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臣之见,太子这病来得蹊跷,且让宫中御医都束手无措,臣以为……”姓张的大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晏傅天,迎上他严厉的目光,这才垂眸继续说道,“臣以为太子得的并不是寻常之疾。”
“嗯?”晏傅天脸色微变,很明显不满他所说的话,“张卿此言何意?”
姓张的大臣赶紧跪地解释起来,“皇上,臣也是猜测而已,请皇上莫要多心。不瞒皇上,数月前臣有一房远亲家中也发生了这么一件蹊跷事,臣那不足十岁的远侄所得怪症也同太子一样,终日疲乏,卧床数月都不见好转,后来家中先祖托梦,说是被邪物缠了身子以至于魂魄不齐……”
听到此,晏傅天神色一震,还不等他把话说话就打断问道,“那后来呢?可有治愈?是如何治愈的?”
姓张的大臣接着道,“回皇上,后来远侄家中请了道人前来做法,并把臣那远侄的魂魄唤回方才痊愈的。”
晏傅天惊道,“你说的可属实?”
“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
晏傅天紧紧的抓着扶手上的龙头,浓眉深锁起来。
御书房里人多,可没有一个人再出声,都卑躬的低着头,似乎在等晏傅天的决策。
楚云洲同其他大臣一样低着头保持着安静沉默,只不过在无人看得到的地方,他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寿安宫
自从太子晏子斌卧病未能上朝后,最高兴的估计就是华太后了。
之前因为昭王的事,华太后是茶饭不思、寝睡不宁,为昭王被软禁三月之事急透了心,如今听闻太子病倒,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大好,饭也吃得香了,觉也睡得宁了。特别是听说御医都束手无策之后,华太后心里那个高兴啊,简直都没法形容,就恨不得太子这一病直接病死过去,如此一来,这太子之位当属昭王无疑。
不过自今日四公主匆匆到寿安宫后,华太后又不高兴了。
“皇祖母,您说这如何是好啊?父皇现在要请法师到太子府做法,说是要替太子消灾解难。若太子真是被邪物缠身,那这次他岂不是又逃过一劫?”四公主晏玉裳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晏傅天并没有把这事公之于众,主要还是不想让世人妄加议论,所以同大臣商议过后,是秘密进行的。要说这四公主是如何知道的,那还得感谢她的公公冯丞相。
听到这消息,华太后当即就恼了,“哼!皇上真是糊涂!这种妖言惑众的事怎么能做?他是一国之君,做这些事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身为真龙天子,竟去信一些江湖术士之言,简直就是自辱我皇家颜面!”
四公主焦急不安,“皇祖母,这事该如何办?太子这一病本该是天助我们,只要他倒下,这太子之位就是二王兄的……若是他被救,那二王兄出来以后岂不是还得继续和他较量?”
华太后紧抿着唇,尊贵的容颜上布满了不甘。想救太子,做梦吧!这太子之位一定是她翔儿的!
楚府
楚云洲回到府中就女儿女婿叫去了书房。
听到他带回来的消息,楚雨凉当场笑岔了气,“爹,是哪个奇葩想出来的啊?”
实在太搞了,连叫魂这种方法都用上了。虽说自然界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而她也理解古人对有些东西存在敬畏心理,可是这一次,她能百分之分肯定跟那些所谓的‘东西’没半点关系。
她朝身侧某个男人看去,看着他淡定如斯的神情,只觉得这男人更搞笑。
为何他每次出手都要搞得人仰马翻?再这么下去,昭王和太子都只能被他玩死。
对楚雨凉的笑问,楚云洲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对她不正经的样子深感鄙视。随即把目光放在晏鸿煊身上,又像上一次那般问道,“王爷,你如何看?”
晏鸿煊还是那样闲情雅致的品着茶,不冷不热的回他,“本王不会降妖除魔,也未曾学过奇门遁甲之术,无能为力。”
楚云洲险些吐血,“……”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楚雨凉在一旁帮腔,“爹,你别老问我家王爷好不好?我家王爷闲赋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懂个什么啊?你堂堂的楚大将军动不动就拿这些事来问他,你到底是自己太笨呢还是想故意刁难他?”
闻言,楚云洲一个眼刀剜了过去,“男人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别打岔,不懂就给我闭嘴,免得遭人笑话。”
有些时候他觉得女儿挺聪明的,可现在就觉得她傻气,居然连自己夫君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里唧唧歪歪,真是丢人。
楚雨凉叉腰瞪眼,“妇道人家怎么了?妇道人家得罪你了?我给你说,臭老头儿,你要再看不起妇道人家,信不信我揍你?”
楚云洲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看她那母夜叉般的样子,忍不住朝一旁淡定如斯的女婿摆手,“王爷,麻烦你赶紧把她给我带出去……”
晏鸿煊低着头偷扬唇角。
不等他动手,楚雨凉先起身,抓起晏鸿煊的手就往外冲,边走边说道,“走,王爷,我们回房恩爱去,别管这糟老头,他自己笨得要死,还成天来烦我们。”
看着夫妻俩离开的背影,楚云洲就差把书桌给掀了。他这是遭嫌弃了?!
走到花园外,夫妻俩停下来往身后看了一眼,这才忍不住低笑起来。
“你啊,装得太假了。”捏着她的脸,晏鸿煊没好气的道。
楚雨凉不以为意,“管他的,反正太子的事跟我们无关,装傻总比逞能强吧。”
晏鸿煊愉悦的扬着唇角,牵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