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煊紧锁着浓眉,手掌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他现在是庆幸自己在朝中无事可做,要是他像其他人一样,估计就体会不到她孕中的辛苦了。
如此折磨人的孕事,他都无法确定她何时能好受一些,毕竟她身子底子不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有帮她调理,可调理的时间短暂。
他现在就希望头几个月能早些过去,多少也能缓减些她的痛苦。
安静下来之后,楚雨凉这才想起之前的事,突然抬起头神色严肃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怎么了?”晏鸿煊下意识的紧张。不会又要吐了?昨日都没这么厉害,今日都吐了好几次了。
“晏鸿煊。”楚雨凉很认真的喊他。
“嗯?”晏鸿煊抬手轻拍她的屁股,一脸的不爽,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唤他。
“我先警告你,别以为我我现在走不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以为你留下,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你既然要做我丈夫,那你就给我记清楚,从成亲的那一天起,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我不接受始乱终弃,你若敢负我,就算我们有了孩子,我也会带着孩子果断改嫁。”
闻言,晏鸿煊‘唰’的绿了脸。
眼看着他要发火,楚雨凉又一盆冷水给他泼去,“你别急着跟我气,我说的是如果,你既然没有那种心思那就不必担心我背叛你,你若为此跟我发怒,我只能说你心中有鬼。”
晏鸿煊一口快吐出的老血就这么生生的被他强压了下去,除了瞪她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现在这女人说话越来越不留情面了,她把话都说完了,还让他说何?
难得今日好心情,她就只知道破坏气氛。
看着他跟怨妇似的目光,楚雨凉心里都快笑翻了。
不能光让他尝到甜头,适当的时候就该泼他冷水,要不然这男人当真会吃定她的。
不得不承认,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以后,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那玉床的事她撒了谎,其实她也不确定那玉床坏没坏,她又没去睡过,而且一想到沁妃曾经是在玉床上被烧死的,她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搞不好是‘沁妃’把她弄到她儿子身边来的,她要去躺那玉床,还得拿出不少勇气来才行。
虽说她撒了谎,可是她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对她打消戒心。
这男人看似体贴,可好面子,心里没安全感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他之所以一走了之,不就是想着她会把他甩了吗?所以他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把她给甩了。
弥漫了多日的阴霾,今日终于霾散现晴空。往日里这屋子也很安静,可是气氛始终不和谐,哪像此时,两个人尽管也没开口说话,可围绕着两人流转的却是一种美好温馨的气氛。
这一切还是得归功于楚雨凉的退让。本来她真是有心想冷落他一段时日的,要是两个人分开处着那还容易,可问题是两个人朝夕相处,哪有当真不说话的?
而且就她现在的状态,真故意气他,反而还会把自己给气着,现在真不是和他置气的最佳时间。
楚菱香被楚云洲勒令离开楚雨凉的院子后,回去就摔了好几只茶杯撒气。
韩娇得知她在房里生气,从后院赶了过来。
“香儿,发生何事了?可是楚雨凉那贱人给你气受了?”
“可不是嘛!”楚菱香咬牙恨道,“娘,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傲慢无礼,仗着有孕在身,现在就把自己当宝了。我腆着脸去讨好她,结果却被她一直奚落讥讽。还有爹,看着我受她刁难,居然都不帮着我说话,还把我训了一顿撵了出来!”
韩娇也是掐着手一脸恨意,“那个贱人真是够可恨的!还有你那个爹,居然这样厚此薄彼,太可恶了!”
楚菱香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脱口道,“要不是看在他是我爹的份上,我都想杀了他!哪有这样偏心的爹?那贱人是他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他女儿了吗?”
听着她脱口而出的气话,韩娇突然睁大双眼,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连身子都僵硬起来。不过在看到自家女儿只是发泄心中的不满时,她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暗自吐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女儿知道了呢!
现在可不是时候……
特别是涵儿,楚家无男丁,就算现在这个家是楚雨凉在掌权,以后涵儿成了亲,这个家早晚都会是涵儿的。在涵儿没成家立业之前,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兄妹俩……
更何况香儿现在才嫁入太子府,还得靠楚家这棵大树才有机会坐上太子妃之位……
快速的敛回思绪,韩娇忍不住劝道,“香儿,你先冷静冷静,听娘的话,千万不要为了那个贱人的事生气,她就是那副贱相,就是要故意给你气受的,你越是生气,她在那边越是得意,咱们要是把自己气着了,那就正合了她心意。至于你爹,不过是被那贱人用好话迷惑住了罢。娘已经教过你了,以后在你爹面前无论如何都要顺着她、讨好他,让他知道你比楚雨凉更乖巧懂事。你看昨晚你对你爹好,你爹不是立马就软了性子吗?你只要按娘说的去做,用心讨好你爹,早晚有一天,你会彻底的取代楚雨凉在你爹心中的地位,如果我们再做些手脚让楚雨凉身败名裂,别说到时你爹会厌恶她、恐怕就连贤王都会厌恶她,到时候她孤立无援,哼,恐怕想找个地方哭都难。”
听着韩娇的劝慰和分析,楚菱香愤怒的情绪这才好转起来,甚至得意的附和道,“娘,你说的对,以前的确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后果,所以才让楚雨凉借机抢了我在爹心中的地位。如果我好好表现,我相信爹一定会疼我,只要他心放在我这个女儿身上,到时候我要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