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诗和那男子对上了一个眼神,陆禾诗还犹疑了片刻,这才真的往茅房方向去了。
寻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陆禾诗这才皱眉道:“田焱,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被叫做田焱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身上粗布麻衣,看起来不像是官宦子弟。
田焱细细品了下陆禾诗话里的意思,这才一挑眉头,“陆姑娘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都是来小倌馆,谁比谁高尚似的。
陆禾诗恢复了原来的声音,“我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吗?”
田焱:“我喜欢男人也有…”
田焱说到一半,直接语塞,他喜欢男人是有些不对…呸!他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我来此处是为了收账,陆姑娘不该是在家中吗?怎么女扮男装还来此处寻欢作乐。”
“你才寻欢作乐,你来这里收账难道没听说我前些天在这里毁了名声吗?”陆禾诗愤愤然,后知后觉,“你说来收账?”
田焱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还是点了头。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是我开的?我怎么不知道?”陆禾诗直接惊呆了,她什么时候开了个小倌馆,她自己都不知情。
田焱是帮她管账的账房之一,如果田焱真是来收账的,这个地方当然是她的。
“是前段时间并购的,他们原来的主家饿死了。陆姑娘你前天来的事,我也是刚知道,不过看来陆姑娘你还挺喜欢这里的。”
要是不喜欢,能这个时候女扮男装寻花问柳吗?
“娘子,你不能和这闲汉呆太久的。”跟过来的纤雨小妮子都快急得哭出来了,自家娘子做的出格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陆禾诗没理会小妮子的絮叨,“不喜欢,改日把那些爷们全送去庄子做活,整日无病呻吟不成体统。”
田焱:“好,庄子里缺人手得紧。”
“对了,地方是你管的,那给我说说前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齐圭故意引我来的。”正愁没有证据呢,原来居然是自家地盘,这下她不恁死那鳖孙。
田焱整理了一下思绪,“刚才馆里的当家说了,齐相家的衙内经常来此,那天还故意让人给不远处的陆家娘子报信,说齐家郎君在此,故意将陆家娘子引入。”
“可以说,确实是齐圭引陆家娘子进去的。”
田焱有些疑惑的神色,很难将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陆姑娘和刚才线报里提到的陆家娘子联系起来,这两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陆禾诗一甩扇子,没想到这证据居然真的送上门来了。
“铁山堂最近是不是闲来无事啊?去帮我做一件事。”
田焱有种不妙的预感,可还是点头,“最近太平,铁山堂要做的活计不是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有一件事有些意思,明城东郊的有一户人家,夫家新亡,只有一个寡妇刘柳氏和一个出生半年的男童,最近被夫家的兄弟赶出了家门。”
“有什么意思?”陆禾诗白眼问,这样的事简直太稀松平常不过了,多一口人就要多吃一口饭,一个寡妇和一个半岁男童能在家中有一个容身之处是很困难的事情,不如说是件很悲哀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那个刘柳氏的夫婿是沐王府的人,沐王府的人居然先把那个刘柳氏接去了王府。”
“为什么?”陆禾诗终于有了一些兴趣,都说沐王人中龙凤,护一个寡妇是为什么?
田焱:“属下也不清楚,所以才有点意思,不过那刘柳氏容貌姣好,身形如柳…”
陆禾诗:“…”
挨了揍的田焱这才正经起来,“据北边的线人回报,沐王已经启程从北境荒芜之地回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