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你别多心。”女子抬头,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的神色,“云娘没有恶意的,她不见你们并不是不把你们当回事,只是身不由己罢了,还请贤王妃见谅。这礼物是云娘送给小世子的,还请贤王妃替未出世的小世子收下。”
她这话一出,楚雨凉更是下意识的往晏鸿煊身侧靠紧,并戒备的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要知道,她怀孕这事同样也没外传的!
这红庄的人居然知道她怀了孩子,这怎么能不让她震惊和紧张。
他们这‘组织’也太不尊重人**了!
晏鸿煊放开她的手,将她紧张的身子搂上,黑袍下颀长挺拔的身躯顷刻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那双紧敛的黑眸阴鸷凌厉的瞪着面前的讨好他们的女子,一字一字沉声道,“告诉你们云娘,本王素来不同人结怨,但也并非良善之辈,若你们觉得本王可欺,大可以试试惹怒本王的下场!”
见状,女子面露尴尬,不过举着金盒的手却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贤王,莫要误会,我们云娘真的没有恶意。”
楚雨凉哼道,“没有恶意?你们明知道我们楚家正在寻找王元武的下落,可是你们去把人藏匿起来,这难道说你们就是好意?若想对我们示好,就请你把礼物收回,把王元武交给我们,如此,我们才相信你们没有恶意。”
女子突然为难起来,“二位息怒,我们之所以助王元武藏身,不过是受人钱财而已。红庄有红庄的规矩,请恕我们不能把王元武交给你们。”
楚雨凉彻底的冷下了脸,“意思是说你们要故意同我们楚家为敌了?”
女子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贤王妃,红庄也不过是为了生存,我们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只不过这是我们红庄的生存之道罢了。我们云娘为此事也颇感为难,故而才将贤王妃请到此,也是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弥补。”
楚雨凉紧抿着唇,心里又复杂起来。
这云娘到底是何人?
如果面前的女子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红庄的人连番接近她都是一种对她示好的表现。
试问,她楚雨凉有这个资本需要别人如此讨好吗?
芷烟去了北狄国,北狄国是晏鸿煊外祖父的地旁,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如果这红庄背后的老板是北狄国的人,那也不可能在大晏国京城立足。就凭晏傅天那种心眼极小的人,会让他国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立足吗?
如今,她真是被这红庄搞得满心复杂,越是这样,她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叫云娘的人。
就在楚雨凉沉思之际,晏鸿煊突然伸手将女子手中的金盒接下。
“爷?”眼前金光闪过,楚雨凉不解的扭头看他。
“既然云娘是一番好意,那这礼本王就替还未出生的犬子收下了。”他冷声朝女子道,言语一点都没客气。
“二位,我送你们出去吧。请。”见礼物被手下,女子脸上又带上了笑容,许是知道两人不愿在此多待,所以主动的要为夫妻俩引路。
马车里,楚雨凉看着手中金光灿灿、份量十足、纯金打造的金盒,一脸不解的朝身旁问道,“你怎随随便便就把东西收下了?万一这盒子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的怎么办?”
晏鸿煊从她手中将金盒躲过,突然打开。
盒子里没什么机关暗器,更没有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同样只是一块金子,只不过这金子让夫妻俩神色同时微变。
金块四四方方的,除了打磨得很精细外,就只有两个雕刻的字——平安。
“爷,那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楚雨凉真是一头雾水,对方是送给他们孩子的,可两个字简单,可却寓意沉重。为何不是吉祥如意、富贵荣华这些字眼,而是简单的‘平安’二字。
要知道,这两个字比任何字眼都更能深入他们的心。天下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的,那是比荣华富贵更重要的东西。
“不知。”晏鸿煊神色也严肃起来,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盒中金物。
夫妻俩沉默了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晏鸿煊将金盒关上,放在了楚雨凉手中,“既是云娘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若是别的东西他或许不会如此在意,在‘平安’二字他却是应该收下。
楚雨凉‘嗯’了一声,将沉甸甸的金盒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不管云娘是什么人,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见到她的。
“爷,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想到王元武和韩娇的事,她又开始头痛起来,主动坐上他大腿,抱着他脖子开始找安慰,“要不要告诉我爹王元武在红庄里?”
晏鸿煊自然的圈着她身子,护着她不让她有机会掉下去。
“既然红庄插手,暂且由他去吧。”
“为何?”楚雨凉有些不甘心,提到王元武她是一肚子火,“由着他万一让他跑了呢?你看他和韩娇做的事,他们还是人吗?给我爹戴绿帽就算了,现在连那对兄妹都不是我爹的骨肉,别说我爹知道会被气死,就连我都觉得没法接受。”
一个男人被妻子带绿帽就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还曝光孩子不是亲身的,别说楚云洲这死板的古人接受不了,这种事就放在几千年后都让人接受不了啊!
那老头儿做了什么孽值得他们如此对他?
最要命的就是她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不是故意给她添堵嘛!
她想告诉楚云洲这件事,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可是一想到楚云洲对她关心的样子,看着她怀孕受苦担心不已的样子,这些事她就没办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