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偏殿,而是找去御书房。
果然,父子俩都在这里。门外的太监替她传报后很快为她打开房门让她进去,楚雨凉急匆匆的,没给晏傅天行礼不说,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奔向晏鸿煊,扑倒他怀中。
“怎么了?”晏鸿煊顺势搂着她,突然拧起了浓眉。
“我被太后死相恶心到了。”楚雨凉伏在他肩膀上郁闷的回道。都怪自己好奇心,死人都要跑去看,看了又嫌恶心,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咳咳咳……”晏傅天再次对她干咳起来,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你瞎咳啥啊?”楚雨凉没好气的回头瞪他,“那边死了人你不过去主事,赖在这里像何样子?”
“她死那是罪有应得!”晏傅天脸色沉冷,语气中充满了无情。
“就算她是自杀,你也不该坐在这里!”楚雨凉鄙夷道,“做样子、做做样子难道你都不会?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自寻短见,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难不成你想让人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晏傅天顿时哑口无言。
见他不为所动,楚雨凉推了推晏鸿煊,“爷,要不咱们回府去吧?我看父皇挺能的,这里的事哪需要我们操心?府里还有那么多人,咱们一直不回去,对师父和大师兄、二师姐也太不礼貌了。”
就在晏鸿煊正要说话时,晏傅天突然从龙椅上起身并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楚雨凉撇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一点都没错,而她相信宇文娴清的死肯定跟晏傅天有关。这其中的缘故她不想知道,但不管如何,宇文娴清死了也不能把尸体摆在那里不管啊。
这要传出去了,人家会怎么说?别说他和宇文娴清的身份不简单,就是普通百姓也没有这样的。让他前去处理宇文娴清的后事也是为了他好。
“为夫送你回府可好?”晏鸿煊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用。”楚雨凉赶忙摇头,拉着他起身往外走,“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她知道他的意思,不想影响她心情,可是宇文娴清这一死,他们于情于理都推不掉这丧礼的。谁让她是太后呢!
夫妻俩行至凤鸾宫,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夫妻俩停住脚步,同时皱起了眉。谁把消息传到五公主那里的?
没错,在灵堂里抱着棺木哭得不能自已的人正是五公主晏欣彤。有宫女怕她太过悲伤好心的想去拉她,结果都被她狠狠的甩开,怎么都不愿离开棺木。
“母后……母后……您怎么就去了啊……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您这样一走您让儿臣怎么办……”
“母后……您到底有何想不通的为何不同儿臣说……为何要这样对自己……母后啊……”
晏傅天背着站在旁侧,目光冷冽、无一丝温度。
已经派人去请法师了,不过看样子法师没这么快赶到,现在唯一忙活的就是宫人,他们这几个哭不出来的只能站在一旁看晏欣彤哭。
听说她怀孕了,许是月份太小,楚雨凉也看不出来她有怀孕的迹象。都说孕妇不能进灵堂,可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好劝说。再者,楚雨凉也没打算同她说话,这一个死人一个孕妇,都是最大的,她哪敢惹哦。
晏欣彤就差哭断气了,要不是她自己的丫鬟搀扶着她,人早就倒地上去了。许是她也看出周围的人太过冷漠,所以也恢复了些冷静,回头看了一眼楚雨凉和晏鸿煊,那双哭肿的美目突然间染上恨意,扑到晏傅天身前跪下就开始诉状,“父皇,母后死得凄惨无比,您要为母后做主啊!”
晏傅天沉着脸,紧抿着薄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应。
他不说话不代表晏欣彤就会甘心,拉着晏傅天的裤脚继续痛哭,“父皇,母后一定是被人害死的!父皇,您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藉母后在天之灵、可不能让母后就这般枉死啊!”
晏傅天突然低吼道,“够了!”
晏欣彤哪里听得进去,宇文娴清的棺木还摆着这里,失母之痛早就让她没了理智了,更何况宇文娴清还是一副惨死样,她能不激动?“父皇,求您为母后做主……求您一定要为母后做主……”
晏傅天浑身都开始散发寒气,眼前的女儿同样是他曾经宠爱的女儿,可如今再见时,他却厌恶到了极点。宇文氏是被他逼得寻短的,要他把凶手绳之以法为宇文氏那个贱人陪葬,岂不是也是想他去死?
“闭嘴!”他抬起手指着棺木,气得胸腔开始起伏,低吼道,“你好好看看,你母后是自己寻死的!同任何人无关!”
宇文氏同其他男人有染,不管起因如何,她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本就该死!他不宣扬那是为了皇族声誉,同时也是看在他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如今还有人胆敢说她不该死,她不该死,那谁该死?
这个荡妇,自己不知羞耻就算了,还教导儿子无方,她,不配做他晏傅天的女人!所以她该死!
见他震怒,晏欣彤抬起头,哀痛和恨意布满了她原本美艳的脸,望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敬重的父皇,此刻犹如陌生人般。想到宇文娴清的死,她依然没法冷静,憎恨的指向楚雨凉和晏鸿煊,“父皇,你可是想包庇他们?我母后死得如此凄惨,你说她自寻短见我相信,但我更相信她是被人逼死的,否则她为何满身血污?今日就算你不为母后主持公道,我也要为母后伸冤,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以慰藉我母后在天亡魂!”
晏傅天敛紧双目,突然扬手,凌厉的掌风扇向她狰狞的面容,“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