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弦脑门上全是黑色,“……”
佟子贡浓眉蹙了蹙,“怎么,不喜欢吗?”
紫弦将嘴边的勺子推开,站起身瞪着他,“姓佟的,你到底哪里不适?你要生病了可以去找我师叔!”
佟子贡将手中碗勺放到桌上,上前将她抱住,抚摸她后背的动作又轻又柔,像给猫儿捋毛似的,“小心肝,别闹了,你昨晚就吃得少,再不吃点东西,饿坏了为夫可是会心疼得。”
那肉麻的嗓音彻底的让紫弦崩溃了,猛的一把推开他,然后转身就往外跑。再留下她真的要疯了!
看着她就这么跑出去,佟子贡身子紧绷,双手僵硬的放在半空中,铁青的俊脸上,那双眼温柔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火气。
死女人,到底要他如何做?
他都愿意放下身段对她好了,她还有何不满意的?
收回目光,看着桌上自己做的饭菜,他咬着牙将桌子掀起——
不吃就不吃,以为他会求她啊!
不知好歹的死女人,真想捏死她!
像他这么好的男人,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底有家底,要风度有风度,要温柔又温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止会琴棋书画,还会做家事,煮饭织布、耕田锄地样样拿手,像他这般举世无双、完美到无法形容的男人,她怎么就一点都看不上呢?
满院的杂草,蜘蛛四处为家结网,曾经的豪宅如今满目潇凉,像一朵凋零的花,似乎连空气都带着一种让人心酸的味道,只是嗅上一口都有想哭的冲动。
逸翠苑,这是当初他们成亲时的新房,还是楚雨凉亲手布置的新房。尽管他们婚后在这里住的日子不多,但这里也有他们美好的回忆……
站在房门口,楚雨凉伸出的双手放在门上,久久都不敢将房门推开。
贤王府并未被毁,除了野草灰尘外,一砖一瓦都没人动过。可因为没人居住,到处都充满荒废的气息。这是他们的家,离别多年的家,满院是如此凄凉,那房里呢?
晏鸿煊面部表情的站在她身后,许久之后见她还未动作,上前搂着她并将房门替她推开了。
房间里,一股呛人的潮气扑面而来,房间里不通风,又是木质家具,桌椅板凳上几乎都长出了霉花。看着自己的新房变成这幅样子,楚雨凉咬着唇,心里比吃了黄莲还难受。
“爷……”满腹心酸的她朝身旁男人看去。
“稍后为夫让人过来打扫。”晏鸿煊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尽管他面色如常,可那眸光却比平日里要沉冷许多。
“不用了。”楚雨凉摇头。
“明日我们就搬回来。”晏鸿煊突然霸道的宣布。
“啊?”楚雨凉睁大眼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许是知道她心里担忧什么,晏鸿煊转过身,抬手抚上她充满惊讶的脸颊,低沉的开口,“当年为夫不在京城,所以未能制止你们离开。天下虽大,纵然有牺牲之处,但此处是我们的家,你既然不舍,为夫自然要将其夺回。”
楚雨凉吸了吸鼻子,笑了,“爷,你别说得这么煽情好不?我哪有不舍了?”
晏鸿煊勾起薄唇,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湿润,“既然舍得,那为何还要回来?”
楚雨凉心虚的移开眼,“我就回来看看难道都不行?”
晏鸿煊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骂道,“口是心非!不过就算你舍得,为夫也不舍。这可是我们成亲的地方!”
他含笑的眸光充满深意,楚雨凉忍不住踩了一下他的脚背,“不就是你**的地方嘛!”
晏鸿煊薄唇狠狠一抽,突然低下头惩罚性的咬上她红唇。这女人,还说他不解风情,到底是谁不解风情?
“呵呵……”楚雨凉扭着身子直笑。
回想到当初在贤王府的日子,尽管曾经也发生过不少争吵,甚至两度同他分开,可是如今想起来,再难过的日子都是美的。
“凉儿。”抱着不安分的身子,晏鸿煊突然沙哑的唤道。
“嗯?”楚雨凉抬头,对上他深邃而又火热的眸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身子早已起了变化。余光瞥到四处的环境,她脸颊莫名的发烫,对着他脚背又踩了一脚,“你给我老实些,也不看看这地方,是办事的吗?”
晏鸿煊抽着唇角,只觉得无言以驳。
好吧,他承认,这地方现在不适合办事!
屋子里很潮湿,楚雨凉走了一圈后就同他去了外面花园。如今的花园,到处都可见枯枝杂草,几乎没一点可供人观赏的美态,但夫妻俩还是绕着花园走了一圈。
而就在他们准备找个地方坐坐时,突然有人找来。
“何事?”看着跪在地上的探子,晏鸿煊沉声问道。
“启禀王爷,据可靠消息,皇上得了心病,听说已经两日未早朝了。”探子低着头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出。
闻言,夫妻俩相视了一眼,皆是有些意外。
晏鸿煊并没有多言,只是让他退下。
待探子走后,楚雨凉这才忍不住出声,“爷,你如何看?”
晏鸿煊冷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迎风而立,“他同巫族之间来往密切,别说患有心病,就算他死于非命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只当巫族同他交好,却不知巫族早就同向旭狼狈为奸。如今敌军混入京城,欲伺机而动,而他却在此时发病,哪日他做了亡国奴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楚雨凉心情复杂的站在他身后。尽管他嘴里说得无所谓,可是她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晏子斌是可恶、而且还蠢,他同巫族交好也不想想,巫族的人是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的,心狠、卑鄙……可是他们一贯的作风。但要她家男人看着自己的国家落到外人手中,别说他是晏家的人,就是大晏国普通百姓也不一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