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这边山下奉武盯上了防区**的一个根据地,准备亲自带人扫荡。
周维汉这边新二团也早打扫完战场,上级发来电报,让新二团找地方修整,伺机行动。
周维汉当时就乐了,谁也不想老是跟着大部队行动,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头上多一个太上皇啊。
一句伺机行动,灵活作战的空间就大了很多,最起码不用事事汇报,天高皇帝远。
周维汉喊来李大本事:“我已跟上级请示过了,上级同意把你手底下的人马编入新二团。”
“我命令,新二团成立独立大队,李大本事任大队长,其余任命,你自行安排。”
“别啊,团长,不是说好了让我当连长的吗,怎么又成了队长了?”李大本事讨价还价道。
“你小子别不知足,独立大队是新二团直属大队,配你这个连长绰绰有余,还有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独立大队刚才打扫战场捞了不少好东西。”
“还有你小子是这的地头蛇,你在前面带队,找个地方修整一下。”
周维汉又对众人命令道:“新二团全体都有,独立大队在前,尖刀连随后,新兵大队殿后,全速前进。”
“是”众人答道。
夜幕降临,一队伪军打着火把,在山间谨慎地搜索。
一个伪军小声抱怨:“都找了好几天了,连个八路的影子都没看见。”
“废什么话!”伪军队长瞪了他一眼。
忽然,他发现山上不远处有微弱的光亮,赶紧招呼大家灭了火把:“嘿,真抓着八路了,咱们就等着领赏吧。”
伪军悄悄朝亮光处靠拢,摸到一个山洞前。
伪军队长让两个人守住洞口,带着其他人钻了进去。山洞很浅,没走多远就到头了,地上只有一堆即将燃尽的篝火,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洞外传来两声闷响,接着“咕咚咕咚”,好像有人栽倒在地。
紧接着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扔进洞来,伪军吓得全趴下了。
手榴弹冒了会儿烟,熄了。
外面传来李大本事洋洋得意的声音:“里面的听得懂中国话吧?扔颗空弹是给你们提个醒,都给我老实趴着,不然我就再扔颗小鬼子的手雷让你们尝尝鲜!”
伪军队长逞强地喊道:“这山上都是我们的人,听到枪响马上就会迷来的!”
李大本事打着哈欠说:“有种你出来说话!”洞里一阵沉默。
李大本事嘿嘿一笑:“既然不敢出来,那把枪、子弹,还有衣服全扔出来,爷爷放你们条活路。”
里面还是没动静。
“好啊,装死!”李大本事懒洋洋地说,“我数三个数,你们把手雷都给我扔进去,让这群狗日的装死。”
众人两手空空地望着他,他冲大家挤眉弄眼,拉高了声音喊:“一!”
“咣当”一只军靴扔了出来,接着另一只也扔了出来。
随后,衣服帽子像雪片一样扔出来。
李大本事接着喊:“武器弹药让一个人送出来,别糊弄我啊,你们进去多少人,我可数着呢!”
不一会儿,一个伪军穿着背心短裤,背着用裤腰带捆起来的两捆抢,哆哆嗦嗦地走出来。
他一眼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伪军的尸体,一个脖子被扭断了,另一个脸朝下躺着,身下一片血迹。
一群人手里拿着枪指着他。
“放下吧,等啥呢?”李大本事晃晃悠悠走到他身边,往他耳朵上一凑,低声说,“放心我不杀你,给里面人带句话,既然是中国人,就别穿这身黄皮,不然地上这俩就是样子!”
伪军忙不迭地点头,突然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吸铁石一脸鄙夷地啐了一口:“呸,软骨头,真不抗揍。”
李大本事用嘴型对众人比划了个“撤”,大家心领神会,拿好武器军装,悄悄地摸下山去,消失在夜色中。
艳阳高照,李大本事穿着伪军的军装歪歪斜斜地走在大道上,嘴里得意地哼着小调。
周维汉率领新二团等人远远的跟着。
丁大算盘拉着吸铁石落后几步,悄悄说:“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多鬼点子?”
吸铁石一脸佩服地说:“是啊,他鬼点子真多,也真好使。”
接着他皱皱眉头:“但就是老让跑,不让打,不过瘾!不过瘾!”
“我没跟你说这个!”丁大算盘摇摇头,“你看他那样儿,说打就能打,说跑撒丫子就跑,十足一老兵油子。也不知原来参加的是啥队伍,嘴里的话半真半假的,咱得多留点儿神。”
吸铁石一愣,随即点点头:“哎,你放心,咱有新二团的主力后边跟着呢!李大本事还能上天不成?再说了,我盯着他呢。这小子要是敢犯坏水儿,我就把他头拧下来!”
“唉,我也不是这意思......算了,跟你没法说。”丁大算盘自顾自摇着头走了。
吸铁石被说傻了,茫然地摘下帽子来抓抓脑袋,头壳上的钢片闪闪发亮。
李大本事停下来,回头对众人说:“热闹,你去跟周团长说,走出这片儿,就算是出了鬼子的包围圈了。”
“前面那儿是三不管的地儿,山贼,土匪,杂牌子部队多得很,再靠这身黄皮不一定好使了。”
“行,我这就去!”热闹问。
“你们找个阴凉地方歇着,我跟地瓜去探探路。”
吸铁石一把揪住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也去,我跟着你!“
李大本事看看他说:“你去不要紧,找点儿东西把脑袋包上。你那块大钢片子太扎眼了。”
三人换上便服,来到一个村前的空地上。
李大本事边走边对他俩说:“这地儿叫武安村,是个大村,每年到了这季,村上都要招麦客抢粮食,我去年在这儿打过短工。”
村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人声犬吠,吸铁石警惕地四下张望。
“咋这么安静呢,不会遭了鬼子吧?”地瓜问。
“不像。”李大本事迈步往里走,“八成都在地里忙呢。进村看看,说不定能倒腾点儿粮食出来。”
李大本事踩着石板路,径直走向一个大院落。
他伸手推了推黑漆的大门,门虚掩着,一下推开一条缝。李大本事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张望。
“老伍家的,打庄稼缺麦客不?”李大本事喊了两声,没有一点儿回应。
三个人走进来,站在院子中间,四下打量。吸铁石说:“怕不是躲兵荒,整村都搬走了?“
“不能够!”李大本事确定地说,“别家我不知道,就这家的伍财主,是个财迷,地里黄澄澄的麦子滚着,他们舍了命也舍不下自家的庄稼,跟丁大算盘一样。走,进屋里看看。”
李大本事迈步进了堂屋,屋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啥摆件都没有了,但八仙桌、太师椅和墙上的松鹤延年图还是能透出家境的殷实。
李大本事和吸铁石在屋里东翻翻西找找,地瓜则兴冲冲地坐在太师椅上,学着财主说话的腔调:“咳咳,管家啊,啥时候开饭啊!”
李大本事忽然听到什么动静,伸手让地瓜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