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后微微眯眼,有些诧异也有些不信,“真的无药可救了?”
御医肯定的点头,“回太后,从沁妃的脉象上来看确实是无药可救之症,所以微臣都未提开药方之事。”
华太后点了点头,人都快要死了,还开何药方?就算她想让沁妃死,都没这个必要了。她也是看到薛御医对她暗示,所以才没在贤王府久留。
此刻,确定沁妃命不久矣,华太后红唇扬起冷笑。还以为沁妃出现会有多大麻烦,原来不过是个快要死的人罢了,这样的人何须再放在心上?她自己死倒也给她省了许多麻烦,否则她还得左思右想让她去死的办法……
难怪她出现以后不回宫,难怪皇上每次出宫见了沁妃以后都如此反常,原来是沁妃得了重病……呵呵。
今日出宫,尽管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也没做任何事,可华太后心情却极其好,不管如何,听到沁妃病重将亡的消息,也是极大的收获,至少她不会再提心吊胆沁妃会找她报仇了,而她也没有机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了。
心情愉悦的她开始欣赏街边的小景,就在她刚探出视线,突然瞥到薛御医侧腰上,看着红色的手绢,她忍不住掩嘴失笑,“薛御医,哀家怎不知道你有如此嗜好?”这红手绢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
听到她取笑的声音,薛御医顺着她目光往自己侧腰看去,这一看,顿时让他尴尬不已,于是赶紧将手绢从腰带上抽了出来,“太后,您、您别误会……这、这不是微臣的东西……”该死的,到底是何人所为,居然把这样的手绢塞他身上!
就在他尴尬的想将手绢丢弃时,华太后突然瞧见那手绢上的图案,于是立马将他唤住,“薛爱卿,将手绢给哀家看看。”
薛御医举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将红色的手绢双手呈到小窗口旁。
华太后优雅的伸手捻住,拿进马车仔细看了起来,不过看过之后就有些失望。她是被手绢上的图案吸引的,但仔细看过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图案,而是用针线绣出的一个‘沁’字。
“哼!”她只瞧了一眼,随即就将手绢从小窗口扔了出去。真是晦气!
“……”薛御医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不过他也不可能去将那手绢再捡起来。
马车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行驶。
看着远去的浩浩荡荡的队伍,楚雨凉鼓着腮帮子,不爽到了极点。瞥到地上被太后扔出来的红色手绢,她随即就想上前将那手绢捡起来。这不是之前她家男人给云娘遮手腕用的那块手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别去。”看出她的举动,晏鸿煊突然将她拉住。
“爷?”楚雨凉回头看他,却见他突然放开了自己并上前将那块醒目的红色手绢捡了起来。
“这手绢怎么在这里?”楚雨凉不解的指着他手中的东西。
“为夫放在御医身上的。”晏鸿煊扬着薄唇,并将手绢放进了袖中。
“……”楚雨凉一头黑线。但她也不傻,猜到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爷,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一次给我说清楚?”
晏鸿煊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前面的马车行驶得极慢,他们走得也慢,一路上,夫妻俩就似散步一样。
就在楚雨凉正准备继续追问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尖叫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引起了慌乱。
晏鸿煊薄唇忽而一扬,揽着楚雨凉腰身就飞向了旁边的高墙——
前往宫门的队伍的确慌乱了,原本好好的御医突然捂着脸跳脚抓狂,嘴里还喊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发出尖叫声的是跟在马车后的宫女们,亲眼看到御医脸上突然长了好多红斑,不仅仅脸上有,就连脖子、双手都有,这能不吓人?
就连华太后在马车里看到他的样子都吓傻了眼,回过神的她赶紧朝宫人喊道,“快——快请御医——”
“……”宫人和侍卫都惊得呆若木鸡,对她的命令更是不知所措。这薛御医自己不就是御医吗?而且此时上哪请其他御医去?
“好痒……好痒啊……”薛御医突然开始挠脸上的红斑,挠了脸上又去挠脖子,挠了脖子又去挠身子……他跳着脚,一会儿挠这里、一会挠那里,浑身上下都被挠了个遍,可那些红斑颜色越来越深,让他越来越挠得厉害,最后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快……快回宫……”看着他痛苦不已、似乎连理智都没有了,华太后一脸惊慌的朝马车外喊叫了起来。
车夫得令后,快速扬鞭将马车驶了出去,而那些宫人和侍卫也赶紧跟了上去,纷纷远离地上打滚的人。
高墙上,看着地上又打滚又挠痒还痛苦不已的御医,楚雨凉只觉得头皮都麻了,明明是人家痒得难受,可御医挠那些红斑的动作让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仿佛那些红斑长在她身上一般。
许是看出她紧张,晏鸿煊搂着她身子很快的消失在高墙之上——
一回贤王府,楚雨凉就不断的抖啊抖,试图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
看着她滑稽的动作,晏鸿煊只觉得好笑,“有何怕的,你又没沾惹那张手绢。”
楚雨凉瞬间愣住,朝他俊脸看去,“手绢?”
晏鸿煊揽着她肩膀往云娘的房间而去,一路上这才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楚雨凉听完后,差点蹦起来,“爷,完了,我碰过娘的身体!”
晏鸿煊脸都被她吓黑了,“……”
楚雨凉慌张的开始摸脸,“唉唉唉,我该不会也要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