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莲京娜睡到凌晨一点多才醒,本来说好和阿布每三小时换一次班,可他并未叫醒自己。她醒来后,吃掉晚餐时剩下的半个三明治,点上一支烟,残存的睡意很快消散殆尽。她不久让阿布把车开入就近的停车区,接替他开车,毕竟他腿伤未愈,不适合长时间开车。阿布确实也很疲惫,不久驾车驶入停车区,快速和瓦莲京娜更换位置,没有过多停留,继续上路。
瓦莲京娜一路上暂未发现跟踪者,不过仍旧保持高度警觉,心中的疑虑遂尚未消除,但被监视的感觉却没有了,或许是太过紧张的原因。阿布已经联系到上校,约定在f国东北部的巴勒蒙市会面,具体地点不明,到时再联系。目前两人距离巴勒蒙市还有八百多公里,按照现在的车速,明天上午十点左右能赶到,不出意外的话。
瓦莲京娜上校可不像阿布那么好对付,尽管从未见过面,可对方能负责马萨耶夫旅的训练营,并参与制定袭击行动,地位一定不低。根据阿布对上校的描述,年龄与真正的目标不符,但不排除后者有整容的可能,只有见了面才能确定。她其实也是七八岁的时候见过真正的目标,而且对方还带着面罩,不过那双狼一般阴冷的眼眸极为可怕,只要见过就忘不了。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无限接近于真正的目标,上校就算不是她要找的目标,肯定也知道目标的所在,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她追查目标整整三年,如果算上前期的准备工作,差不多快六年,也该结束了,否则她也不清楚还能坚持多久。也许是太执着的缘故,她近期又开始做儿时的噩梦了,梦见妹妹来找自己,满脸血污。
接下来的时间,瓦莲京娜和阿布又轮回了两次,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前抵达巴勒蒙市,远远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日孚山脉。瓦莲京娜驾车离开高速公路,进入巴勒蒙市区,不久停在胜利广场附近,这里有不少公用电话亭。阿布很快下车去打电话,她坐在车上抽烟等候,同时暗中观察广场四周,保持警惕。
不多时,一辆巡逻警车从广场侧方街道开出,很快停在黑色大众suv车后,两名制服警察下车靠近。瓦莲京娜保持镇定,装成游客的样子,取出手机给胜利广场上的雕像拍照。她不清楚警察为什么靠近,如果不是违规停车,就是发现她和通缉令的嫌疑人相似,希望是前者。
两名制服警察很快靠近,一人立于车右侧警戒,一人走到驾驶位前,用f语让瓦莲京娜出示相关证件。瓦莲京娜的f语很一般,费力地解释自己是外国游客,然后取出护照和驾照交给对方检查。制服警察接过护照和驾照仔细查看,没发现任何异常,随即将证件还给瓦莲京娜,告诉她广场前不许停车,尽快开走。
瓦莲京娜顿时放心,果然是违规停车引起警察的注意,子弹上膛手枪就藏在座椅下,还好没用上。她收好护照和证件后,用眼神示意打完电话往回走的阿布不要靠近,他没有护照和身份证,被警察发现就麻烦了。她随后开车离开原地,绕过广场,拐入附近街道,停靠在街边,等候阿布。
阿布不久横穿胜利广场,避开巡逻的警察,快速靠近大众suv,开门上车。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告诉瓦莲京娜,会面的地址在城北的图兰街31号,可以用手机导航。瓦莲京娜很快开车前行,同时问上校是不是已经到了。阿布却说不太清楚,但电话里的人确实是上校,应该已经到了吧!
巴勒蒙小城面积不大,大约只有首都一个区的规模,还是最小的那一个。但该城靠近f国东北部的旅游胜地日孚山脉,交通便利,商业繁荣,大街上随处可见背包客。瓦莲京娜按照手机导航指引,开过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不久抵达城北。图兰街很好找,因为街口有一座尖顶教堂,是附近最高的建筑,老远就能看到。
瓦莲京娜把随后把车开入图兰街,减速慢行,沿街搜寻31号在那里。图兰街是一条老街,最新建筑物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而街口的教堂最为古老,距今已经有两百多年了,给人很强烈的历史沧桑高。老街虽然增强了小城的历史感,可门牌编号也十分混乱,22号过后,直接跳到39号,中间的不知去了那里,令瓦莲京娜和阿布十分头疼。
瓦莲京娜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让阿布下车去询问老街上的当地人,弄清楚31号究竟在那里。阿布随即开门下车,连续询问多名路人,却没人知道31号的位置。他继续沿街边边问,不久拐入一家水果店,询问上年纪的店主,同时买了些水果。店主很快告诉他,31号就在前方不远的深巷内,是一幢四层公寓楼,外墙为绿色,很好辨认。
阿布谢过店主,拎着水果返回大众suv,把获知情况告诉瓦莲京娜,并手指具**置。瓦莲京娜随即开车前行,很快靠近巷口,发现巷道很窄,不便驾车进入。店主所说的绿色公寓楼就在深巷内,距离巷口五六十米,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福特厢式货车,两名身穿蓝色连体工作服男子手拎油漆桶上楼,像是正在装修。
瓦莲京娜把车停在巷口前方路边,随后和阿布快速下车,带上背包,手枪别在腰间,以防万一。她怀疑装修工人是上校的人,以维修工身份为掩护进行警戒,此地应该就是见面地点了,不知上校来了没有。阿布头前带路进入深巷,不久靠近绿色公寓,入口处门牌号果然是31,水果店店主说得没错。
他清楚记得上校所说的具体房间,公寓楼三层304号,门没锁。他当即快步进入公寓楼,但发现瓦莲京娜没跟上,回头望去,见她正停在白色厢式货车旁查看。他知道瓦莲京娜并不信任上校,但已经决定和上校见面,现在怀疑意义不大。他深知瓦莲京娜脾气,没有催促,耐心等待,相信她不会半途而废的。
瓦莲京娜确实对白色厢式货车有些怀疑,不过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也没时间仔细查看,遂果断进入公寓大门,跟随阿布上楼。两人一上楼梯便闻道很刺鼻的油漆味,似乎是真的有住户在装修,但不知是几楼。两人只好捂住鼻子快速上行,不久抵达二三楼之间的楼梯转弯处,三楼已在望。
阿布忍不住加速上行,但身体突然开始打晃,急忙伸手抓住楼梯的扶手,险些摔倒。瓦莲京娜以为他快速上行牵动了腿部伤口,立刻上前搀扶住他,低声询问情况。阿布却说不是牵动腿上,而是头部发晕,视线模糊,老想闭眼。瓦莲京娜立时觉得情况不妙,阿布所说的状况像是吸入了某种麻醉气体,因为和油漆味混合在一起,一时很难分辨。
她马上闭住呼吸,准备搀扶阿布下楼,但对方已经昏迷过去,倒在楼梯上。她随后也感到头晕,果断放弃阿布,快速下楼,先离开公寓楼再说。可她刚撤至二楼,昏睡感如潮水般袭来,一波比一波强烈,无可抵挡。她及时抓住楼梯扶手,竭力保持清醒,挣扎着往下走,甚至被背包都扔掉了。
然而麻醉气体十分厉害,一旦吸入,人力根本无法抗衡,坚持不料多久。瓦莲京娜咬牙下撤数米远,终于抵抗不住麻醉气体,很快瘫倒在楼梯上,双手还紧攥着楼梯扶的手金属护栏。五分钟后,二楼一处房门被快速推开,三名头戴防毒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身穿蓝色连体工作服,果然是伪装成装修工人,瓦莲京娜怀疑的没错。
三人男子很快靠近瓦莲京娜,其中一人迅速又给她打了一针麻醉剂,确保彻底昏迷过去。三人随后用塑料束带捆住瓦莲京娜的手脚,嘴巴和眼睛用铝箔胶带封上,接着装入准备好木板包装箱内。三人很快也给阿布打了一针麻醉剂,同样捆住手脚,封堵嘴眼,最后装入木板箱内。
三名男子不久将两个木板箱先后抬出公寓楼,装入厢式货车内,然后清理现场,不留任何痕迹,尽快离开。他们始终带着防毒面具,但并不引人注意,因为当地的装修工人都这么干,带口罩不如前者作用大。三名男子不久上车,摘掉防毒面具,很快开出深巷,左转沿着老街朝北驶去。
白色厢式货车十分钟后开出巴勒莫市,然后向西开出数公里,接着驶入一片树林内。没过多久,一辆灰色路虎越野车从树林另一侧开出,继续加速朝西行驶。半小时后,路虎越野车穿过一个村镇,开始掉头朝东北面开去,正是日孚山脉方向。车内还是那三名男子,不见瓦莲京娜和阿布,估计是藏在后备箱内,暂时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