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煊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外,“那你同她说去。”
佟子贡皱眉,“三爷,你可不能不管,那女人喊你师叔,这事我就得同你说。咱们兄弟多年,你可别为一个女人辜负兄弟就是了。”
晏鸿煊沉着脸抿紧上了薄唇。
楚雨凉看不过去,这才出声,“我说侯爷,你这是存心让我们王爷为难对不?孩子是你的没错,可是那也是紫弦辛辛苦苦生下来,不说你们谁对谁错,但好歹你也得征求下紫弦的意见吧。你如此要求,不是让我们王爷为难?”
说到这,佟子贡脸色难得严肃起来,眸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本候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来求你们了。那女人不给本候看儿子就罢了,还动不动就要放蛇咬本候。本候再接近她,都快成蛇口之食了。”
楚雨凉沉默起来。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好处理。二来,紫弦对着货是真没好感。要紫弦把儿子交给他,紫弦能同意才怪。
自家男人有多为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师兄师姐,站哪一边都是得罪人。
片刻之后,她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这事我去跟紫弦说!”
闻言,佟子贡立马两眼放光望着她,“弟妹,你说得可是真的?你放心去跟那女人说,本候只要一天孩子,她要是不放心,可以陪同孩子一起去本候府中。”
楚雨凉翻白眼,“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事还得征求紫弦的意思。她同意就把孩子借你一天,她要不同意谁也不许勉强。”
终于有人肯帮自己说话了,佟子贡心里已经乐坏了,哪还顾得上其他。反正他今日是做好了准备的,如果他们夫妻不同意帮他,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想想自己也太可怜了,现在有女人也碰不得,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有个孩子他娘,可偏偏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他安定候何时变得如此凄惨了?
太子府
晏子斌被晏傅天下令禁足在府内,何时能出去他自己也没底。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妃是被贤王妃带走了,如果太子妃能自己出现倒好,但如果那女人不出现,他暂时也无可奈何。
书房里,看着将饭菜送进来的人,他沉着脸斥道,“出去!别打扰本宫!”
左公公算得上他身边的‘老人’了,听到冷冽的呵斥声,他还是将饭菜放到了书桌上,低着头恭敬的道,“殿下,多少用些吧。您这样,奴才心疼。”
晏子斌眸光阴沉可怕,整个人浑身的寒气就没转暖过。应该说这几日他都是这么一副吓人的样子,不管是谁见到他都不敢接近。
左公公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殿下,恕奴才多嘴,您这样沉默下去,不管是对您还是对皇后娘娘,都是极为不利的。都到这个时候了,您为何不直接反了啊。如果皇上罢黜了皇后娘娘后位,这可直接关乎着您以后的身份地位,您不能坐以待毙啊!”说着话,他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殿下,奴才真不愿看到您失去今日的一切,不是奴才贪图富贵舍不得,而是奴才会为您心疼。只要殿下敢反,奴才就是粉丝碎骨也会为殿下效力!”
反?晏子斌眯了眼。
他不是没想过要反,只不过兵权不在他手中,他要造反并不容易。
为了几名宫女和侍卫,父皇就如此对待他母后,在他眼中,怕是早就没了他们母子的存在了。
既然他如此狠心绝情,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他现在再不行动,等到母后失去后位,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
心猛然间一横,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眸光沉如死水的望着地上跟了他多年的太监,“去,把巫人找来,就说本宫手中有笔大买卖!”
连续两三日一回府楚云洲就把晏鸿煊叫去书房,翁婿俩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日,楚雨凉纳闷不已,可是找不到机会问。因为不止他俩在书房,其中还不断有官员出入楚府跟他们一起在书房议事。她想着晚上找机会问问是不是出啥事了,可晏鸿煊几乎都是在她睡着了以后才回房,第二天天不亮就上早朝去了。
楚雨凉没法陪他们熬夜,毕竟她精力有限,府里人多、事也多,又是孕妇又是坐月子的,再加上还有个王菱香赖在府里,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大意,于是只能把好奇心压下去,等着翁婿俩主动跟她交代出何事了。
眼看着紫弦的孩子就快满月了,她也答应了佟子贡帮忙说说好话看能否让紫弦同意为孩子摆场满月宴。佟子贡的心思不说她也懂,那人就是这幅德行,有点让他高兴的事就恨不得到处得瑟,更何况是子嗣问题。虽说这孩子来得意外,可人佟爷从来没否认过这孩子的身份。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别看这家伙面上没啥,可心里算计着呢。
当然,算计归算计,佟子贡也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拼死拼活的去同紫弦抢孩子,单凭这一点,他作为男人,还是值得表扬的。
早上去陪过兰姑之后,楚雨凉又来到紫弦房中。
看着紫弦在整理孩子的衣物,楚雨凉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当看到紫弦把孩子的大部分的衣物都装进包袱里后,楚雨凉就有些不淡定了,赶紧走过去问道,“紫弦,你这是要去哪?”
紫弦回头对她笑了笑,“师叔母,过几日蛇娃满月后我就准备带他离开了。打扰了你们这么久,我也该回山里了。”
楚雨凉惊讶,“这么快你就要走了?可是蛇娃这么小,带上路适合吗?”
紫弦朝床上看了一眼,突然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我都得带他回去。我偷偷生下孩子虽然不光彩,可有些事该面对还是要面对。师叔母,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快一年未归家了。我再不回去,爹娘该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