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娇并不赞同,“可是——”
男人再次打断她的话,一脸邪气的说道,“你就这么舍得撵我走?”
韩娇语不成声,房间里很快又开始了**之战——
贤王府里,楚雨凉这阵子过得很太平,她原本以为王氏受受伤楚家的人又会来找她麻烦,就算没人知道是她和贤王做的‘好事’,但按理来说,楚家的人可以要求她回府去一趟,毕竟王氏祖母的身份在那摆着。
可意外的,楚府的人这阵子格外安分,似乎所有的人都把她这个楚家嫡女给忘了。听说王氏醒了,不过因为伤情太重,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起床走动了。也听说韩娇把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去了楚府,但王氏毕竟是高龄,身子骨自然比不上年轻人,要痊愈肯定没那么快。还听说韩娇不分昼夜的伺候王氏,结果把自己身子搞垮了,据说也是连床都下不了。
好在楚家还有楚金涵和楚菱香这对兄妹,要不然楚府可就没人主事了。
不过楚雨凉还听说前两日楚菱香去了安定候府找佟子贡,具体情况她不清楚,只是听说佟子贡连续好几日称病,连早朝都没去,楚菱香是哭着离开安定候府的,回去之后也突然病倒了。
反正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有点多,几乎楚雨凉熟悉的人都病了,各个都卧床不起,乍一想,就好像是得了传染病似的。
这天晚上,晏鸿煊没回房,用晚膳的时候就没出现,楚雨凉问过赵总管之后才知道他人出府去了。
闷了好几日,难得今日没人在她眼前晃,夜深的时候,她趁下人都回房休息之时溜出了房门。她也没出贤王府,就在贤王府里四处转悠,主要是想散散心,调节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复杂而悲酸的情绪。
这座气派的府邸,年生比较久了,加上府中住的人不多,有些院子几乎长满了杂草也没人打理,所以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总给人很空旷幽沉的感觉。
不知不觉走到了东面的院子,大门紧闭,楚雨凉正准备返回去,突然被大门上一把锁吸引住了目光。虽然周围没有灯火照亮,但月光皎洁,她在月下走了半天也已经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一把锁而已,她还是看得清楚。
贤王府除了主院,其他院子根本就没人居住。她好奇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好奇大门上的那把锁。其他空院都是敞开的,可以任人随意进出,可偏偏这地方却上了锁,这不是故意吸引人注意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好奇这里的特殊还是实在太无聊,反正楚雨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用上轻功飞进了院中。
果然,这里同其他地方真的不同。其他空院长了草都没人打理,可这里却被整理得格外干净。这处的‘独特待遇’让楚雨凉的好奇心更加上涨,若不是大门被锁着,她都要怀疑晏鸿煊是不是在这里养了什么人。
走了一圈,最后她把目标定在那唯一上了锁的房门上。摸着那把生了锈的大锁,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突然生出一种类似激动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因为偷偷摸摸的感觉太刺激了还是怎么的,她心口莫名的狂跳,隔着一道门板,她只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在这里做何?”突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楚雨凉‘啊’的一声放开了大锁,回头一看,险些让她跳脚,“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在这里做何?”晏鸿煊背着手站在院中,因为隔着有段距离,楚雨凉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听他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
“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到处看看呗,怎么,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吗?”她摊着手,随口反问道。
“给本王滚出去!”
楚雨凉微愣,压根没想到他突然这样子说话。
还不等她走过去,站在院中的男人突然对着虚空命令起来,那嗓音低沉冷冽,就像对待仇人一般充满了无情的味道,“来人,给本王把这女人扔出去!”
楚雨凉这下不止是愣了,简直傻了眼,压根就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翻脸成这样了。
“喂——”就在她不满的想过去跟他说理时,突然跃出两名黑衣人,不仅将她拦了下来,还一左一右的架着她手臂直接从墙头飞了出去——
瘫坐在贤王府大门外,望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府邸,看着紧闭的大铁门,楚雨凉久久的都没动一下,就这么傻愣愣的望着,眼眶里不知不觉的积起了水雾。
她就这么被人扔出来了……
她以为他只是让人把她扔出那个院子,可没想到却是把她扔出了大门……
他就这么把她给扔了……
直到嘴里尝到咸咸的味道,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含着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以为是避风港的地方。
转身,沉默离去。
不离去还能怎样?哭着回去求他收留吗?
看着前方幽深黑暗的巷道,楚雨凉只觉得每一步行走都很艰难,明明一身清爽连个包袱都没有,可脚下仿佛绑了铅块一样走得很吃力,明明只要转过弯就能到大街上,可是前方的路幽深、漆黑,就似没有尽头一般。
她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嘴里的咸味越来越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这样哭,眼睛里的泪怎么吸都吸不回去。靠着墙,她突然转身对着强硬的石墙拳打脚踢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玩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真看不惯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窝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