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人头猪脑时,那行商脸色变得铁青,恨不得过来抽她两耳光,喘着粗气说:“少跟我废话,现在人在你们府里,不是你们拐走的是什么?”
沈慈一笑,耸耸肩说:“好。我听明白了,看来表妹是不会被卖进窑子里去了,现在坏人倒成了我们,好,好。”她连说两个好字,听得沈灵心里有些发紧。
下一秒沈慈干脆利落的拧住沈灵的胳膊,轻轻往后一扭,这是最简单的擒拿,一般胳膊被拧住后就会钻心的样。
沈灵也没让她失望,顿时痛呼起来,声音比那杀猪还难听,“我的胳膊!”
这招她在收拾玉翡的时候也用过,可以说一招鲜走遍天,不过不管什么招数,只要好用就是好招。
再说了……
沈慈盯住那行商的表情,果然沈灵不过痛呼了一声,那行商脸色就变得慌乱起来,甚至有些紧张和害怕。
看来她猜得没错,沈灵之所以敢只身前来不是因为她有把握一定能让他们进套,而是知道自己一定能安全离开。
就算最后套不住他们,她也能跟着那行商全身而退,若是套住了,最好再告王起渊一个强占民女,这也是为什么她见王起渊对她露出些许意思就立刻贴了上去。
沈慈见那几人想动,看来壮汉也是沈灵的人,干脆又加了一句,“夜闯将军府,非奸即盗,来人啊,把这些贼人们抓起来!”
王起渊心思清明,挥了挥手跟了一句:“大门锁上。”
那行商脸色一变,看了看沈灵又看了看他们,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毕竟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没什么用处,这是当初沈慈在军队中体会出来的。
她嗤笑一声,拉过沈灵说:“招数不错,可惜他们太顾及你的安危了,若是我,不管你在那边我都会立刻闹腾起来,如今一无官府的人二无街坊百姓,那死猪就算说破了嘴皮子说我们把你拐进府里来里的,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你在我手里,便是我把你杀了,他们也来不及阻止,你进来前可想过自己会死在这府中?”
清冷的语气配着阴恻恻的话,沈灵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还嘴硬说:“你,你怎么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你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沈慈哼了一声,手中银光一闪,竟是头上朱钗,尖利的一端对着沈灵,若是直接破开沈灵的喉咙,半晌后她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说话间,那几人似乎想要强攻,王起渊站在一旁神色都未变一下,这样几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正是因为知晓自己能够护住沈慈,所以任凭她怎么闹他都没什么反应。
心中甚至还在猜测,难不成昨日她便是用这样的法子解决玉翡的?看着她的动作干脆,似乎这扭胳膊拆朱钗横在人脖子前的举动已经做过千万遍,极其熟练了。
他这个夫人,在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眼看沈慈真的可能会刺穿她的喉咙,沈灵尖叫一声:“都别过来@”
那几个壮汉闻声停下,砰的一声大门锁上,沈慈挑了挑眉,闲适的说:“是嘛。这样才像我们强拐民女是不是,把人都绑起来,那人头猪,绑结实了。”
说完她又对着沈灵说:“看来你是攀附上了权贵,连这京城里的行商都要听从你的,让我猜猜是谁让你来的……”
沈灵脸色又变咬牙说:“什么谁让我来的,是我恨你,想抢走你现在的一切好让你尝尝卑微到泥土里的感觉!”
沈慈摇头,“你恨我不假,但你是聪明人,如今沈家落败,你沾惹上来便是一身骚,若非有人指示,你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我想想,是,裕王吧?”
沈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似乎是没想到沈慈竟会直接说出裕王名讳。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几人并着那行商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们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将军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说她们强拐民女,便直接坐实了。
如今,绑了外人,就要彻查府中内鬼了,刚刚可是有人直接把将军府的门打开了。
沈慈看着王起渊说:“你去看看能不能在那几人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她交给我吧。”
王起渊嗯了一声带着那几人过了正厅进了一间耳房,整个将军府安静下来,刚才那砸门,那闹腾声都消失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沈慈又颠倒了局面。
所以她早在上辈子就说过,女子,学点防身术,没什么坏处的。
……
片刻后,沈慈坐回凳子上,屈指敲了敲桌面发出微微声响,扫了一眼沈灵说:“这个法子并不高明,不过胜在突然,若是里应外合真叫你跑到他们那边了,恐怕这会儿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吧,到时候你一哭一闹,说是被我强拐过来送给将军做妾侍,甚至说是将军瞧中了你,硬生生的把你拐进这府中让你从了,也不是不行,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你是从将军府里跑出去的,等那行商派人找了顺天府尹的衙役们过来,是不是下一招就要把晋远将军带去大牢里了?”
这事儿对王起渊造不成什么伤害,可是却能拖住他的步伐,只要想明白最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就能从后往前推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所以沈慈几乎不用思索就知道沈灵背后定是裕王,看来裕王是知道了王起渊派了三虎去军中,又派人来恶心他们,真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沈灵咬牙不说,她也无所谓,啧了一声说:“你说,我若是真把你丢进烟花巷子里,今日就让你一点朱唇万人尝,明日裕王还会不会把你带回裕王府中?”
“你,你想干什么?!”沈灵心里一惊,当初她哄得那行商将她从江南带到京城,费了多少劲才保住了完璧之身,可即便是如此裕王带她也有几分疏离,若是真的被别人沾了身子,恐怕裕王对她就更加冷淡了。
这次的事情便是她偷听到的,本想给裕王一个意外之喜,却不想连她带行商一起被断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