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楚雨凉大大方方的指着几样东西介绍起来,“爷,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呢搓衣板,你应该认得……中间这个呢是仙人掌,估计你应该见过,你们这里叫刺巴掌对吧?”买的时候她记得小贩是这么叫的。最后她指着边上满身巨刺的圆球,“爷,这个呢叫榴莲,是冬儿在街头捡的。”
晏鸿煊浓眉锁得紧紧的,指着榴莲沉声问道,“这有何用?”
楚雨凉勾唇,拿起桌上的匕首突然刺向榴莲,顿时,一股怪味溢出。
晏鸿煊沉着脸嗅了嗅,在捕捉到女人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时,他眸光突然带着一丝戒备,“凉儿,你这是?”
楚雨凉慢条斯理的在凳子上坐下,然后指着三样,朝他抬了抬下巴,“爷,自己选一样吧?”
“嗯?”晏鸿煊脸都黑了。
楚雨凉不怕死的继续道,“搓衣板是给你跪的,榴莲是给你闻的,这刺巴掌呢是给你今晚抱着睡的,你自己选一样。”
“你?!”晏鸿煊险些吐血,黑着脸绕过桌子就想去抓她。这女人,欠收拾不是?
“晏鸿煊!”楚雨凉突然喝道,很不爽的瞪着他,“别跟我来硬的,我这次不会轻易饶你的!你做什么事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既然不把我当妻子,那好,以后你就跟这几样东西过日子,别来惹我心烦了!”
晏鸿煊伸出的手悬在空中,片刻之后将她身子从凳子上捞到自己怀中,紧紧的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为夫都向你解释过了,为何你就不听呢?”
楚雨凉没好气,“那我做什么事都像你一样先斩后奏,你会高兴吗?”
晏鸿煊顿时哑口,“……”
“王爷,王妃,出事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三德焦急的声音。
尽管夫妻俩没说完话,可楚雨凉还是将晏鸿煊推开,走过去打开房门。
“三德,出何事了?”
“许志许副将在大门外求见。”
“他?”楚雨凉有些诧异,“他找我做何?”梅姐和冬儿应该早就到家了才是,她和晏鸿煊在路上磨蹭了许久,所以现在才回府。
“听许副将说许少爷被人抓走了,对方给许副将送了书信,指明了让您用手中一名女子去交换许少爷,许副将不知其中缘由,这才匆忙找了过来。”三德如实禀道。
“什么?”楚雨凉险些跳起来,“你是说冬儿被人抓走了?”许副将,不就是许志么,许少爷还能是谁,肯定就是冬儿了!
“大小姐,许副将正在外面等着您,您快些去看看吧。”三德忍不住催促道。许夫人和许少爷来过几次楚府,他也见过,得知是那孩子出了事,他也替他们心惊,毕竟许少爷才那么小。
楚雨凉没再多问,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见状,站在她身后的晏鸿煊赶紧跨门追了上去,并赶上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沉着脸斥道,“有何好急的?不知道自己怀着身子么?”
楚雨凉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再同他闹别扭,也没把他的冷脸看进眼中,抬起手抓着他的衣襟,紧张的她双手都在打颤,“爷,快带我去救冬儿,不能让他出事……”
不用说,抓冬儿的人肯定是王元武,她抓了韩娇,王元武就是想要拿冬儿换韩娇!她没法想象冬儿在王元武手中的情景,越想她越是焦急难安,脑子里越是糊涂。
要她交出韩娇没问题,那个女人他们没放在眼中,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冬儿在王元武手上是否安全。他现在被楚云洲逼得苟且偷生,这卑鄙的男人道德败坏、没有底线,如今绑架冬儿,估计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想和他们拼死较量,这样的人,冬儿在他手中,她真的不能保证王元武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撕票。
见她急得神志都有些无主了,晏鸿煊冷冽又严肃的看着她,怕她听不进去似的,一字一字咬得极重,“有为夫在,不会出事的。”
她和刘梅母子俩有着特殊的感情,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今日他们一同去上街,她和他们母子二人相处的情景深深的印在他脑海中,她在施化县的半年,让她和那对母子结下了情义,他们三人在一起,处处都流露出自然、温馨的气息,就连他都生出了许多羡慕。
更何况,和她有关的事,他哪能置之不问?
他低沉而严肃的话让楚雨凉急躁不安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丝冷静,被他抱着走向院外的路上,她一直紧抿着红唇没再出声。
许志已经等候在厅堂,且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看着夫妻俩出现,赶紧上前跪地行礼,“参见贤王、贤王妃。”
楚雨凉在厅外被晏鸿煊放下,夫妻俩同时入厅,见到许志,她赶紧上前招呼道,“许大哥,快起来说话。到底是如何出事的,你赶紧说一说?”
许志从地上起身,许是太焦躁,也没太拘礼,对着楚雨凉如实道,“王妃,是这样的。贱内刘梅早上带犬子出府说是要到楚府探望你。半个时辰前,有人将一份信送到末将家中,信中直言犬子被人掠走,末将觉得事情不妙,就想带人来楚府探明虚实,结果在半路上有人将贱内送回,经查明,犬子的确被人掠走。因信中提到王妃,末将不知是何原故,所以前来问个究竟。”
楚雨凉揪心的看着他跟许冬一样黝黑的脸,那脸上布满了焦躁不安,这让她心中忍不住生出歉意,是他们把这一家三口连累了。
“许大哥,梅姐如何,她可有受伤?”
“回王妃,贱内并无大碍,只是被人打晕了。”
“嗯。”楚雨凉暂松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道,“你把那封信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