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强的撞击力量,直接被反震得倒飞出去,但是鬼王赞普吉也并非没有损失,他年老力衰,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凶猛,全靠着一身修为支撑,然而这老东西身居高位太久了,估计早已是大半辈子都没有跟人交过手,一身筋骨早就不复当年。
挨了我这一撞,他胸口也猛然缺下去了一块,脚下一个踉跄,脸色也蓦然变得白惨惨的,显然是受了些伤势。
“接我一剑!”
这么好的机会,柳无双岂能放过?当即也是抱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不二法则,一剑腾空刺出,直取对方中堂。
这赞普吉倒也了得,双手一张,喝然大骂,将那枯槁的爪子递出,居然硬生生接下了柳无双的必杀一击,飞起一脚,反踹柳无双的腰眼。
柳无双识得厉害,当即朝身后避开,随即也发了狠,不管不顾地飞扑上前,一个猛扑将他按倒,对着脖子就是一口咬下!
这种宛如疯狗一般的打法,自然是我俩在屡次逆境中领会到的独创法门,赞普吉哪里见过这些手段,当即就要中招,但却腾出一只手来,死死抵住了柳无双的下颚,右手一翻,那把两仪剑便调转过来,对着柳无双的脖子上抹去。
“当心!”我急忙忍住胸中躁动的气息,强行飞身赶上,用杀威棍一挡,勉力弹飞了两仪剑,随即对着正扑在赞普吉身上撕咬的柳无双大吼,“老柳,赶紧闪来!”
配合多年,柳无双与我早就养成了足够的默契,当即毫不犹豫地弹射而起,一个鹞子翻身,轻松滑退了两丈,我则高举杀威棍,激发了全部的魔威,对着赞普吉那令人生厌的脑门,重重的一棍怒砸下去。
“臭小子!”赞普吉正觉恼怒异常,忽然又捕捉到头顶呼啸而来的劲风,赶紧将双手平托,立刻便有一股猩红之气游绕上了他的全身,凝聚出三尺气墙,居然强行将我这一棍弹飞开来。
我握住棍身的虎口开裂,感到一阵阵的麻木,可胸中那股暴戾之心一起,却是毫无顾忌,立刻紧了紧手中的棍子,又是狠狠一棍强捣下去,瞄准了这老东西的咽喉。
他翻身而起,倏然变幻了两个身位,根本不惧我的狂攻,手腕一番,一股血腥气流扑面而来,熏得我头重脚轻,赶紧跳开数米。
“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坏老僧好事,我必定要将你们打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在我们手中连连受挫,这位志得意满的鬼王大人终于彻底的恼了,猛地翻身而上,完全采用了一种搏命的打发,再度压得我和柳无双喘不过气来。
不得不说,这老东西能够纵横东南亚这么多年,靠的绝非是吹嘘那么简单,同样也是由无数次尸山血海的历练和沉淀,方才顺利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此时他早已放弃了对魔婴的控制,将所有精力都集中起来,势要将我和柳无双打倒,一拳一式,莫不携带着可怕的浓威,拳掌交接处,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煞威腾升而起,凶戾满满,比那魔婴尚且恐怖了数倍。
我和柳无双汇合在了一起,方能勉强坚持,不至于落败得这么快,然而对方的修为浑厚,纵是有着龙气加持的我,也无法在正面对抗中与之角力,唯有依靠着柳无双的从旁协助,鼓起勇气,从侧面攻杀,挡住对方那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一旁的白裙女人也未闲着,她不断施展灵便的身法,围绕着赞普吉飞速地旋转,犹如针尖插缝,一旦找寻出破绽,便立刻合身而上,对着赞普吉连续一轮快攻。
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施展出全部的手段,竭力与对方相拼,务求手刃仇敌,一番酣畅淋漓的血战,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之久。
白裙女人体内的邪灵早已不耐烦到了极限,瞅准一个空档,立刻爆发出最为凄厉的叫喊,猛扑而上,从后面扑中赞普吉的身体,将双腿死死攀附在他腰上,用手从身后锁住了赞普吉那犹如铁铸一般的胳膊。
“滚!”
赞普吉一招受制,立刻爆发出凶悍的吼叫声来,浑身血气高涨,徒然一震,对着身后的白裙女人反撩而去。
那血雾中蕴含着极度凄厉的风嘶声和鬼泣,雾影飘卷,化作重重叠叠的死气缠绕,瞬间笼罩住了白裙女人的大脑。
“啊……”
顷刻间,白裙女人便发出了格外痛苦的哀嚎,寄生在她体内的邪灵也逐渐开始晃动,似乎再难控制这具身体。
可即便是痛苦到了极点,那邪灵仍旧死死锁住赞普吉的四肢,不让他轻易动弹,一双充满血色的睥子,则是飞快转向我和柳无双,眼中竟然闪烁出一抹狠厉而决然的光芒来。
我瞬间读懂了这邪灵的念头,与柳无双对视一眼,同时举着武器冲了上去。
我的杀威棍捅向了赞普吉的左胸,棍尖尚未触及对方身体,立刻受到一股浓黑血气的阻挡,当即也是气沉丹田,将所有力量都灌输在棍尖之上,引得长棍嗡嗡颤抖,一寸一寸地对着他胸口刺入。
柳无双则持剑赶上,单手掐诀,对着那剑脊之上猛然一点,长剑立刻爆发出锵然的龙吟,化作一抹疾电,闪电般刺破了赞普吉胸前那股灰暗的血雾,长驱直入,狠狠扎透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我的杀威棍也强行破除了血雾的阻拦,化作一道旋转的怒龙,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对着他胸口猛捣而出。
噗嗤!
连续承受两次重击,纵然这老东西是钢筋铁骨,也难免要受重创,随着长棍和剑锋双双没入身体,这位凶名赫赫的鬼王赞普吉,终于是垂下了高傲的头颅,脸色一片潮红,顷刻间便狂喷出一口老血来。
“去死!”
我和柳无双目光狰狞,同时顶着长棍和剑柄,对着前面一阵推送,而赞普吉则死死紧握住我们手中的兵器,身体一个滑跪,直接脚后跟顶在了一块石头上,这才看看停顿下来。
与此同时,原本趴在他背上的白裙女人也猛然弹起,伸出白嫩的小手,十指交叉,对着赞普吉的脑门重重一拍。
咔嚓声后,一切都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