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某大度的摆手,“皇上不需解释,龚某对太后的病情还是有数的。你一片孝心,龚某岂能为了这点事就心生不满?”
没在长明宫发现异样,晏子斌也没久留。
待他离开后,龚明一个人坐在寝宫里,假面上布满了阴沉,目光充满了邪气。
好在太后有疯病,要不然那两个孩子的事绝对瞒不过晏子斌。这两个小鬼对他来说可是大有用处,绝对不能让晏子斌发现他们。
之前他的确是小看了这两个孩子。特别是在发现他们练成幻影术之后,他更是懊恼自己太轻敌了。鬼医的儿子,岂能是泛泛之辈?
若是让他抓到这两个小鬼,他还真舍不得将他们交给族长……
他记得族长曾经说过,医谷之中的人,就鬼医最为与众不同,据说食他肉者会丢掉性命,但饮他血者却能百毒不侵。这样的人在江湖中实乃罕见,对他们巫族来说,若是抓到一个这样的人,用其肉身炼制毒药,其毒性绝对是天下无敌。
鬼医之肉如此与众不同,那他所生之子呢?
这种事秘书中也没有记载,要想知道答案,只能靠自己去证实。趁那两个小鬼的爹娘还未到来前,他得想法子将那两个小鬼抓住。不管结果如何,先拿他们的肉身试试……
听说宇文娴清犯病了,晏欣彤又从宫外赶来陪她。
经过儿女轮番的安抚,宇文娴清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而且御医还亲口告诉她,说是她过度紧张产生了幻觉所以才会看到莫名其妙的孩子。
听完御医的解释,宇文娴清彻底的消除了恐惧感。在心里,她是默认了御医的说法,在长明宫同太上皇交欢时,她的确是心怀忐忑的,就怕被人发现。
虽说她和太上皇是夫妻,可太上皇毕竟还在病中,如果让人知道她主动……饶是脸皮再厚,她也没脸见人。
此时,她心里除了心虚羞赧外,也有些惊喜。原来太上皇除了无法睁眼、开口外,身子居然同正常人一样……回想起在长明宫发生的事,那种久违的欢愉让她冷却多年的心逐渐火热起来。
可是……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何时?
“母后?”见宇文娴清突然发起呆,晏欣彤紧张的唤道。
“嗯。”宇文娴清立马回过神。
“母后,您在想何事?”
“唉……”宇文娴清躺在凤床上,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在想你们父皇。”
晏欣彤先是一愣,随即安慰她,“母后,父皇虽然还未苏醒,可御医也说了父皇并无性命之忧。我们只需要耐心些,父皇早晚会苏醒过来的。”
宇文娴清一脸的失落,“我同他夫妻一场,如今看着他这般摸样,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闻言,晏欣彤皱起了柳眉。一方面她也希望母后能开心些,但另一方面她却不得不保守秘密。龚明假扮他们父皇的事是绝对不能泄露半句出去的,要不然,皇兄就没法向朝中大臣交代。
就在她思考着要如何劝说宇文娴清想开些时,宇文娴清突然拉着她的手,眼里闪动着泪光,哀求道,“彤儿,你去同你皇兄说说,让母后搬去长明宫陪你们父皇可好?”
晏欣彤惊得美目睁大,“母后,你、你想搬去长明宫?”发现自己过于激动后,她又故作镇定的问道,“母后,好端端的为何想去长明宫住?父皇那病你也是知道的,都不知道他何时才能苏醒。”
宇文娴清略微低下头,不想被女儿发现内心真实的想法,“就是因为你父皇一直都未苏醒,所以我才想搬去同他一起居住。反正我平日里也闲闷,同你父皇住一起我还能照顾着他。有我陪着,你们父皇说不定能早日苏醒。”
晏欣彤紧抿着红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宇文娴清又哀求道,“彤儿,就让母后去陪你们父皇吧?我同你们父皇夫妻一场,他出事我岂能袖手旁观?之前是我身子不好,如今我身子已经好了,不仅能近身照顾他,而且还能陪他说说话,总比一个人在凤鸾宫中烦闷强。”
晏欣彤暗自着急,“母后,不是儿臣和皇兄不同意您搬去长明宫,而是……而是……而是担心您身子……”
她吞吞吐吐的阻拦让宇文娴清冷下了脸,“怎么?你们是嫌弃我没用吗?母后我还没老到手脚不能使唤的地步!”顿了顿,她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女儿,态度一下子冷漠起来,“行了,就当我没说过吧。没事你就回去,母后一个人住习惯了,不需要你们陪。”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晏欣彤哑口无言。
不是她不同意母后搬去长明宫,而是去不得啊!如果长明宫住的人是真正的父皇,她肯定不会反对,可是问题是那‘父皇’是假的。他们怎么能让母后同其他男人住一起呢?
面对宇文娴清的不悦,晏欣彤既头痛又为难。她不敢说太多话,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刺激到母后,她又会犯病。
唉……现在该如何是好?
御书房中,听说五公主求见,晏子斌让她进了书房。
她不会无缘无故到书房来,来这里肯定是有好事或者急事,晏子斌示意左右退下,待御书房就他们兄妹俩以后,他才沉声问道,“出何事了?”
晏欣彤将宇文娴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她揪心问道,“皇兄,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晏子斌冷酷的俊脸紧紧绷起,“母后为何突然有此决定?”
晏欣彤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必是太乏闷的缘故吧?我们都知道,自从那个沁妃出现后,父皇就一直冷落母后,如今几年过去了,母后心里还是放不下他,还想着挽回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