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她被捂得出不了气,就想推开他。
“你别动!”听到她的咳嗽声,佟子贡更是激动起来,还将她捂得更紧,“你什么话都别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只需要听我把话说完就好。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死的,我和蛇娃一定会陪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陪着你!”
“呜呜呜……”
“别哭,没什么可怕的,你要是觉得难受,我现在就陪你去死……不,我现在就去把蛇娃找回来,我们一起……”
“姓佟的!”他最后‘去死’两个字还未出口,紫弦已经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给推开了。不让她说话就算了,瞧他都说些什么话啊!他这样她还如何装下去?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就因为他的偏激让一家人都出事。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这男人激动起来根本就没有理智。
佟子贡正陷入悲痛和绝望中,被她推开后,正想重新抱住她,可一看她面色突然就怔住了。咦?跟刚才不一样……
“你……你……”看着她水润的肤色,他抬起手哆嗦的指着她的脸。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我没事,骗你的!”装不下去了,紫弦只能坦白,“我只是想试试你而已。”
“骗我?”佟子贡睁大眼,原本沉痛的眸光突然被怒火取代,“你居然骗我?姓紫的,你信不信我真掐死你?!”
紫弦心虚的低下头,没敢看他,“我知道这样骗你不好,我只想听你说几句真心话而已……”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突然哽咽起来,“我知道这几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也知道我爹娘是有意刁难你,你是过得难受,可是这几年来我又何尝不难受?蛇娃都五岁多了,可是他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同我们说过一句悄悄话,别的孩子都会对爹娘撒娇,可他从来都不会……我知道,他其实是恨我们的。不止他恨我们,就连我自己都很自己,我讨厌这样的日子,讨厌同你一起吵吵闹闹,可我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
“姓紫的!”佟子贡突然低吼了起来。
紫弦抬起头,含着眼泪望着他。尽管视线模糊,可她依然能辨清他愤怒的脸。
“你给我等着!”吼完之后,佟子贡突然转身,颀长的身子犹如飓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喂——”紫弦愣了一下,随即跳下床跟着追了出去,“姓佟的!”
可房门外,已经没人了。
看着远处的花园,她一脚跨出门槛,双手扶着门框,身子无力的倚靠着。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书房里,楚雨凉把写好的信拿给晏鸿煊看,“爷,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晏鸿煊将信上的内容认真的看了一遍,还没看完,那浓眉就蹙得紧紧的。
楚雨凉在他身旁踮起脚瞄了一遍自己写的,“怎么,是不是不该写这些?”
信是写给楚云洲的,主要是交代京城里发生的事,一来告诉他他们人在京城,二来,也希望他能有所准备,巫族的人有晏鸿煊和小南顶着,但是向旭的人就不好说了,这些年不知道他安排了多少人手到大晏国来,尽管晏子斌会出手,但晏子斌的人绝对不会拿给他们夫妻用,所以他们必须得安排好后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的人。
晏鸿煊斜睨了她一眼,“信没问题,就是这字……太丑。”
楚雨凉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了,想都没想的一脚踩向他,顺便把他手中的信纸夺到自己手中,“哼!丑又如何?只要能认得就没问题!”
晏鸿煊嘴角抽了抽,有点戏谑又有些嘲笑的意思,“连宝儿和贝儿的字迹都不如,你也好意思?”
楚雨凉瞪眼,“他们还敢嫌弃不成?”
晏鸿煊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那两个孩子哪敢当她面说,还不是在背后对他说。
不想跟他谈论字丑的问题,楚雨凉把话题一转,将今日遇到晏欣彤的事说给了他听,“这五公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说她欺人太甚吧,又觉得她傻兮兮的,说她高傲吧,又觉得她纯属装逼。反正那副德性不讨喜,真想拿鞋拔子抽她。”
晏鸿煊拧眉看着她,“装逼是何意?”
楚雨凉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爷,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挑字眼行不?”
晏鸿煊将她搂到怀中,轻笑道,“许久不听你说那些古怪的字眼了,为夫问问都不该?”
楚雨凉嘟嘴,“那可多了去了,我给你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晏鸿煊突然摸着她脸颊,眸光沉着的看着她,“可是想家了?”
他说的那个‘家’楚雨凉当然懂,只不过不会当着他面承认罢了,“爷,你想多了,那些都是过去了,咱们不提好吗?有你和宝儿、贝儿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晏鸿煊搂着她突然轻叹道,“为夫好奇,若是有机会,真想同你一起去看看。”
楚雨凉哭笑不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泼他冷水。二十一世纪可不是他们能去的地方,首先户口就是一个大问题,没那些东西,估计工作都难找。没有工作,他们靠什么吃饭?难道带着宝儿和贝儿去街头卖艺、然后被城管追着跑……
那些画面太美,她还真不敢想象。
就在夫妻俩说着话时,紫弦突然在门外敲门,“师叔、师叔母。”
夫妻俩都愣了一下。
楚雨凉忙过去把房门打开,好奇的问道,“小弦,你不是和佟子贡在房里吗?咦,怎么哭了?是不是姓佟的欺负你了?”
紫弦摇头,还在掉眼泪,“师叔母……他、他知道我骗了他……所以、所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