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埋着头,声音低低的,“我……我……”
温与时道:“什么都别说,你只要说:‘好’。”
时音辞难得乖巧了一次:“……好。”
忽的,有人叩响了门扉。
“陛下。”
温与时道:“进。”
“陛下,您吩咐小厨房煮的姜丝红糖水好了,”赵胜德捧着一只白瓷小盅从外面进去,面上带着讨巧的笑,“奴才一直在旁边盯着。寸步都未离身,汤一好,直接便端到了西间来,还冒着热气呢。”
温与时点头:“先盛一碗。”
“是。”赵胜德忙不迭的应声,有条不紊的取了只同色小碗,打开汤盅盖子,从里面倒了小半碗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姜丝的辛辣味道顿时从打开的汤盅盈满了整个室内。
赵胜德立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汤药递到了温与时手上,然后找借口速度从屋里闪人了。
这个屋里不仅他一个人讨厌姜味。
还有时音辞,在听到那句姜丝红糖水时,时音辞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虽喜食辛辣,但姜的确是她最讨厌的食物之一。
见温与时端着一碗姜汤朝自己走来,时音辞连滚带爬的,一脚在床沿处踩空,差点滚到床底下。
真是发烧了也不老实。
“啧。”温与时一手端碗,一手上前揪住她,将人扔回到榻上。
时音辞顺从在榻上滚了一圈儿,抓住一旁的锦被就整个儿钻了进去,严严实实的蒙头盖着,仿佛以为将自己埋起来温与时就看不到了。
“出来。”
时音辞闷着声音:“我不……我困了,我要睡了,男女授受不亲,陛下快请回吧。”
“我数一二三。”温与时声音清浅道。
锦被动了动,人却没露头。
“一。”
时音辞闷着声音:“我真的睡了!”
“二。”温与时道,“若是等我数完,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三……”温与时话音刚落,面前的锦被蹭的一下子弹开了。
时音辞蔫头耷脑的坐在榻上,“我……我吃药还不成吗?”
“不成,药吃多了不好,你最近还吃着治脚伤的药,”温与时拿过调羹,慢条斯理的搅了搅,“现在趁热只喝一碗就好,如果过会儿子汤凉了,便得把那一盅都喝了。”
时音辞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的接过温与时手中的小碗,屏息静气的往肚子里灌。
精致的秀眉都蹙成了一团,一碗姜茶入腹,不知是热的还是辣的,时音辞鼻尖清晰的浮现了一层细密的小水珠。
“呕……”一口气喝完,时音辞面上顶着一双朦胧雾眼,用力捂住口,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
温与时从她手中接过碗,摇头:“真是老样子。”
喝姜汤和要她的命一样,真是挑食的紧。
温与时将汤盅里所所剩的姜汤一下子倒入碗中。
“你,你说话不算……”
时音辞可怜兮兮的控诉,话还未说完,便见温与时便已经将那只碗放置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时音辞剩下的半句话一下子咽回了肚子里。
那……那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