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喆帝走了，陆渠对着萧佑行了一礼，“见过沐王殿下。”
“陆大人多礼了，方才还仰仗陆大人提醒父皇。”萧佑对陆渠言语间多有客气，不似那般冷淡。
陆渠三年前还是三司使的时候，手握南夏财政大权，和萧佑打交道不少。
“下官在此恭喜殿下，但下官还要回去陪伴小女，就先告退了。”陆渠打完招呼就要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陆渠叫上陆通，两兄弟走得远了，萧佑这才想起来一件事，三年前陆渠为了女儿差点把徽喆帝给掀了。
想到这，萧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出现在他屋里的少女的模样。失神不过一瞬，萧佑同样抬步离去。
…
陆渠把朝堂上的事滔滔说了一遍，陆禾诗不免轻轻颔首，这个沐王办事确实足够妥当。虽说查钱粮来去的事大都是铁山堂帮忙办的，但这个沐王无疑是个有能力的。这也让她对那些传闻信了几分，或许这个沐王真能挽救这南夏。
“爹爹，皇上可真够信任沐王的，居然把兵部和明城府都交给了沐王。”陆禾诗状似不经意地道，这古来皇家父子相疑的事屡见不鲜，她倒是想看看这南夏有何不同。
陆渠啜了一口的茶水微凉，又囫囵咽了下去，“陛下当然相信沐王，到底是他儿子。”
陆禾诗弯唇，笑得颇有意味。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让她满意的，父子相残的事在皇家还少吗？
“爹爹，陛下怎么不立沐王为太子呢？沐王应该是众望所归的皇子才对。”陆禾诗也不怕陆渠猜忌她的目的，把心中所想都问了出来。
这南夏真是有趣，明明岌岌可危，那皇帝也不着急立储君，那大臣也不劝皇帝立储君，那后宫妃子、皇子王爷也不为那个位置厮杀得你死我活。
陆渠被陆禾诗大胆的问题吓得呛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陆禾诗轻轻为他拍背顺气，等着他的回答。
对上女儿恳切求知的眼神，陆渠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们大臣私下通气万一徽喆帝那天崩了就扶沐王坐上大位的事告诉陆禾诗。
“陛下春秋鼎盛，沐王年纪尚轻，这个自然不需急迫。诗儿问这作甚？”陆渠还是没有实说，那毕竟是被徽喆帝逼出来的，万一徽喆帝哪天想通了呢？不，应该是沐王哪天想通了呢？
陆禾诗眨了眨眼睛，道：“女儿随便问问。”
…
萧佑刚回到府上时已是傍晚，就见萧佐在大门边上等着他，身后还有一个妇人。
“四哥，这婆娘说又被刘二赶了出来，没得去处又跑来了。我赶她不走，只好先留下等四哥你回来再定夺。”
妇人正是刘柳氏，在明城府得知了收留了她的人正是萧佑，也就是名震天下的沐王之后，她一路寻觅又找到了沐王府上。
自打那天回去，没多久刘二又把她赶出了门，只留下了她的孩子。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今没了去处，只能希望萧佑会大慈大悲再收留她。
“奴家被叔叔赶出了家门，如今孑然一身，求殿下救命。”刘柳氏跪地抹泪，好不惹人怜。
可她心里也没底，上次收留可以说是萧佑看在刘大的面子上，如今她自认已是残花败柳，对不住刘大，谁知道萧佑有没有那份慈悲之心。
萧佑只看了梨花带雨的刘柳氏一眼，眸光深邃，居然点下头来，“可。”
萧佐和刘柳氏顿时都愣在了原地，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萧佐还以为自己听错，忙追问了一遍，“四哥，你说让她留下来？”
“嗯。”萧佑点头，没有否认。
萧佑抬步走远，萧佐这才回过神来，帮忙安顿道，“刘柳氏，你就继续住在西边的偏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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