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由不同意,此事关乎着大晏国江山社稷,他就算对贤王有任何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同他作对。更何况,他中了巫族下的毒,上一次毒性发作就已经让他备受痛苦,下一次还不知道何时会再发病,他现在还做不到去求贤王帮他解毒,唯有将其留下再做打算。
总之,晏鸿煊现在还不能除去。
此时他没法向母后一一道明,母后现在还不知道他被人下了毒,要是知道,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能向母后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对儿子的解释,宇文娴清这下才有所理解,只不过让她好奇的是贤王的身份,于是问道,“皇上,那贤王何时变得如此有能耐了?凭他就能铲除邪派吗?”
晏子斌点头,“母后,你有所不知,贤王早年在京外就拜在高人门下,其的确有些能耐。如今要对付巫族,缺他不得。”
宇文娴清很是惊讶,“当真?为何这些事我们从来不曾听说过?”
晏子斌道,“他一直都刻意隐瞒,且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我们都太小看他了。”
宇文娴清皱着眉头,眸光又冷又复杂。
贤王真有大能耐,为何他不告诉别人?为何他要低调行事?
如果皇儿说得是真的,那贤王还能留么?这样的人非除不可!
他消失了几年不露面,突然又返回京城,她不相信他没有企图!他一定是不甘心,一定是想回来同他皇儿争夺皇位……一定是的!
可皇儿说现在要留着他对付那什么巫族,如果他当真有用,那就暂且留下他。只要铲除了那些作乱的人,到时候在除掉他也不迟。不管如何,这人始终是个心头大患,不除掉他,实难让人心安……
几个孩子总算规矩了两日,楚雨凉还算满意。
晏鸿煊只花了一日的时间就将家教老师请到了府中,一共五位,其中四位负责教导孩子们琴棋书画,还有一位中年妇人,是晏鸿煊从一家绣房挖的人,专门负责教贝儿女红刺绣的。
五个孩子,年纪也相仿,一起学习,乍一看,就跟府里开设了幼儿园一般。为了几个孩子能专心学习,楚雨凉还特意让人修整了一处院子专门作为孩子的学习园地,而且还让晏鸿煊提了‘幼儿园’三个字做成匾额,挂在了院门口。
就这匾额挂上门的时候,几个孩子就闹开了,围在院门口各种不满。
情绪最大的莫属贝儿了,指着‘幼儿园’几个字不停的跺脚,“你们看、你们看,这到底是何意思嘛?我们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把我们当幼儿看待,娘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就算小叔见到也会不服的!”
晏振傲紧抿着小薄唇,瞪着匾额久久都没说话。
楚胤恒脸色也不好看,他都五岁了,又不是向逸那种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能称‘幼儿’呢?
蛇娃也难得嘟起嘴巴,同样是看那几个字不顺眼。
就晏骅还算淡定些。尽管其他几人不承认自己是幼儿,可他心里是承认的,他们本来就是孩子,这‘幼儿园’三个字用的真是贴切。
当然,他是不敢说心里话的,要是他说这三个字用得好,估计今日没啥活路、会被活活打死。
贝儿继续跺脚,“娘就是看不起我们,亏我如此好的心情,现在都被她伤透了!她这么做,到底想不想让我们好好学习啊?”
楚胤恒拉了拉她,“好了,贝儿,咱们还是认命吧。”
贝儿不满,“小舅舅,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哪里像幼儿了?像我小叔和程新那样的才叫幼儿,我们比他们大,我们都是大孩子了!”
即便都承认她说的有理,可楚胤恒、蛇娃和晏振傲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
贝儿还在跺脚,跺着跺着突然就朝儿童房跑。
四个男孩都望着她背影,也不知道她要做何。
很快,小丫头跑了回来,手里抓着一只蘸了墨汁的毛笔,然后呼啦飞上院门像壁虎一样攀在匾额上,举着毛笔在‘幼’字前加了个‘大’字。
待落回地上、看着匾额上‘大幼儿园’四个字时,小丫头叉着腰得意的笑了起来,“这样还差不多!”
四个男孩齐齐掉汗。
楚胤恒忍不住说道,“贝儿,为何我觉得这‘大幼儿园’怪怪的?”
贝儿朝他翻白眼,“哪里怪了?你不就嫌我字丑么?”
楚胤恒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贝儿‘哼’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再如何说我们都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绝对不能让人小看了我们!”
于是乎,在她霸道的举动中,‘大幼儿园’就这么产生了。
对幼儿园那边发生的事楚雨凉还不知道,此时正同紫弦在房里说话。
那天晚上,群蛇吸了毒气全部牺牲以后,紫弦这几日都足不出户在房中捣鼓蛇草。多年相伴的宝贝们一下子全没了,她心里肯定是难过的,再加上从小就习惯与蛇为伍,没了那些蛇,对她来说就等同于没了护身的法宝。
所以这几日她都在做准备,准备找个时间再去捕捉一些蛇回来喂养。她甚至都做好了打算,如果没机会去山里,就去京城一些偏僻的地方,不是只有山里才有蛇,一些屋宅里同样也有,只不过那种东西一般不会出现而已,但对她来说要引蛇出洞根本不是难事。
对于儿子的学习,有楚雨凉做主,她也不担心。而且她自认为管不好孩子,那几个小家伙在一起,除了楚雨凉和晏鸿煊能收拾外,其他人拿他们根本没辙。
自从那晚群蛇牺牲后,楚雨凉对蛇的恐惧感莫名的减少了。要是换做以前,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现在回想起那晚的情景,遍地蛇身,她会暗自起敬,甚至为那些蛇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