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豪,放开她——”他低吼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而就在他双手刚要碰到向锦豪时,一阵疾风朝他后背袭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人点了两下,顷刻间他张牙舞爪的身体被定住。
是谁对自己动的手,晏傅天不用回头都知道。不过此刻的他别说回头了,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被儿子偷袭的他此刻是无比的震惊,眸孔放大,收都收不住。
贤王何时有这等功夫的?!
不等他认真去思考某些疑惑,坐在床边的向锦豪突然扭转头看向他,“晏傅天,别在沁儿面前大呼小叫。你的沁儿早就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我向锦豪的女人。所以,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别再来纠缠我的女人。”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霸道的占有欲,让说不出话又无法动弹的晏傅天脸色铁青,整个人都犹如罩着呛人的黑气,那双眼泛着寒光,表达着对向锦豪的憎恨。
许是知道他有话要说,向锦豪紧抿着薄唇起身,在他锁骨处点了一下。
“向锦豪,你这无耻之徒,沁儿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有何资格同我抢人?”发现自己能开口后,晏傅天恨怒的低吼起来。
“妻子?”向锦豪眯着眼迎视着他因愤怒而变得赤红的双眼,冷笑不已,“晏傅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皇后是宇文娴清,你最宠爱的儿子乃当今皇长子晏子斌,你的妻儿此刻正在宫中,沁儿何时成了你晏傅天的妻子了?”
“向锦豪,这是我同沁儿之间的事,你不过就是一个外人,有何资格质问我?”晏傅天被说得恼羞成怒。
“外人?”向锦豪冷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在你晏傅天看来我是个外人,可再沁儿心中我向锦豪永远都不会成为外人。你同沁儿认识多久,你真正的了解她吗?我向锦豪自幼就同沁儿一起长大,她想什么、做什么,我只需要看她一眼就能分得清楚明白。当年怨我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才让沁儿从自己身边离开。若是我早点看穿自己的心意,你觉得你有机会同沁儿相遇么?沁儿嫁给了你,你非但不知道珍惜,反而一次又一次的伤她,你伤她心也就罢了,你还纵容你身边的女人伤她……晏傅天,你辜负了沁儿对你的真心,你在背弃对她的誓言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再拥有她!”说到最后,向锦豪也是咬牙切齿的。
晏傅天又怒又羞愧,怒的是眼前的男人明目张胆的抢夺他的女人,羞愧的是他的确伤了沁儿的心,处在他的地位,要做到身心从一而终太难太难了,他是帝王,既要拉拢朝中重臣、又要平衡各大臣之间利益纷争,对那些女人,他真的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向锦豪,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伤害了沁儿,我知道我对不住他,可要说我晏傅天纵容其他女人伤她,这分明就是你故意搬弄是非,你就是想让沁儿更加痛恨我,对吗?”怒火和妒火狂烧中,晏傅天是一点错词都容忍不了的。
他的质问对向锦豪来说就是在强词狡辩,为了让他彻底悔悟自己带给云娘的痛苦,他转过身,突然将云娘脸上的面纱摘取了下来,咬牙恨道,“晏傅天,你好好看看,沁儿会变成这般模样就是你身边那些女人造成的!”
云娘是趴在床上的,左侧脸颊枕在枕头上,只露出右侧脸颊,可那半张布满烧灼痕迹的脸出现在晏傅天眼中时,他眸孔险些从眼眶里掉出,顷刻间脑子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带着浓浓的痛。
他的沁儿竟变成这般模样?!
不……不可能!
沁儿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沁儿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怎么可能变成这幅样子,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的沁儿!
将他的表情收入眼中,向锦豪身上的气息逐渐的冷冽起来,“晏傅天,你看清楚了吗?沁儿变成这般模样,你还有脸说在乎她吗?你明明给不了沁儿想要的、可你却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你既然做不到对她从一而终,那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用花言巧语骗她。你骗了她不说,你的那些女人同你的好母后串通一气加害她,当她深陷痛苦之中时,你不替她出头、讨回公道,还任由别人肆意诋毁她的清白。晏傅天,你可知道她这遍身灼痕都是你带给她的?身为她的男人,你伤害她不说,连她的周全都护不了,我问你,你还有何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随着他越说越激动,晏傅天的脸色从铁青越变越惨白,到最后,他哆嗦着唇一个音都发不出来,睁大的眸孔注满了震惊和震怒,对真相的震惊,对他身边一干女人的震怒……他知道那场大火有古怪,也想揪出纵火的真凶,可当真相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是如何都接受不了。
向锦豪的话像是万道利剑般穿刺着他,看着那张曾经绝色、如今却如女鬼般丑陋的脸时,他不仅心痛得无以复加,就连五脏六腑都是痛的,痛得他在这一刻连想死的人都有了。
是他……是他毁了她!是他亲手毁的她!
他亲手将自己深爱的女人推倒万丈深渊之中,他没带给她幸福不说,却带给她如此大的噩梦和灾难……
就在他思绪处在激动和无限懊悔中时,晏鸿煊已经叫了两名侍卫进房。
指着无法动弹的晏傅天,他冷冽的下令,“将他送回宫中!”他没资格出现在这里,他的娘更不需要这样的男人在身边!
最终,晏傅天四肢僵硬的被两名侍卫抬走了,任凭他如何的低吼恼怒,在场的人都不为所动。
对楚雨凉来说,晏傅天就如同瘟神一样的存在,‘瘟神’被送走,她松了好大一口气。看着屋中两个男人神色都不好看,她走上前拉起晏鸿煊的手,低声安慰道,“别再去想他了,我们还是多想想如何医治娘的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