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琪睁大眼,被他说得既尴尬又难看,脸色都苍白起来,美目中也突然闪动着水光。
晏子斌已经被妒火和怒火占据了理智,突然抓住她的手狠狠往自己身前一拉,带恨的捏住她精致的下巴,“你就真想我死吗?!可是我死了你就高兴了?!你谎称自己丈夫已死,是不是打算和刚才那个男人在一起?说,你们到底好了多久了?!”
看着他怒火攻心、简直没道理可说的样子,元雪琪也气得不行,想都没想的扬起手,一巴掌扇向他冷硬的脸——
“啪!”
“晏子斌,你若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大可以休了我,我元雪琪再无耻也不及你半分!”此刻的她同样失了理智,被晏子斌的话刺激得激动起来,甚至有些口不择言,“比起你来,我元雪琪干净得多,至少我只有一个男人!可你呢?被那么多女人用,恶心得让我想吐,你有何资格再这里侮辱我?别说我以前恨你,我现在一想起来照样恨你,想要我再跟你好,你做梦吧!有种你现在就休了我,要不然我会恨你恨到死!”
“你——噗——”晏子斌怒火攻心,突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看着他摇晃不稳的身子,元雪琪泪如雨下,但也没伸手去搀扶他,而是蹲下身子掩面哭了起来。
大牛好心的想帮她,也是因为她家中有个伤患,可是这个男人却如此胡说八道,也好在只是她听到了,要是这些话传入别人耳中,她和大牛还怎么来往?他们还要不要见人了?
“嘭!”
倒地的声响突然传来,元雪琪下意识的抬头,只见男人闭着双眼在地上一动不动。
“晏子斌?”她惊恐的扑了上去,抱住他脑袋摇晃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淌,“晏子斌你醒醒……醒醒……”
不大的小院里挤满了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元雪琪一个人哪里抬得动晏子斌,好在大牛未走远,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赶忙返回,结果就看到晏子斌晕倒在地上,元雪琪正抱着他大哭。他赶紧把晏子斌背起然后下山,在路上碰到谷里的人又让对方帮忙去把老邬叫来。
这边出了这么大动静,谷里的人还以为死了人呢,所以纷纷前来探个究竟。
简陋的房间里,元雪琪坐在床头流泪。
村长和大牛父子俩在和老邬说话。看着床上脸色极惨且又晕迷不醒的男人,村长有些揪心,“老邬,你说他到底还有救吗?”
他问得也算直接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晏子斌的情况很不好。老邬摇着头直叹气,“实话说吧,我也第一次遇见他这样的……唉!他筋骨受损还算是小事,服了我给的那些草药多少能缓减他的疼痛。但他犯有心病,这乃不治之症,我也莫可奈何。”
大牛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即又看向床头边的女人,目光有些复杂。
村长接着问道,“意思是他无药可救了?”
老邬摇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是无药可救,只是我医术不精,从未见过这等疑难杂症,所以才颇感无奈。”
村长皱眉,“老邬,你就直说吧,要如何才能救他?”
老邬‘唉’道,“我是没那个本事,不过呢这世上比我医术精湛的人多得是,他要想活命,怕是只有另寻神医。”
大牛忍不住插话,“邬叔,哪有神医?”
老邬抿了抿嘴,“说起神医我也没见过,不过小时候听家父说起过,说是在医谷有个老神医,此人擅治各种疑难杂症,听说哪怕是刚死的人都能被其救活。”
屋子里的人都睁大眼,表示很震惊。
老邬叹道,“你们也别嫌我夸大其词,我也是听家父所言。家父少年时有幸见过那位神医,对他敬佩得很。”
屋子里的人愣着都没人说话了。老邬都六十多了,他爹现在八十有余、且去世多年。他爹年少的时候就见过那位神医,那……那位神医怎么也有一百岁了吧,他还在世上?
元雪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老邬身前,哽咽的问道,“邬叔,您知道谷医在哪吗?”
老邬为难的皱着白眉,“阿雪,实在抱歉,邬叔还未出过谷呢。”
闻言,元雪琪失望的低下头。她现在心里乱得不行,自从见到晏子斌以后她就一直备受折磨。其他的就不多提了,她现在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救他……
救吧,可要如何救?
不救吧,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死?
还有他们的儿子骅儿,这男人一直避而不提,也不知道骅儿到底如何了。
她心里不是在意他能活多久,而是想到儿子自幼失去她这个亲娘、很快又要失去亲爹,她不知道儿子一个人在世上要如何过。
屋子里人多,可气氛压抑沉闷。
见外面来了许多人,老邬只好安慰道,“村长,你先让他们回去吧,没什么大事,我让阿雪煎些药给晏公子服下,等他醒来再说。”
眼下他们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就连老邬都束手无措,他们又能做何?村长叹着气走向屋外,同大伙说了几句之后就带着院里的人离开了。
老邬也摇头叹气的去了灶房,元雪琪原本想跟去的,却被大牛拦了下来,“阿雪……”
元雪琪回头看着他,眼里还有泪,“大牛,今日真得谢谢你。”
大牛忙摇头,“说什么谢啊,你就别客气了。我……我……”
见他欲言又止,元雪琪不解,“大牛,有何事你就直说吧。”
大牛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你、你和他……有些……不寻常。”别人有没有看出来他不知道,但他可是看出来了,阿雪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很不寻常。那个男人只是阿雪丈夫的朋友,可她的表现不是一点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