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引至屋内,行动间金尚仪便察觉她腿脚有些缓,面上不显,将人请入室内,金尚仪方道:“姑娘快坐吧,我瞧你脸色不大好。”
“牢金姑姑费心了,”时音辞道,“我无事。”
“应该的,”看着人坐下,金尚仪有些暧昧的笑道,“……姑娘昨日里未归,可是与陛下成了好事?”
这样的美人一夜未归,今日行动又有些迟缓,金尚仪早过了那个年纪,难免多想了一些。
“姑姑说什么?”时音辞不懂其中隐晦,闻言眸中闪过一片茫然。
温与时看到她就烦的生气,这也是好事?
金尚仪以为时音辞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说,故意装傻,便也不问了。细声安抚了几句,又问时音辞是否用膳,得到否定消息,便立刻唤了个低阶宫女去取份早膳来。
时音辞昨日里便未吃东西,此时的确是饿了,便也不拒绝。
很快,小宫女便将膳食取了回来。
几样点心,一盅粥膳,几碟精致小菜。
算不上多好的膳食,至少比不得在相府平日的用度。不过比起这三个月路上的干粮已经好太多了。
时音辞重新净罢手,执起一旁的玉箸,默默开始用膳。虽然饿极了,但她吃饭依旧很慢,守着贵族进食的规矩,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副雅致模样。
金尚仪坐在她旁边,看着时音辞慢条斯理的用膳,脸上止不住露出了丝丝慈母般的笑。
看起来真是个乖巧的小姑娘,生的又这般好看,真是让人除了宠着就没了主意,怪不得刚来就得了陛下青睐。
安心静待时音辞用完,金尚仪扬声让人撤去了膳桌,方才温和开口:“昨日里听姑娘说是出身官宦,以前可学过什么才艺?”
“琴棋书画,略通一二。”
她是时相府的嫡小姐,而时家西夏是钟鸣鼎食的百年贵族,娇养在闺阁中的勋贵千金,自幼学的便是这些。
说略通,倒真是谦词了。
“……会就好,”金尚仪点了点头,更加满意了。接着又是宽慰时音辞,“我们陛下最是个好性子了,从未听说他与谁红过脸。陛下虽已是弱冠之年,但一直忙于政务,还尚未娶妻,姑娘如今头一个跟了陛下,旁的不说,以后必定是扶摇直上的……”
时音辞半垂着眸子,对此敬谢不敏。
温与时当然不会和谁红脸了,他如今那般高高在上,谁活腻了和他红脸?
况且温与时那么恨她,还扶摇直上?不把她踩进泥潭都谢天谢地吧。
只是也没办法,他们皇帝将她进献给了温与时,那她便是温与时的人。
说来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如今却成了温与时的妾。
……不,其实连妾都说不上,无名无分的,也不知道到底算什么。
只是如今温与时是皇帝,即便是妾,也是有许多女孩子抢着给他做的。
时音辞心底隐约有些刺痛,她闷闷的咬了咬拇指。
这些年不见,她不是没有听到过温与时名字。相反,因为父亲身居高位,她常常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到温与时的名字。
知他恪尽职守,勤于政事,用起兵来又是另一副铁血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