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哦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主动问起她堂哥家里的事,可王玲似乎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又摇摇头,说你怎么总是关心别人家的事情,就不问问我的情况?
“咳……”
我被热水呛了一口,赶紧放下杯子,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说没,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王玲就叹气,说你呢,同样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没有成家?我的笑容僵了一下,甩甩头,随口道,“跟你一样,一直没遇上合适的。”
“哦!”
她应了一声,低头把玩着衣角,忽然又笑了笑,说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学校,你比我大一届,那时候我被小混混欺负,还是你陪着堂哥,一起替我出的头呢。
我愣了一下,说有吗?多少年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王玲撇着嘴,说但是我还一直记得,当时你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脚下还有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我苦笑,说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可我是真的没什么印象。
说实在的,相亲遇上老熟人,我这内心多多少少是有些尴尬的,王玲讲得事,我依稀还记得,但并不是很清楚,我不明白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记得那些小细节,难道是打小对我有意思?
怎么可能呢。
在我眼里,亲戚是亲戚,女朋友是女朋友,哪怕亲戚之间的血缘关系再淡,也从不考虑吃这种“窝边草”。
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不容被辜负的女孩,这次相亲对我而言,只是走一走过场而已。
一阵尬聊,到了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把菜单递给了王玲,正想让她点餐,可忽然间,王玲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放下菜单,朝来电显示上扫了一眼,脸色忽然就有点变化,急忙接了电话,凑到耳边讲了几句,随后就站起来,急不可耐地对我说道,
“邢云,我记得你是开车来的吧,能不能帮个忙,送我去一趟县医院?”
见她这表情这么急促的样子,我就猜到可能有事,急忙起身说没问题,哪家医院啊?
她报出了地址,是一家儿童医院,行走得很急,几乎是拽着我朝餐厅楼下赶,我匆匆结了账,跟随她一通小跑,刚上车就看见王玲的眼圈有点泛红,显得极度担心的样子。
我特别好奇,发动完汽车,询问她什么情况?
王玲催促我快点开车,一边替我指路,一边焦急地解释道,“我侄子出事了,就是我堂哥的儿子,他……身体状况很不好,我这次回老家就是为了给他探病。”
我哦了一声,又感觉奇怪,说王峰(就是王玲的堂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方不方便讲一下?
王玲红着眼眶点头,迟疑了一下道,“这件事比较离奇,就算我说了,你可能也未必会信……”
话讲到一半的时候,王玲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诡异,问我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东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假装漫不经心,说那种东西,指的是哪一种啊?
王玲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就是……是鬼呀。”
我笑了,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信,也不信,得分什么状况了。”
王玲就很小声地跟我说,“是真的,我堂兄一家人好像都撞了邪了,先是我二伯,最近这点时间一直都不太正常,总是疑神疑鬼的,还很畏光,成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也不出门上班。”
“后来家里给他找了医生,检查不出什么病根,说他可能是神经有些衰弱,所以家里人起初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就越来越邪乎。”
我静静地听着,说怎么个邪乎法?
王玲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想了想,又说道,“我堂嫂不是怀孕了吗,那段时间一直住在产科医院,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长得特别可爱,家里人就把小孩带回家庆祝,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等他们把小孩抱回家以后,事情就有些乱套了。”
具体怎么个乱套法,王玲也说不上来,总之是那小孩一进家门就开始啼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
起初大人们也没在意,婴儿哭闹还不正常?可到了最后,王玲的堂哥才感觉不太对劲 ,发现孩子哭闹的由头,似乎并不是因为饿了或者困了,单纯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爷爷。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小孩是怎么住院的,你知道吗?”
王玲小声道,“好像是因为满月那天,堂哥为了应酬几个朋友,就把我侄子放在婴儿床里,让他睡觉,根本没多一会儿,在外面喝酒的堂哥,就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急忙丢了酒杯冲进卧室,就看见我二伯正抱着孩子,神神叨叨地傻坐在窗户边上,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这些什么。”
她堂哥感觉情况不对,赶紧让老爹把儿子放下,结果老爹根本不听,就跟傻了似的,搂着不停哭闹的孙子,嘴里吃吃地笑着,还发出很古怪的声音。
事情就有这么奇怪,那婴儿,自从被爷爷抱过了一次,之后就怎么也哄不好了,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一度逼近39度,这可把全家人都急坏了,小孩抵抗力弱,一场高烧很有可能烧坏脑子,所以连夜送去了医院。
在这之后,小孩的高烧就一直反复,而且身子骨越来越弱,就算住进了医院,也时常哭闹不止,还好几次惊厥昏迷……
我一言不发地握紧了方向盘,一边驱车,一边问道,“王峰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在发病之前,除了疑神疑鬼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异常?”
王玲小脸煞白,有些惊恐地摇摇头,“我二伯是个拉货司机,平时挺正常的,在这家人出事之前,没什么异常的状况啊。”
我抿着嘴唇说道,“这样吧,先去儿童医院看一看情况,等我了解清楚再说……”
话说到一半,我又瞥见了王玲那张冲了惊讶的脸,一愣,随即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实不相瞒,这些年我倒是接触过一些类似的灵异事件,只要不是太难搞的事,我应该可以替你堂哥搞定的。”
“你会抓鬼?”王玲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想了想,还是笑着点头,告诉她是的,“我不仅懂抓鬼,还经常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