“大姨婆,想什么呢?”楚雨凉一进门就看到王贞眼珠子不停的转动,这神色分明就是在算计什么,遂她冷笑开口,打断了王贞的思考。
“你来做何?”比起昨日两次见面,王贞的表情稍微好看一些,但语气还是充满了不悦和敌意。
“我来看看你啊。”楚雨凉抖着腿儿大摇大摆的走到床边,并将她从头打量了一边,“啧啧啧,大姨婆,不是我说你,你最近真是衰到了极点。”
王贞老眼睁大瞪着她。
楚雨凉就跟没看到她的表情似的,继续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看看你,这旧伤都还没好了又添新伤,大姨婆,你最近是不是倒霉过头了啊?前两日你冒冒失失的摔倒这算是巧合吧,可昨晚府中来了刺客居然跑到你房里来行刺,你说那刺客到底在想什么,府里住着这么多人,他居然挑上了你。不是我说你,大姨婆,你最近肯定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至于什么倒霉的事都落到你身上。唉,这事我应该同我爹商量一下,看是否有必要请个大仙或者神婆之类的到府中看看,说不定就能为你驱走身上的霉运。”
王贞被她说得脸色忽青忽白,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昨晚她晕过去了,所以对后面的事并不知情,自然就不知道楚雨凉他们在外面。此刻听到楚雨凉提起此刻,她神色微变,直言问道,“那刺客呢?可是被抓住了?”
楚雨凉叹气并摊了摊手,“刺客啊,早跑了。”
王贞不信,“那是何人发现刺客跑我房中行刺的?”
楚雨凉指了指门外,“巡夜的侍卫啊。他们巡到这边见院门大开就跑进来看,结果发现你人事不省,于是马上向我禀报,还是我半夜让三德去请的大夫来给你包扎伤口的。”
原本以为这样解释是最好的,结果她话音刚落,王贞突然厉声道,“楚雨凉,你少在这里假慈悲,说不定那行刺我的人就是你派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种女人,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想装给谁看?你故意克扣我食材,又不让人服侍我,不就是想把我撵走吗?昨晚哪一出你敢说不是你设计好的?”王贞越说越气,越气说的话越是充满了恨意,“楚雨凉,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思居然恶毒,好歹我也是你爹的亲姨,你不敬我就算了,给我难堪也就算了,还让人如此对我下毒手,你可真是狠啊!”
“哈?!”楚雨凉错愣的睁大眼,然后用手指着自己,“大姨婆,你说是我派人想杀你?”
擦,有没有搞错啊!这种事都还能往她身上推,这老东西有臆想症吧?
王贞‘哼’道,“别在我面前装无辜,我活了一把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楚雨凉,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对付我这么一个快入土的老人,你也不怕遭报应?”
见她越说越过分,楚雨凉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真是被气笑的!
这老东西真让人无语到极点了,她总会把自己想象的事当成一件真实的事,这种认定假象的思维她是真心佩服。
见她大笑,王贞脸色更加难看,“看吧,我就说是你做的吧?楚雨凉,就算你不承认,我心中也有数。你这个心狠毒辣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楚雨凉捂着肚子,笑得太过,以至于肚子都疼起来了。看着王贞充满的憎恨的老眼,她逐渐的敛上笑意,不无讽刺的道,“大姨婆,比心狠毒辣,我楚雨凉不及你一根汗毛,说报应,我觉得这‘两字’你应该多想想才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
“你!”王贞嘴巴气得直颤抖。
楚雨凉冷笑,转身往外走,“岳嬷嬷,我们回去吧。”
跟这种人说话,就犹如和精神病患者聊天一样,不,她比精神病患者还让人受不了,神经病患者那是因为很多原因造成他们神志错乱,他们的言行是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可王贞的神经病却不是病,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促成的。
岳嬷嬷临走时冷眼斜睨了一眼床上。
看着主仆俩离开,王贞磨起了后牙槽,“楚雨凉,别以为你现在得势了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今日受的委屈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不把楚家弄得家破人亡,我绝不甘心!
想到什么,王贞老眼中的恨意越来越多。片刻之后,她朝门外喊道,“来人!来人啊!”
她声音刚落,就有一名小丫鬟走了进来,“大姨老夫人,您有何吩咐?”
王贞收敛住老脸上的恨意,突然温和起来,“我妹妹情况如何了?她情况可有好转?你看我现在行动不方便,也不能过去陪着她,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看她好些没有?”
小丫鬟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应道,“大姨老夫人,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问问。”
王贞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
等小丫鬟离开后,她眼中的恨意又溢了出来。
她实在搞不清楚,明明她算计好了的,咏兰用那些蔓草,一旦毒发肯定活不了,可没想到到现在了都没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传来。
真是奇了怪了!
楚云洲说她或许只有几日可活,可现在她仔细想想,这不太对劲儿啊,咏兰用的是‘蔓草’的毒,这种毒一旦攻心,就算是神仙也难救,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拖延的死法?如果说他们有解药,那咏兰应该早就醒过来了,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本来她是想让咏兰就这么去的,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凭什么她在这里受苦受难,而咏兰却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她那样的死法也真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