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周啸坤,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全都一脸错愕惊惧。
周老太爷身为中原四大世家掌舵人,身份尊贵,桃李满天下,无论是在哪个行业领域,都有人脉说得上话。
然而此刻周老太爷,却瑟瑟发抖跪在江枫面前。
那一刻,全场震惊。
“爷爷,您怎么给这个废物跪下了?他只是杨门弃子,宫家赘婿,有什么资格让您跪下?”周啸坤想起将周老太爷拽起来。
然而周老太爷不为所动,任凭周啸坤如何拉扯,都不起身。
“孽障,还不赶快跪下求江先生宽恕?你是想气死我吗?”周老太爷气急败坏道。
可听到这句话的周啸坤,却是一脸震怖与惊恐,他印象中爷爷对任何人都从未有过如此态度。
他的心头不自觉涌起一个夸张到他难以置信的想法,莫非爷爷真的曾经是江枫的仆人?
“念在周管家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周啸坤我饶你不死,滚吧!”江枫本就不是嗜杀之辈,看到从小曾服侍过他的周老太爷亲自下跪求情,他也就不再追究。
什么!
威震中原的四大世家掌舵人周老太爷,竟曾经是江枫的管家?
这怎么可能?
大家仔细想了想,也绝对不对,毕竟时间完全对不上。
而且,周老太爷也从未去过帝都,与帝都杨家绝无关系,江枫在说什么?
但周老太爷态度如此,其他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实际上,周老太爷的确曾为江枫的管家,不过不是在帝都杨家,而是江枫从帝都杨家被逐出之后,追随老龙主周游历练之时。
只是这段秘辛除却他们三人,再无人知晓罢了。
“混账东西,江先生饶恕于你,还不感谢?”看到周啸坤宛如石化般呆立原地,周老太爷怒火中烧,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嘭!
周啸坤当场跪倒,一头撞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谢江先生不杀之恩!”
“滚吧!”江枫淡淡道。
听到江枫说出这句话,周老太爷心中巨石终于落地。
他长出一口气,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好几岁,这一张底牌他实际上一直不想用,可奈何周啸坤太废物,若非如此,这张底牌明明可以用到更合适的地方。
“江先生,老奴告退!”周老太爷哪敢继续待在这里,生怕周啸坤这不孝子孙,再说错话招惹事端。
一直等到周老太爷带着周啸坤,消失在龙辉酒店之中,大家还觉得仿佛梦幻。
“刚才是真的吗?周啸坤的爷爷,中原四大世家掌舵人周老爷子,竟自称老奴,对江枫跪下?”张坤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臧云龙木讷的点了点头,只觉眼前一切颠覆三观:“而且周啸坤在欧洲结识的那位索罗家族少主,看到江枫竟当场吓尿,更跪倒在地。”
“江先生,求您原谅我的过错,我愿意再拿出一份三十亿小合约,依旧不要任何利益。”索罗杰克瘫软在地眼泪哗哗。
什么!
三十亿的小合约?
龙辉酒店内众中原上流社会人士,全都傻眼了。
将这笔钱放在中原,足以当场造就出一座世家。
可对于索罗杰克这个全球第一珠宝巨头少主来说,三十亿却是小钱。
人比人气死人!
索罗杰克心中更绝望,这次他从欧洲来,母亲索罗夫人特地告诫,若是在中原见到江枫,无论如何不能得罪,务必要与之搞好关系。
结果自己倒好,为了给那个废物周啸坤报仇,竟直接与江枫发生正面冲突,若非江枫宽宏大量,他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合约就不必了,你起来吧!”江枫将索罗杰克搀扶去来。
索罗杰克只觉能让江枫亲自搀扶,他已无上荣幸。
看到这里,臧克家更是一脚踹在臧云龙膝盖上,臧云龙猝不及防当场跪下。
接着臧克家神情肃穆,对着江枫抱拳躬身九十度:“子不教父之过,云龙之前竟敢得罪您,我在这里再次向您道歉,还望您能原谅!”
臧云龙眼中虽有滔天怒火,可那全都是撒向张坤。
张坤这个废物,竟对他说,江枫一无是处,一事无成,加上他喜欢宫映雪,于是一拍即合前来收拾江枫。
可没想到江枫不仅不是废物,甚至强得离谱。
一人之力,压得全场喘不过来气。
欧洲索罗家族大少、中原周家大少、名垂世界数十年的东瀛药神,他面前几如蝼蚁。
在臧云龙眼中,江枫宛如九天神明。
直到这时,臧云龙才突然醒悟,明白东瀛药神中岛秀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枫真的犹如九天神明,只可仰望。
“此事都是张……此事都与我有关,我愿承担一切责任。”臧云龙明白,这个时候如果再将责任推卸出去,必然将承受来自江枫的怒火。
于是他一肩扛之!
“臧克家,我不想再看到他。”说着江枫转身走向酒桌。
“谢江先生不杀之恩,我会让臧云龙这辈子都出不藏家。”臧克家脸上紧张尽皆消散,只要儿子还活着,那一切都好说。
张坤傻眼了,他骇然发现刚才与他一起对江枫不利之人,一个被爷爷带走,一个被父亲保护,唯有他无亲无故。
“江枫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还会回来的。”想到这里,张坤竟趁大家都在朝江枫望去时,偷偷转身离去。
他的离去太突然,连哭丧着脸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的臧云龙都没发现。
江枫虽然看到,却没出手拦截,神龙不会在意地上的蝼蚁,就像江枫不会在意张坤一样,随他离去又如何?
他来到酒桌之前,将一杯酒端起,缓步从每个大佬身旁走过。
这些在中原市,乃至更高层次位高权重,身居高位的大佬,每个人都争相恐后,争着将杯中酒饮尽,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出对江枫的浓浓敬意,而江枫却只是点头示意,竟完全没动杯中酒。
望着这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甚至还要再年轻数岁的少年,一路走来,竟引得这么多丝毫不比父亲差的大佬,起身恭敬饮酒,臧云龙心中一阵震怖骇然。
在臧云龙心中,江枫不过只是个吃到天鹅肉的懒蛤蟆,他凭什么可以一杯饮尽风流?
他不甘,他不愿,他双眸布满血红,在血红之中,他好似看到江枫倒在刀山火海里,被万刃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