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猛?
我悚然一惊,这才不笑了,恋恋不舍地撒开了小玉的手,扭头看向身后的彭盛,询问道,“那这血降诅咒,有没有办法进行清除?”
“没有的!”
彭盛一脸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这玩意就跟深渊的诅咒印记一样,是种植你精神上的烙印,除非你自身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可以对它进行覆盖,否则永远也无法用外力消除。”
“而背负这家伙的血降诅咒,往后,你也将成为鬼王一门的生死大仇,无论是那个传闻中、人人畏惧的鬼王赞普吉,还是他手下的诸多弟子们,一旦靠近你,就会立刻感知到这种精神烙印,继而就是永无休止的追杀了。”
“好吧……”
我虽然有些沮丧,但也不至于因此而乱了方寸,老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我这辈子,被人盯上的机会多了去了,也不差得罪这一两个强敌。
随后,我又重新往下了跌倒的图达,这家伙自从施展了血降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也被彻底抽走,变成一具又僵又硬的老干尸,整个都撅在那儿了。
看清楚他的下场,我顿时抓狂了起来,匆匆奔向这老小子的尸体,对着他身上翻来覆去地寻找,口中重复着喃呢道,“喂,你可不能现在就断气啊,还没告诉我怎么解除小菁身上的混合降呢……”
我心中焦虑,也不顾及这老家伙满身的血污,直接将他的尸体翻转过来,伸手在怀中乱掏,好不容易,总算是翻找出了一本泛黄的老书页来,急匆匆地将书页翻开,定睛一瞧,才发现整本书上都是些乱涂乱写的鬼画符,都是些宛如蝌蚪一样的文字,我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
干!
这家伙来自马来,显然书册上所记载的文字都是外语,我哪能搞懂这些洋玩意?
正当我怀揣着书册,无比焦虑的时候,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走近,扭过头一看,便瞧见林小婉正带着身后的两个女警,脚步轻快地来到了我这里,眨了眨眼,看向我手上的书册,顿时好奇道,“咦,这不是缅语吗?”
我顿时大喜,急忙将这册子递给了林小婉,说你能看懂?
林小婉并未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这本书册,皱了下眉头,一边翻看,一边踟蹰道,“我的确懂得一部分文字,但是涉及不深,而且这本书上记载的都是古语,以我眼力,也看不出太大的端倪。”
我顿时抓瞎,说那可怎么办啊,现在图达自爆而亡,仅有的替小菁解降的办法, 可全都要倚仗这本小册子了,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见我这么沮丧,林小婉又禁不住摇头说,“放心吧邢大哥,虽然我看不懂册子上的内容,不过我大……国外有很多降头师,肯定是能够看懂的,只要我求助他们,就一定可以破解整本书上的内容。”
我闻言大喜,心说对呀,虽然我们不懂得这些鸟文字,可林小婉的大伯、那位修为同样恐怖的宝智上师,显然是精通缅语的,只要把这本册子交到他手上,自然可以快速破译。
而一旁的彭盛则皱了下眉头,插嘴道,“这本册子,被图达保存得这么好,又是贴身存放,显然是他那一脉传承中比较重要的修炼法本,甚至有可能涉及到鬼王赞普吉的一些秘而不宣的秘法术咒,若是轻易叫外人得了去,只怕也并非好事。”
我想想也是,就起身对他问道,“宗教局人才济济,不知能否寻找出可以破译这本书内容的修行者?”
彭盛继续皱眉,并未立即答应,而是想了想,随即摇头说道,“这些年,宗教局虽然四处网罗人才,但对于东南亚地区的黑法经咒,却无从涉猎,毕竟这种修行法门对于阴邪歹毒,上面的人对此十分忌惮,一直都出于打压状态,却没有合作的先例。”
我叹了口气道,“那这样吧,不如我们将书册的原稿交给你,让你带回总局交差,同时我们也附录一本,交给小婉,让他替我寻找破译的办法,毕竟人命关天,小菁的混合降一日不除,早晚都是要出大事的。”
彭盛也知道小菁的惨状,只是略作迟疑,并未反对,随即便压低声音,轻轻地说,“这法子可行,不过明面上却不能宣扬出来,除了你知我知,就不要告诉第三个人了。”
我当即点头,表示了理解。
黑法降头术,一直被人们畏之如虎,这些年也成为了相关部门重点打击的对象,一旦有人查获了关于修炼黑法的书籍,势必要立刻上交,由一些专业人士来“处理”,至于他们是如何处理,外人无法知情,可无论如何,都总不会让它流落到民间。
彭盛肯答应,让我私底下偷偷附录一本,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这事倘若宣扬出去,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会造成一定的负面效果。
我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不会主动将此事给宣扬出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在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之后,便避开了这个话题。
考虑到图达的身体比较特殊,我们没有立刻对尸体进行处置,而是将所有负责扫尾的工作,都移交给了彭盛手下的几个调查人员。
不久之后,我陪着小玉他们重新下了一楼,走到会所门口时,才发现孙翔这小子,居然正靠在门框的背后抽烟,一脸的惬意和轻松,全然没有因为楼上的混战而受到丝毫的影响。
看见我,他立刻张嘴笑了笑,说既然你活着下来,也就意味着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先是点头,说图达已经伏诛,按照约定,你可以随时离开。但很快,我又叫住了即将调头离去的他,语气低沉地告诫道,“我希望你能替我带句话回去,所谓多行不义,卡巴究竟什么来历身份我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勾当,我同样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你舅舅继续这么任性妄为下去,迟早有一天,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多谢赐教!”
孙翔只是不屑地一条眉毛,语气轻佻,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便快速扭头,直接走向了街道的深处,渐渐消失于我的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