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沈慈的动作有些不解,咳嗽了一声说:“念音,你这是做什么?”
那护卫想躲却又硬生生的停下脚步,“把腰带解下来给我,我要帮王爷清毒。”便说便伸手解开那护卫的腰带。
“夫人,属下自己来吧。”护卫耳根一红,哪怕知道是为了解毒还是有些拘束退后几步后伸手自己把腰带接了下来。
“绑在王爷腿上五寸的地方,打死结,一定要系紧,越紧越好。”
沈慈想了想,又问道:“有匕首吗?给我一把匕首。”
“有,夫人给你。”
秦昀眉头倏地皱了起来,提醒道:“念音,这匕首开过锋,很利,你小心一点。”
沈慈笑了笑说:“王爷,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夫人,这种匕首怎会伤到我。”
却不想刚说完手就划了一道,她嘶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把指尖的血挤入秦王伤口处,很快秦王伤口里的污血就涌出。
“你看你,快些把匕首丢掉1”
见她见了红,秦昀有些着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小腿上钻心的疼痛,不过因着刚刚被她受伤的事情分心了,所以等反应过来小腿上已经被沈慈用匕首围着伤口划了个十字。
“好了,你过来帮王爷把淤血挤出来,我去找些药来。”
那护卫立刻蹲了下来,正准备吮吸伤口处的淤血,临到了嘴边被沈慈伸手薅住了头发。
“嘶,夫人,您这是作何,可是属下做得不对?”那护卫何曾被人薅过头发,嘶了一声后有些发发懵。
“这不是蛇毒,不是你不吞下去就不会有事儿,这毒入舌就死,你要吮了一口,只怕大罗神仙都难救一命。”
说完后见两人脸色有些凝重,又道:“不过还好,毒性虽强,但只要不如喉齿之间,就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解毒,用手挤出来。”
沈慈伸手拿过烛灯放在了地上给护卫照亮,护卫一听伸手去挤那淤血。
秦王见她四处翻找,伸手指着一个七出玲珑宝塔柜说:“第三层有解毒的药粉,你看看可不可以用上。”
沈慈应了一声伸手拉开柜子,一股草药味道扑面而来,茯苓、萤草、金甘花,都是上好的解毒药材,磨成了粉末正放在一个个白瓷罐子里。
她拿出三个白罐,又见旁边还放着几株干枯了前几草,前几草解百毒,极其难寻,干草泡水后亦能发挥出七成功效。
“夫人,淤血已经全部挤净了,现在王爷伤口处的血变红了。”
沈慈点点头,“好,不用挤了,壶里可有清水?”
她瞥见桌上放着一个玉壶,护卫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嗯了一声:“有满壶清水。”
“给王爷把伤口冲洗一下,然后把这个泡进壶里,等软了之后碾碎敷在伤口上。”
沈慈手脚利落,几乎是在片刻就把三种药粉以合适的比例调配好了,把那前几草递给护卫后拿出手帕小心的将调配好了的药粉放上去,然后趁两人不注意又挤了一点指尖的血进去。
片刻后,碾碎了的前几草敷在秦王伤口处,一阵清凉之意减缓了疼痛,沈慈转把手帕上的药粉也包裹了上去,系在伤口处后赶紧伸手把那腰带解开,看见秦王小腿处血色恢复正常呼出了一口浊气。
“好了,应该没有大碍了,王爷,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半夜会去西南偏殿放火,还带着一身伤回来了吧?”
秦王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从正殿回来之后见着院子里有一人影,我跟疾风追着那人影一直到了西南那边的空殿中,没想到受了埋伏,还好疾风身上备着火油,索性把那宫殿烧了,出来时被一个暗器伤到了腿。”
沈慈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是裕王的人吗?”
“嗯。”秦王点了点头,“只有裕王能在这宫中行走,不过还好,那些人好像只是想伤到我,我中了暗器之后也没有再继续追过来。”
毕竟在皇宫里杀害皇子可是重罪。
“既然那边知道你受伤了,不如……”沈慈思绪一转,低声对着秦王说道:“不如虚晃一枪,让裕王觉得你伤势严重。也好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只是怕惊扰了娘娘,所以想着先自己处理着,等会再去娘娘哪里跟她通报一声,省的娘娘担心了。”
“也好。”
说完秦王站起来,走动了两步,感觉伤口处似乎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怎么疼痛,前几草很是清凉,这会儿已经可以不用撑着疾风也能自己走了。
“走吧。”……
一出寝殿,西南方向走水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毕竟只是一罐火油,烧的快熄灭的也快。
秦王跟沈慈并肩而行忍不住问道:“念音,这解毒之术也是你入梦而来的?”
沈慈点头,这世没有什么西医,中医治疗百病,她前世中西医都极其擅长,加上血液的加持,在这个时代几乎可以横着走。
“嗯,我自己也觉得很神奇,看到伤口,嗅到毒素的味道,脑海里就自动出现了解毒的法子。”
菩萨入梦这事儿虽然蹊跷,但在这个有神论的时代,这个借口几乎百试百灵。
片刻后三人到了正殿,皇后眉头紧皱,等看见秦王跟沈慈一道进来时才堪堪松了下去,捂着胸口拍着说:“怎的这么晚才来,本宫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娘娘您先坐下,儿臣跟您说件事情。”
秦王走过来搀着皇后坐下,皇后一听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嗯,受了些轻伤。”
皇后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秦王,伸手就在心口、手腕处探了探,担忧之意顿显,“伤到哪里了,怎么会受伤呢?”
秦王安抚道:“轻伤,轻伤,在腿上,儿臣追一个贼人到了西南那边的宫殿,没想到他还有埋伏,儿臣就放火把那宫殿烧了,回来的时候受了些轻伤,念音已经帮儿臣处理好了,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沈慈点点头说:“娘娘,确实是轻伤。伤口很小,已经包扎过了。”
皇后松了一口气,听见秦王说那火是他放的后顿了顿说:“昀儿,你最是有主意,这次,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