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个小时,我和柳无双先将庄妍那具冰凉的尸体,找到合适的地方藏了起来,随后开始因地制宜,在附近的林中设下了埋伏。
经此一役,我们和契努卡的恩怨早就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帮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俩,就像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样。
所有人仇恨,必须用鲜血,方能冲刷干净。
适才,柳无双为了掩护我逃跑而制造的大火,很快就被人扑灭了,我们的时间十分急促,在经过短暂的商量之后,我们又抽空布置了几个简直的陷阱,随后由柳无双躲进树荫中隐藏起来,而我,则带上那把断刀,主动跑出去诱敌。
这次行动,我几乎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这让粉身碎骨,也想要在敌人身上多削下几片肉来,所以根本没有任何顾忌可言,不仅没有隐藏身形,反倒大大咧咧地拎刀朝林区外面走,故意暴露自己的身形,给敌人知晓。
不出预料,契努卡在扑灭掉那场大火之后,追兵很快就杀上来了。
第一个落入我视线当中,是一个着装邋遢,披着灰色大麾,然而目光却锐如鹰隼的中年法师。
这家伙的身材并不高,然而身法迅猛,在林中宛如大雁一般地穿梭着,居然丝毫不受地形的影响,直接用那双“鹰眼”在林中不停搜索着仇人的踪迹。
不过由于角度的关系,这家伙并未第一时间发现我,也跟了我一些可乘之机。
重返战场,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遇上比较弱的敌人,那就直接拎刀冲杀出去,尽全力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至于那些比较强的,并不是三两下就连搞定的家伙,则采用迂回战术,扬长避短,向搞定那些能力较弱的存在,再集中精力,转过来对付他。
因此我并未在第一时间现身,而是趁着那名中年法师越过我,直接在丛林中展开深度追踪的时候,方才冷冷地跳出来,拎着断刀,冲向他身后的那群小杂鱼。
修行至今,我的能力一直在稳步增长,此刻虽然称不上高手,到比较起一些普通的黑巫僧,毕竟还是要强大数分。
这帮人只顾着痛打“落水狗”,哪里能够想到身为猎物的我,居然会再度折返,潜伏在林中对他们打埋伏。
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因此在望向主动跳出树林、高举屠刀的我的时候,大部分契努卡成员的第一反应,都是震惊和失神。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我没有给这些人太多反应机会,身体一蹿,直接合身扑进了第一个人的怀中,然后利用肩胛骨一撞,狠狠顶在这人胸膛之上。
我这一击不仅包含了十成十的力量,更是饱含了自己全部的怒火,凶猛若虎,迅捷如豹。
砰一声,第一个目标的肋骨不知道被我撞断了几个,整个人宛如漏风的口袋,在惨叫声中暴跌出去,直接砸飞了第二个目标。
而我的身体也跟随着这人冲锋,他飞出多远,我就跑出多远,始终保持着与目标贴紧的姿势。
如此以来,其他人反击我的刀刃,纷纷都劈砍在了这家伙的身上,伴随着一阵血与肉的碰撞,第一个目标倒地而亡,含恨不甘地死在了同伴手中。
下一秒,我再度腾身,又把目标转向了出刀最恨的第二个人。
断刀在我手中飞旋,划出一道彩虹般的银色光弧,刀光过处,那人握着长刀的胳膊被我横削下来,伴随着**的血雨,飞洒在空中。
我一个旋身,飞速抛弃了手中的断刀,将那人断臂死死握在手中。由于是骤然遇袭,这家伙的反应并不到位,手臂被我整个斩下,断手却仍旧死死握着长刀。
时间紧迫,我来不及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头,将长刀夺下来,听到脑后有破风声响起,便立刻挥舞手中断臂,横过来一斩。
刀锋隔开了对手的锋刃,我借此一跳,再度逼近,同时将左手暴扣出去,施展起了小擒拿手的功夫,抱着那人胳膊一甩,拧身发力,直接将他手臂也给卸了下来。
“啊……”
手臂折断的痛苦,远比直接被砍下来更为剧烈,这人下意识地一声惨叫,凄厉无比。
然而未等他呼声发酵,我的拳头已经衔尾而至,对着这家伙张开的两排好牙,恶狠狠地宣泄除了力道。
撞击声后,这人的满口好牙被打飞一半,同时下巴也瘪了进去,形成半个塌陷的拳印。
我已经疯了,在炙热的杀心作用下,下手狠辣无情,没有丝毫的犹豫活着迟疑。
连续搞定三个对手,我的后背也挨了狠狠的一刀,立刻夺下前面那人的兵刃,反手一击,趁着刀锋相撞溅射起来的璀璨火花,一个头锥猛攻,捣向第四个人的胸口。
直到第四个追兵也被我搞定,之前那个修为颇为不俗的中年法师,方才捕捉到了来自身后的动静,立刻哇哇怪叫着退出树林,朝我飞奔而来。
这附近丛林茂密,最不缺的就是躲藏的地方,我望着那个暴跳如雷的家伙,心中却是一片快意,半点都不迟疑,立刻转身扑入林中,依靠树荫掩护,夺路狂奔。
不过中年法师修为甚高,眼看手下人惨死,顿时怒火中烧,发誓要将我擒下,施加酷刑。
因此无论我跑多快,那家伙一直跟随在我身后,一边跑,嘴巴里还在拼命念叨着什么。
我本人并未修习过黑法经咒,因此搞不懂这家伙究竟念了什么咒语,只感到背后一阵森冷的狂风刮过,随即肩膀好似被拍了一下,顿时半个身体酸麻难当,惊呼着飞跌出来。
那家伙将我中招,顿时狞笑一声,直接将小腿蹬在树干上,发力一点,宛如凌空大鸟,飞速笼罩我的头顶。
不过嘛,他这做法,却正中我下怀。趁着这家伙凌空而来的关头,我已经抓住了事先埋在地上的一根红线,单手发力,绷紧了红线猛然一拽。
刹那间,蓬松的地表下立刻射出三支削尖的竹条,一支射向他脑门,一支射向他胸口,最后一支,则扎向了此人大腿。
三支竹条不分先后,平行着刺向对手,此人倒也机警,发现情况不妙,居然在空中一个折转,强行拧腰,避开了竹条的突刺。
可他避得过来自地下的暗器,却避不开头顶上坠落的马蜂窝,双脚还未落地,头顶之上,便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坠落下来,不偏不倚,正中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