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远离自己至亲的人,只为同他携手相依,可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娘。”看着她陷入回忆,楚雨凉拉了拉她的手。
云娘转过头看着她,眸中依旧带着淡淡浅笑,“放心吧,娘最为痛心之时早就过了。”
楚雨凉抽着嘴角顿时无言。好吧,她多心了。
不管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故作坚强给人,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至于晏傅天,管他呢!只要云娘不承认自己是沁妃,他晏傅天就没资格纠缠。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晏傅天的情绪,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云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在乎。看她就没搞明白,既然这么在乎,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凤鸾宫
因受伤,宇文娴清整个面部都被白布缠裹着,痛苦又难受的躺在凤床上。
床边,元雪琪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从昨晚深夜入宫起,一直都在替宇文娴清担忧。
“太子妃,皇上呢?怎的不见皇上来凤鸾宫?”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可一整日都没看到晏傅天前来,宇文娴清表示有些不满。
“母后,臣妾已经派人去问过,父皇正在御书房同大臣议事呢。”元雪琪温柔的向她解释。
宇文娴清眯了眯眼,没出声了。真有如此忙吗?难道就不能抽空来看她一眼?
“母后,该服药了,臣妾这就去膳房给您把药端来。”元雪琪体贴的说道。
见宇文娴清点头,她赶紧起身朝外走,转身时,她暗自叹了口气,眸中露出一抹心虚。
不是她有意要说谎,而是怕母后生气。
听说父皇今日去了贤王府,还听说父皇在贤王府里追着一个女人喊‘沁儿’,然后又听说父皇回宫后将自己关在寝宫里,就连凤鸾宫派过去的人都被撵了出来,还说谁都不想见。
沁儿是谁她不知道,但母后要是知道这些肯定会动怒,她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御医都说过不能让她情绪过激,否则不利养伤。
华丽的寝宫中,香炉里散发着袅袅烟雾,龙延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浓烈的香气让宽敞的寝宫变得黯沉压抑。而龙床上,纹丝不动的男人似乎没有知觉般,毫不在意这过分沉闷的气息,望着头顶虚空的地方,那双深眸不见平日里的威严冷肃,涣散的眸光让那深眸显得极为空洞。
男人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玉佩,收紧的拳头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传来犹如心绞般的疼痛。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的沁儿怎会如此冷漠的对他?
她如果只是恨他,大可以发泄出来,可她没有,她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十三年了,她难道就一点都不想他吗?还是说她把他们的曾经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是有错,不该听信谗言怀疑她,也不该将她囚禁在寝宫冷落她……可是,她同样也有错!
他不过就想要一句解释,这对她来说难道很难吗?
她十六岁嫁他为妻,次年诞下贤王,从最初的心动到如今的冷漠相对,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变成了这般模样?
想当初,他们是何等的恩爱、羡煞了天下人,可自从他碰过娴妃和珍妃后,她就渐渐的变了,变得越来越疏离他、变得越来越冷漠了、偶尔还会性情大变暴躁蛮横……
他自知对不起她在先,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
从始至终,他的心都只在她一个人身上,即便他宠幸她人,他也从未对她人动心过。
为何她就不能体谅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在自己刚继位之初,他有多少难处她难道不知道吗?
想到什么,晏傅天突然坐直身体,空洞的眼眸瞬间溢出寒芒,心里的不甘让他再也沉不住气。
她想就这么摆脱他,做梦!
她狄怜沁说过,生是他晏傅天的人,死是他晏傅天的鬼,这一辈子都会在他身边!
别以为她逃了十多年就可以抛弃他,别以为十多年过去他就会忘记她曾经许下的承诺。她想假装不认识他,他晏傅天绝对不同意!
凤鸾宫
宇文娴清等了一天没等到晏傅天,听说晏傅天一直在御书房同大臣议事才忍着没让人去找晏傅天。
晚上换过伤药后,宇文娴清躺在床上,心情很失落,皇上即便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这个时辰,昨晚他都来过且对她那般温柔体贴,今晚为何就不来呢?难道他嫌弃她现在的样子?
昨晚他对她那么温柔体贴,不论是他的言语还是他的神色都充满了对她的关心和在意,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那样对她,而且还是在她受伤过后,不是说患难见真情吗?昨晚她遇害,而他不离不弃的陪着她,难道他所表现出来的真情是假的?
宇文娴清越想心越乱,就在她准备让守在床边的元雪琪再去打听晏傅天的情况时,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太后驾到!”
闻言,宇文娴清眼中瞬间浮出一丝冷色,太后这个时候来她寝宫里是为了作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肯定是来羞辱她的!
而就连床边一直保持安静的元雪琪都下意识的惊到了。赶紧起身规规矩矩的面朝着寝宫门口,等待着华太后的到来。
很快,华太后在一群宫人簇拥下到了宇文娴清面前,一身凤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元雪琪带着宫人蹲膝行礼。
“平身。”华太后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众人。
“谢太后。”众人又呼道,起身后又恭敬的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