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出乎意料的救兵
在即将因缺氧而昏厥的刹那,巡检松开了李善的脖子,让李善跌落在地。
李善剧烈地咳嗽着,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而巡检并未打算给李善喘气的机会,又抬腿朝李善的脸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得十分狠辣,在李善脸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看上去伤得很重,但并不致命,显然巡检并不打算让李善干脆利落的死去。
李善勉力支撑起身体,一边凝聚着意念在那名巡检的脚部,一边试图反击,
但意念仿佛泥牛入海,没能得到丝毫反馈,而他的反击,也羸弱得仿佛稚童,在巡检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我儿子找你麻烦,是他不对,但现在每个人都用着同一个游戏规则,想出人头地,就要竞争,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只不过是竞争的一部分。”
巡检冷着一张脸,一脚踩在李善的肚子上,踩得李善面容扭曲,吐出泛黄的酸水。
“你有本事,你可以在竞争中崭露头角,你甚至可以在小范围内制定规则,没有人会反对你,甚至我也拿你没办法,
“我最多只能利用关系把我儿子转到其他班去,因为我也要遵守规则,这是整个血肉领域都默认的准则。”
他又抬腿、落下,在李善的胸口重重地踩了一脚: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种,居然敢破坏血肉领域最大的规则,你知不知道,你会给你的亲人带来什么样的灾祸?”
“我……不是……咳啊,不是故意……”
“是不是故意的,重要吗?”
巡检踩在李善的胸口,居高临下地说道:
“我会用尽手段,把你的亲人一个一个送进大牢,然后一个个弄死,这就是你违反了规则的代价。”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李善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充满了绝望。
“都说了,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巡检俯身下去,拾起李善的一只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知道手指被一根根折断是什么感觉吗?”
“放……过……我……”
被恐惧笼罩,李善全身都颤抖起来。
但巡检依旧望着李善,面无表情。
他缓缓掰开了李善的拳头,抓住了李善的小指,一点、一点地朝后掰折。
“呃啊!!!”
监室内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但声音浑厚,并不属于李善。
一根纤细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了巡检的一根小指,在巡检反应过来前,干脆利落地将巡检的小指从手上拔了出来。
咔!
清脆的骨裂声在这间监室出现,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一根一根的藤蔓缠绕住了巡检的每一根手指,逐根掰断。
压在李善胸口的脚也被拖走,李善恢复了自由,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呆滞地望着这间狭小的监室。
这间监室已经变成了植物的海洋,每一株植物都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生长、扭曲,仿佛群魔乱舞。
在监室窗口挂着的绿萝像蛇一样舒展着身体,仿佛一条绿色的瀑布般在地面倾泄;
在监室角落摆着的龟背竹叶子两两合了起来,仿佛一张张狰狞的大嘴,开合时甚至能听到金属相碰时清脆又沉闷的声音;
那盆铁线蕨的叶子雪花般飘落,在空中飞舞,不经意间划过栏杆时,钢铁做的栏杆竟齐腰而断;
那盆普普通通的、不起眼的剑兰,竟长了脚似的跳了起来,飞在半空中,仿佛陀螺一样旋转,即便在高速旋转中,剑兰上的叶子也闪耀着锋锐的光芒。
这些植物的目标是被层层蔓藤缠绕的巡检,经过李善身边时,却秋毫无犯。
“杂种!”
一道身影在汹涌的植物海洋中涌出,眼神冰寒,仿佛凛冬刺骨:
“你知道全身被植物扎根是什么感觉吗?”
巡检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连惨叫都发不出,被潮水般的植物吞没。
那道身影仍旧仿佛没解气般,气得浑身不停颤抖,胸膛起伏不定。
李善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道出现在面前的身影。
这道身影和他朝夕相处十几年,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熟悉了。
“妈!?”
他一脸震惊地喊道。
刘文转过身,似乎还未平复愤怒的心情。
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就变得柔和。
她走到李善面前,颤抖的手在李善的脸上轻轻抚过:
“对不起,小扇子,我来晚了,我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动手。”
“没关系,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
李善摇了摇头,震惊的眼神始终没离开刘文的脸:
“妈,你是……植物学者?”
当今存世的文明领域有四大类,分别是擅长生物工程的血肉领域、机械物质原理的机械领域、元素能量原理的元素领域,以及植物培育专精的种植领域。
每个大类的文明领域都有专属的知识类基因药剂,其他大类的文明领域无法生产。
例如血肉领域的血肉文明药剂,是血肉领域专属,很少在其他领域流通。
所以血肉领域的“医生”、种植领域的“种植学者”、元素领域的“元素学者”、机械领域的“机械师”,几乎都是各自领域的专属人才。
且不提刘文当前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远超低阶基因药剂的表现,
重点在刘文的能力符合种植领域的特点,可一个种植领域的植物学者,怎么会在血肉领域生活这么多年?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
刘文揉了揉李善的脑袋,似有些嗔怪地说道: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一定很委屈吧?
“想想就心疼,在学校被欺负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也怪我,平时对你关心得太少,所以……”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输过,只是他们拿你威胁我,所以……”
李善连连摆手,唯恐刘文误认为自己在学校像个沙包一样被打来打去。
身为男人的莫名奇妙的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这种误解。
“唉,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当医生,跟我学养花多好。”
刘文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伸指弹了弹李善的脑门:
“我们该走啦,没时间啦。”
说到一半,她突然神情一顿,望着李善的脖子问道:
“你的吊坠呢?”
李善愣了一下:
“吊坠?被关进去的时候就被他们收起来了。”
“我们先去找吊坠,”
刘文果断地说道:
“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