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乐得不去,嘴上又客套了几句,才道:“晴柔,送送金嬷嬷吧。”
晴柔应了声,给了封银送人出去。
时音辞并没有被满那目金灿晃了眼,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基本原则,大方让晴柔和今安从中挑了喜欢的物件,才让人都下去了。
温与时摆手吩咐人将余下的东西收起来,拉着时音辞入了西间内,“我们进去。”
西间只有他们两人。
时音辞定定看了温与时片刻,方才道:“为什么要我收了那些东西,万一……”
温与时摇了摇头,“音音,你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想的太多,太皇太后派人送这些,大致只是因为知道昨日委屈了人,但她毕竟是太皇太后,不可能自己说自己错了,也算是一种弥补。
也怪他,没将人护好,才让她那么敏感。
时音辞静默了一瞬,忽然低呵了一声,“太皇太后或许是被蒙蔽,可满春呢?她,她是当真想要我死的。”
不怪时音辞咽不下这口气,实则是满春这次触及了她的底线。昨日的事,让她想到便后怕。若昨日她没有洗脱嫌疑,这宫里关于她的谣言,现在大概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嚼她的舌根,戳她的脊梁骨。
蒲扇似的长直睫毛轻颤,遮住时音辞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痛快。
以往在西夏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花花肠子,她不喜欢这样,她想要远离这些纷扰,过以前的日子。
似是察觉到女孩子那不易察觉的悲伤,温与时抬步,向女孩走了一步。
时音辞后退,膝窝磕正到身后的黄梨木雕花椅,被温凉的温度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下去。
温与时倾身,一手撑着椅子扶手,微微低头,在时音辞软润白净的面颊上轻啄了一口,“乖。”
温与时道:“满春的账,我们慢慢算。”
时音辞抬头看他,一字一句:“可就算没有满春,或许还有满冬,满秋,满夏……”
温与时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时音辞哑着声音:“温与时,你抱抱我吧。”
温与时心底顿时酸的拧巴成了一团,心疼的不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酸胀感,温与时抬手穿过椅子,紧紧环住了她。
那一刹那,时音辞更紧的回抱住了温与时,脑袋紧贴着他,过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泄愤一般,隔着衣裳咬了温与时一口,声音闷闷的,“你勒太紧了,我喘不过气。”
明明是她自己抱的很紧。
不过那一口挠痒痒一般,并不疼。
温与时忽然弯下腰,手托住她的臀部,直起身,抱小孩一样将人抱了起来。
时音辞怕摔,下意识环住温与时的脖颈,引来了温与时的抿唇轻笑。
如此面对面,时音辞一时羞的什么都忘了,一埋头,脑袋拱到了温与时脖颈间。
时音辞呼吸清浅,打在脖颈间,挠的温与时心痒痒。
两步抱着人走到榻边,弯腰将人放下,不待人逃开,按住便是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