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楚云洲面不改色,但兰姑却已是气喘吁吁。看着脸颊涨红的她,楚云洲拉着她手腕直接回了他卧房。房门一关,兰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子堵在门后,惊得她身子瞬间僵直、动都不敢动了——
午膳过后,楚雨凉坐在宝儿和宝儿房中,听着主院传来的消息,一直都窃笑不停,就跟自己做了贼一样的。听说楚云洲把兰姑拉回房后就一直没出房门,就连午膳两人都未用,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他们在房里做什么,过来人不用猜都知道。
张海趁楚云洲未出房门之时偷偷的找到楚雨凉,将楚云洲刚吩咐的事说给了楚雨凉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楚云洲让他找人牙子将那三位姨娘处理了,他跟楚雨凉说的目的就是想要楚雨凉放心,然后顺便透露出一个消息,就是楚云洲和兰姑大中午为何没出房门。他说得很委婉含蓄,甚至有些扭扭捏捏,不过表达得意思楚雨凉还是懂。
总之给她的感觉就是楚云洲下了某种决定似的,已经开始对兰姑霸道了。
楚雨凉这头跟张海偷着八卦,而此时在主院,楚云洲却因为王氏的突然到来不得不丢下床上的女人去见王氏。
“娘,你没事不好好待在你房中,跑我这里来做何?”一见面,楚云洲就忍不住冷脸,即便王氏温和的出现,他也是充满了提防和戒心。兰姑现在还在他房中睡觉,要是娘现在去他房中找麻烦,那兰姑不得尴尬死?
“听说你们还未用午膳,我特意让人熬了些篸汤,你端放里去吧,让她也服用一些。”王氏没看他,只是盯着桌上的瓷蛊,很低沉的说道。
“不用了!”楚云洲想都没想的拒绝。桌上的瓷蛊,别说盛的是篸汤,就是龙肉,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娘是何心思,他比谁都明白。就萍儿那样的人都逃不过她的毒手,兰姑这样的身份,怕是更加让她容忍不了。否则她也不会当着他的面送篸汤,谁知道汤里加了何种毒药?!
他甩袖就要走,但王氏去将他唤住,“云洲。”
楚云洲背对着她,冷声回道,“你若安分,我自会为你养老送终,如果你还想故技重施,那我也只能将你送去秀清那里……娘,别怪儿子狠心,要怪就只能怪你太伤儿子心了。”
“云洲。”王氏望着他的后背,老眼中蓄满了水光,就连嗓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记住儿子的话,不想惹人厌就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院中。你若安分,没人会去打扰你。”楚云洲冷声警告完,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不管娘是何意思,他现在都怕!她变好了,他会怀疑她是故意伪装的。就像当年她也如此伪装过,在他面前假意的对萍儿很好,但结果呢?她却趁他离家之际将萍儿杀害……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她能改过自新,而是他不敢轻易去相信。他怕自己愚傻看不穿人心,到时又会害了另一个女人。
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王氏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泪水从眼眶中如雨般垂落,不断的洗刷着她苍老的面容……
“太夫人,你别伤心,老爷说的都是气话。”一旁丫鬟见她哭,赶紧上前为她擦拭眼泪,并出声安慰她。
王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望着门口的方向不断的落泪。
楚云洲原本心情极好的,因为卧房中正熟睡的女人,可此刻再次踏入卧房,心情却沉闷到了谷底,原因是厅堂里坐着的女人。
看着床上还未醒的兰姑,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脱了外袍和黑靴重新躺回她身旁。
一次错误的信任已经让他辜负了一个女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绝对不会!
兰姑面朝着床里睡着,楚云洲刚开始以为她还未醒,但认真的听过她的呼吸声后,他才发现兰姑是醒着的。
刚刚见过王氏的郁闷心情突然间变得尴尬起来,要知道上一次他是酗酒才会要了她,今日可不同,他是再清醒不过。之前都只是冲动,没去考虑那么多,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老脸都有些烫热。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要犯浑,突然间就想欺负她,而且还把她欺负得彻底。难怪人醒了都不愿意搭理他。
“兰姑。”看着那一头乌黑的顺发,他喊了一声。
“嗯。”
楚云洲松了一口气,她还能回应自己,是不是说明她没怪他?
“饿了么?”他们到现在连午膳都还未用……
“没。”
“兰姑。”听着她简单的回音,就跟敷衍似的,楚云洲有些不悦。
“嗯。”
“……”楚云洲无语。反正再不要脸的事他也做了,就跟凉儿说的那般,他这老脸要来何用?想到此,他伸出手将兰姑身子翻转、让她面朝着自己。
兰姑身子蜷缩在被子下,脑袋也低着,那样子,差点让楚云洲当场笑出声。这一副小媳妇儿样子的女人到底还是不是她?
“我让人吧吃食送来?”
“不吃。”兰姑头也没抬。
“不饿么?”楚云洲看着她逐渐发红的两只耳朵,只觉得好笑。
“饿死最好。”
“……”楚云洲愉悦的神色突然僵住。他刚要将被子掀开,结果兰姑死死的拽着被子并把身子继续往被子里缩。楚云洲哭笑不得,她不让他进被窝,他只好连人带被一起捞到自己怀中。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他情不自禁的就变得严肃起来,“做都做过了,还有何好羞的?晚些时候去把你的东西搬到这边来,以后就住在这边。”
“我不!”听完他霸道的话,兰姑突然抬起头果断的出声拒绝。尽管她脸上爬满红晕,可目光却坚定无比,明显就是不想服从楚云洲霸道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