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慎二瞳孔放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胸前,一把赤红的长刀贯穿了他的胸膛,正是鸣鸿,小栗慎二身后的云墨将鸣鸿拔出,看着跌跌跄跄跪倒在地的小栗慎二。
“咳....咳,哈哈哈”小栗慎二跪倒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很畅快,很彻底,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璃沙,我终究是失约了,不过你放心,那些孩子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没法再看着他们长大了。
他的眼前空间开始转换,一片樱花出现,两片、三片.....漫天的樱花雨散落,他看到了那个救他这个傻逼的小姑娘了。
她还是那么的好看,眼睛依旧清澈明亮,就像是万丈星空,藏匿着无数星光,站在当初的樱花树下,微笑着向他这个野狗伸出了救赎的手,“请问我能帮助你吗?”
当时他感觉自己见到了天使,他那死寂的心脏开始凶猛的跳动,他想伸出自己的手,想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他撑起自己破败的身子,想要离开,这不是王子破败之后不敢再见自己的公主,而是沾满鲜血的侩子手,不敢去靠近纯洁之人。
他想象着自己撑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一步步的在她的注视下走远,直至消失,现实却很搞笑,他没走两步就因为身体的原因,晕倒在地上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了,老旧的墙皮,贴着一些大字报,上面是一些商场的宣传语,这些东西在商场的门口可以随便领取。
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绷带打结的方式很好看,比他自己打的要好看的多,身为杀手的本能提醒他,在陌生环境一定要有能攻击的武器,他将手伸到自己的腰间的想要拔出自己的短刀,自己的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一个香蕉玩具,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玩具,他猛然转头看向门口,低声呵道“谁?”
一个小男孩扒着房门,只露出半张脸,害怕的看着他,他做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你过来,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就跑了,他看着逃跑的小男孩,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老旧的玻璃倒映出的脸,自己有那么吓人吗?他反复地问自己。
“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顽劣,这是您的东西”他看着门口,是那个女孩,女孩带着一个刚才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女孩手里的正是他的短刀,他那把祖传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刀。
小男孩害怕的躲到女孩的身后,抱着女孩的腿看着他,“治郎,快道歉”女孩将身后的小男孩推出来催促道,就像是为自己犯错的孩子焦急的母亲一样,小男孩一脸不情愿的,走上前,鞠了一躬,说道“斯你马赛”然后撒腿跑了出去。
至于被道歉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小男孩,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女孩看,他看着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天使,
“真是不好意思,治郎这孩子有些内向,这是您的东西,治郎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真是不好意思”女孩将手里的短刀递给自己。
“哦哦,没事,没事”他缓过神,傻傻的接过短刀,认真的检查这短刀,这可是自己吃饭的东西,而且是自己那个老不死的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女孩看着认真检查短刀的男人,咬着嘴唇,一脸的挣扎,最后像是认定了什么,开口说道“如果这把短刀有什么损坏了,我愿意赔偿,请您一定不要生气”
他为男人包扎的时候见到了男人身上的纹身了,知道这是一个黑道大哥,自己惹不起,如果真因为治郎将对方的武器弄坏了,而迁怒整个福利院,她就是大罪过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捡路边的人回福利院了。
“没事,这就是个玩具,不重要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和一点。
“如果损坏了,我一定会赔偿的”女孩依旧坚持。
他搞不明这个女孩是怎么想的,他看得出女孩在说赔偿的时候,表情明显肉疼,看来是资金有些紧缺吧,“真的没事,这把短刀一点问题都没有”说完他还做出了一个微笑,就像是电视广告里推销自己菜刀的明星一样。
女孩看着像是推销员的男人,笑出声来了,随后再次鞠躬紧张的说“斯你马赛,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再次鞠躬的女孩,他有些无语了,这个女孩似乎太胆小了,“没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林山福利院,您在路边晕倒了,我就将您捡回来了”女孩捏着裙角的说道。
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捡回家啊,也就是我性格温和点,要是别人,这里说不定都要......“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谁都敢捡回来”
自己有必要劝一劝这个小女孩了,就算是当做救命之恩的一点回报了吧,善良应该有度,而不是泛滥。
“额...我之前也经常将小猫小狗捡回家”女孩说完,就后悔了,她想起了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了,不是自己平常捡回家的小猫小狗,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饿了,有吃的吗?”他看着眼前这个傻的可爱的女孩。
“好,您等一下,我马上去拿”女孩说完就跑出去了,
他不是饿了,是该离开了,要走的的话,他完全可以明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将女孩支开再走,或许是不想离别吧,呵呵,明明是只见过两面,自己怎么就想这么多,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起身想要离开,自己的衣服呢?他**的站在房间内,看向窗外,自己的衣服正在随风摇摆,水滴正从自己的黑风衣滴落,自己只能干洗的semir风衣,有些肉疼啊,他在柜子里找出一件男装,很传统的黑纹付羽织,应该是福利院院长的,穿在身上刚好合适。
他拿起桌子上的短刀、钱包和手机,又将钱包放回桌子上,悄悄的从房间溜走了,他边跑边想着女孩发现自己跑了和留下的钱包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他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动漫里的霸道总裁,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许没有下次了吧,他明白追杀自己的人是什么人,整个日本势力最大的黑道组织,有着黑道至尊、本家这样称号的蛇岐八家。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在混黑道的时候,打了本家的人吧?但是对方来杀自己,自己总不能坐以待毙,反杀了对方,他就开始了逃亡之旅,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了,他在心里感谢自家老头子,要不是他从**自己学习各种军事生存能力,恐怕自己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希望他们不会查到自己的行踪,连累这个福利院吧,该死,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这辈子跟自己是无缘了,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小角色,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只要不起眼的小角色才能活的更久,这是他这一年学到的道理。
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吧,他回头看着福利院心里默念道。
让他最没想到的是,时间刚刚间隔半年,他们就再次相遇了,他眼前的闲暇温暖的午后,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他记得自己这是在执行任务,是的,他摆脱了本家的追杀,因为他加入了本家之外的第二大黑暗势力—猛鬼众。
他在这里他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名为混血种的世界,也明白了本家为什么会追杀自己,自己在本家的档案里血统属于失控的那种,他感觉自己遭受了一年的无妄之灾,他没感觉自己有任何失控的情况,那些精神失常、性情暴虐、喜欢杀人等等血统失控的情况跟自己没有任何联系,自己还是那个微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现在在执行猛鬼众给自己的任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方,但是就是没有养闲人的地方,尤其是猛鬼众这个地方,这半年以来,他为了在猛鬼众立足,完成过很多任务,大部分都是和杀人有关,但是他不在乎啊,都是为了活下去,谁让本家剥夺了他做人的权利,将他变成了鬼,他现在是单纯的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屏气凝神,将自己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准备给外面的目标致命的一击,他的情报上说自己的目标,每天晚上都会一个人来这里,所以他才躲到这里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紧握着手机的短刀,脚步声停下,他知道机会来了,他直接从床下滑出,左手用力的将自己支撑起来,右手的短刀直接捅入了目标的肚子,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将短刀拔出,在目标的喉咙处划过,简单利落,这是他最熟悉的杀人手法。
他将目标的尸体轻轻的放下,瞳孔瞬间紧缩,他发现自己杀错人了,这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刚想逃跑的时候,警报响起了,伴随着警报声的还有大量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条路了,他看着尸体的的面部,双眼变成金黄色的黄金瞳,言灵·千幻,他的脸部肌肉开始自动的蠕动,变成了和尸体一模一样的脸,这是他的超能力,他是这样称呼的,很有用,可以随意的变成他人的面貌,但是有时间限制,而且用多了会对脸部肌肉造成损伤。
他将尸体的衣服换到自己的身上,将尸体丢出窗户,22层楼的高度,尸体摔下去就会变成一堆烂泥,他在自己的腹部划出一道伤口,躺在地上,将脸色变的发白,一大队的黑衣人冲了进来,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地上的替身,说“他人呢?”
他不能说话,只能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被打破的窗户,“你们跟我去追人,你们两个抬他去医院”领头的人说完,就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剩下两人将他抬起来,缓慢的朝着电梯移去,一切都很正常,就在他被抬出电梯,送往救护车的时候,目标来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开始安慰和做出保证,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目标的表演,这种收买人心的表演在他看来很劣质,但是将周围的黑衣人感动的不行,目标看着他的手,发现了不对,大喊道“这个人有问题”
就在目标人物要逃跑的时候,他一把抓住目标,拿着短刀威胁目标,“让你的手下都滚远点,不要靠近,坐上电梯,去22楼”
在死亡的威胁下,“你们都离远点,别靠近,按他说的做”手下们面面相觑,没办法,只能听从坐上电梯前往22楼,他就这样拿着短刀带着目标,看着电梯口显示出的楼层数,在电梯达到16层的时候,他带着目标走出了酒店,走到一个小巷子里,看着求饶的目标,一刀封喉,接着一声枪响,从巷子口一队人马出现,他捂着自己被打穿的肩膀,在巷子里开始了追逐战。
他面色这次是真的苍白了,失血过多让他视线都开始模糊了,听着曹乱的脚步声消失,他从垃圾桶里跑出来,扶着墙壁,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自己只是暂时的安全了,对方肯定还会在回来一趟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坚持不住了,摔倒在了地上,在他晕倒之前,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是那个女孩,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扯出一个微笑,真是的,自己都要死了,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啊,明明才见过两面,我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个人呢?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记忆中熟悉的老旧的天花板,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自己不出意外应该是又被那个女孩捡到了。
他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虽然他只在这里的时间很短,短到连他在酒吧喝一次酒的时间都不够,但在他的记忆中却是那么的深刻和熟悉。
他看着自己肩膀和腹部的绷带,还是那个好看的绑法,自己再次来到这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这里的布置,自己醒来的方式,伤口上的蝴蝶结,自己腰间消失的短刀,还有那个喜欢捡人回家的女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就像是离家很久的孩子回到家的高兴,明明这里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