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淡淡的一笑,看着面前的禹无心的心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
剑流觞满脸惊讶的转过头,木然的看着辰天,问道:“辰天,辰天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他,说的对。”辰天淡然的一笑,看着剑流觞说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心魔,正如你所说,心魔本是一个形容词。”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剑流觞有些不懂,看向辰天问道。
辰天面色淡然,平静开口。
“很简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一层阴云,那里面藏着每个人最见不得光的秘密,或卑鄙,或阴险,或狡诈,或可恶,若是这些东西,被某些力量过分的放大,那成长出来的东西,也就是心魔,必然是与自己同气连枝,一般无二。”
顿了顿,辰天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禹无心的心魔,低声说道:“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哈哈哈!果然是拥有了星辰之目,看的通透!”禹无心心魔阴恻恻的说道:“既然如此,还不速速交出星辰之目,难道你真的想看到,本尊现在就让你的至交好友,身死于此吗?”
“自然是不想。”辰天淡淡的说道:“可是,这星辰之目,我也是不会给你的。”
“你!”禹无心的心魔否然怒极,身体急剧的暴涨起来,俨然是一副要自爆的模样:“好!那本尊现在就自毁给你看!你就亲眼看着你的好友,身死道消吧!”
“哦,那你加油。”辰天懒洋洋的说道。
剑流觞惊讶的看向辰天,问道:“辰天,你到底怎么了?他死了禹无心也会死的啊!”
“难道你也被心魔附体了不成?”
禹无心的心魔惊愕的看着辰天,咬牙切齿道:“你,你真的就能眼见你的好友,在你面前,身死道消吗?”
“不能。”辰天淡淡的说道。
“那你为何。。。”禹无心的心魔诧异问道。
而辰天则快速打断了禹无心的心魔的话,低声说道:“因为你不可能会自毁。”
“你!”禹无心的心魔顿时大惊,后退了两步。
而剑流觞也惊讶的看向了辰天。
他是怎么知道的?
辰天的星辰之目洞开,眼中斗转参横,一片星光漫散而出,照在了禹无心的心魔,与禹无心中间。
果然,在禹无心的心魔,与禹无心两者之间,的确存在着一条生命精元充沛的锁链,那锁链连接着禹无心的身体和他自己的心魔。
禹无心的心魔,所说的一点都不错,只要他死去,那么,禹无心也会如他一般消亡。
辰天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但是,让辰天如此自信,禹无心的心魔,断然不会在此时自爆而亡的原因,是因为他张嘴就要星辰之目。
这目的太明显了。
心魔要这东西干嘛?
星辰之目乃是天道之能,是比苍天之眼还要强大的东西。
它不仅拥有能从定义层面“抹除”一个人的存在这样强大的攻击手段,更是能以浩渺星辰的视角,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可是,即便是这样一个强大的东西,对于心魔来说,却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心魔这种东西,托生于人的内心,他拥有的能力,无非就是两种。
一是原本宿主的能力,也就是禹无心的能力,他都会一般无二的复刻出来。
二就是心之力量。
禹无心的心魔,若是真的想要这星辰之目,完全可以操控着禹无心,从辰天的手中,夺来星辰之目,然后再化形而出。
可此刻,他已经化形而出,他所依托的,是心之力量。
可星辰之目,却是完完全全的体之力量。
心魔心魔,乃是心之物,它根本就是无体。
而如此强大的体之力量,心魔根本无法消化的了,即便是辰天十分大方的把星辰之目给了他,他也会承受不住星辰之目的力量,瞬间爆散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心魔本身就是一种概念化形而成,正如剑流觞所说,心魔,本该是个形容词。
而星辰之目最关键性的一个技能,便是抹除概念。
这两者一结合,心魔必然会被抹除。
概念抹除了,心魔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说,他不可能会想要星辰之目。
那他为何还要索要?
辰天立刻想到了,真正想要星辰之目的人。
天道。
心魔,或许,就是天道的走狗。
或许,这所谓的帝劫非劫,此刻,辰天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对强者的试炼。
而是让强者,自己走上灭亡的道路。
辰天想到了一种极其残忍的可能。
这一路的冲杀,必然会让强者沾染无数因果,而这种恶念,会不断的滋养体内的心魔。
心魔成长到了一定境界,必然会在最终直面天道之时,化形而成。
若心魔真的是天道之走狗,在那个时候化形而出,所谓的候选者,就会在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候,甘愿成为天道的鹰犬。
而那些不畏生死,不甘成为天道走狗的强者,他们的心魔便会自毁,每一个心魔所对应的强者,便会身死道消。
帝劫,就是一场存亡死局!
要么,乖乖的做天道的一条忠诚的狗。
要么,死。
如斯悲哀,如斯悲惨。
一个个的强者,走上这条登天之路,哪个不是豪情万丈?
哪个不是自诩睥睨天下,英才无双?
可到了这帝劫面前,直面天道的时候,却也只能有这两个选择。
天道之下,如蝼蚁。
这句话,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因为,这是血淋淋的事实。
是无数踏上帝劫之路的强者,用生命,换出来的真相。
而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在此刻的辰天看来,绝对不是帝劫全部的真相。
即便它足够惨烈,足够卑鄙。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猜想,全是因为辰天觉得,星辰之目对于心魔而言,根本就是百无一用,它却在化形而出的一瞬间,立刻以禹无心的性命相要挟,太过直接的暴露出了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