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是害喜她心中忍不住暗叫不妙,可是这害喜的症状哪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呕——”跪在地上的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压着自己脖子,对着地上就干呕起来。
其实真不怪她,只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太皮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折腾她。
这一段时间,在晏鸿煊精心调理下,她胎象平稳,身子也精神有劲。之前犯晕的现象可以说彻底没了,虽然害喜的症状还时不时有,但只要她不闻到太刺激人的东西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她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进了御书房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味道很大,那香炉里散发着龙涎香,熏得整个御书房都是这样的味道,对于一个平日里不涂脂抹粉的人来说,就是一般味道都敏感,更何况是如此浓郁的气味……
“……”看着她突然的反应,晏傅天凌厉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色,随即诧异,再接着是有了一丝薄怒。
这楚氏的反应分明就是害喜!
可恶,他们有了孩子居然不上报!他们可有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中?!
“来人,宣御医——”
头顶上突然传来晏傅天施令的声音,楚雨凉抬头一看,眸孔骤然缩紧,不是被晏傅天沉冷带怒的样子吓到,而是有两名太监整面无表情的朝她走来——
“贤王妃身子不适,将其带去偏殿,让御医前来看看!”那话字面上的意思听着似关心,可是那命令声冷冽而威严,不带一丝温度。
“……”楚雨凉咬着牙,缩紧瞳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两个太监即将挨着她的时候,她忍不住朝两人冷声喝道,“别碰我,我自己走!”
她双手撑地爬了起来,再没看一眼某个让她咬牙切齿的人,而是挺直着背冷傲的朝外走去。
她知道自己暴露了怀孕的事,那老混蛋孙子都有了,不可能连女人害喜都不知道。
她也知道他想做什么,要么就是对付她腹中的孩子,要么就是软禁她。现在的她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大意,否则说不好又钻进了他下的套中。
楚雨凉刚离开不久,就有太监匆匆进御书房禀报,“启禀皇上,楚云洲和贤王在殿外求见。”
晏傅天刚坐回龙椅,面目沉冷的他一看心情就不佳,眉眼迸射出凌厉的光,似是看什么都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这一次,算楚云洲命大,如此好的一个机会竟让他逃了。
那楚氏还真是让人小看了,要不是韩辉熊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贤王妃在作怪,他还真不会去注意这个女人。
早前他听说这楚雨凉软弱无能、就算一个家奴都能欺到她头上,曾经楚云洲也带她进过宫赴宴,不过没什么印象,前两次见她之时也并未发现她有何不同,但这一次,他明显的察觉到她的不同之处。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太过镇定了!
还有那张嘴,也擅于狡辩,如此能说会道又具有胆气的女子,这哪是懦弱之人应有的?
那些年在楚家的懦弱无能,想必都是她的伪装吧?
其实她是何样性子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子不简单!
她居然能有如此厉害的暗器,连房舍都能摧毁,他不是惧怕这些暗器的厉害,而是惧怕拥有这些暗器的人。
她能对韩辉熊下手,就能对其他人下手,能对其他人下手,那同样也可以对他下手。依照这楚氏今日的表现,他相信她绝对有胆量做这些事……
若她留下,对他来说,终究是一个威胁,一个比楚云洲还强大的威胁……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拥有哪些厉害的暗器的?楚云洲和贤王知道么?他们是否会借着这些暗器心生造反之意?
听到太监的禀报,晏傅天并没有出声,而是任由自己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他才朝跪在地上的太监冷声道,“宣他们进来。”
很快,楚云洲和晏鸿煊出现在御书房中。
对着龙椅上的人行了君臣之礼后,楚云洲沉着脸直言问道,“皇上,臣是为了小女楚雨凉而来的,不知道小女楚雨凉现在在何处?她可有平安入宫?”
虽说他问得直接,可话中还是带了些委婉之意,听起来似乎不是来接女儿,而是担心女儿在路上出现意外。
晏傅天将两人神色一一看过,没答楚云洲的话,而是将威严的目光落在面无表情的晏鸿煊身上,突然问道,“皇儿,贤王妃有了身子,为何你不上奏?”
闻言,翁婿俩脸色微变,不过比起楚云洲的紧张,晏鸿煊倒是很快恢复如常,拱手回道,“回父皇,凉儿有孕,儿臣也是几日前才发觉,因儿臣刚入朝做事,近日事务较多,所以才耽搁了上奏。”
晏傅天眯了眯眼,不知道为何,突然扬唇朗笑起来,“皇儿啊,你也真是大意,这原本是我皇家的一桩喜事,结果却因为你隐而不报,让父皇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听到这好消息。”
晏鸿煊垂下的黑眸闪过一丝冷色,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晏傅天喜笑颜开,突然安慰起下方翁婿二人,“你们也不必紧张,朕见贤王妃有害喜之兆,担心她出事,故而让人带她去偏殿休息了。”顿了顿,他面带喜色的看向自己儿子,“皇儿,贤王妃如今有了身子,可得悉心照料才是,这可是我皇家的子嗣,大意不得。你们夫妻二人刚成婚不久,对这些事多有不熟,朕能理解。朕方才想了想,不如就让贤王妃以后在宫中养身,如此一来,她腹中孩子也能得到妥善照料。明日,朕就挑选几名有经验的老嬷嬷去贤王妃身边悉心照料她,不知皇儿意下如何,可愿接受朕这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