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是在和我说话。”
安宜对着手机那边的骆秋霁解释道。
她手机的收音很好,曾凡的声音又有些大,从他说第一个字开始,对面的骆秋霁就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
“是吗?我听他说什么不上进,配不上之类的,还以为在说我呢……”
骆秋霁声音低沉,语气明显变了些。
“哈?骆先生,你对自己能不能有个清醒的认知,在京城大学,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这么说你可以接受吗?”
安宜有些无语,不明白骆先生到底哪里不对劲,不就是一个陌生人说了一句话,没必要……
“可以。”
骆秋霁的语气轻快了不少,继续和安宜聊天。
“安宜,你明天有实验吗?我们去看舒云的比赛?她最近过得不痛快,总是念叨你。”
魏舒云那个德行没啥好看的,但要和安宜在一起,骆秋霁不是很在意做什么。
“明天我只有下午有时间,要去现场看吗?现场是什么时候?”
“下午。”
骆秋霁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那明天再约。”
安宜说完就结束了通话,她无法忽视跟在她身边的灼热目光。
收起手机,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容严肃的看着曾凡。
“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还能逼着我和你做朋友不成?我不管你是谁?在京城大学的地盘上,就应该守京城大学的规矩。”
安宜严肃的时候,眉毛会轻微的上扬,整张脸都更灵动些,曾凡看痴了。
他以为,安宜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已经很美很仙了,没想到她有表情的时候会这么好看?
“安宜……这是你的名字吧。我虽然出身好,长得也帅气,但我真的是个守规矩的人!”
曾凡站直了身子,表情也刚毅了些,只有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桀骜,透露了他内心的不羁。
他出身于曾家,京城数一数二的家族,虽然不能和骆家,魏家,言家,叶家四大家族相比,在第二阶梯,他们家属于靠上的位置。
他身为曾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有骄傲的资本。
“哦。”
安宜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她要找乔校长说一说琪琪去国外的事情,只要乔校长点了头,按照刘兴振那性子,想来是不会拒绝。
甚至有可能,想从琪琪身上打通和国外实验室的交流,以后想办法把自己的学生塞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兴振这个人,在争名夺利这件事上,他玩尽了手段。
安宜的反应是曾凡没有见过的,他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安宜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安宜来自一个小地方,不知道京城格局也正常。
他追上了安宜,强行安利自己的家族。
“安宜,我跟你讲讲我家的事情吧。”
安宜没吭声,而是继续往前走,曾凡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唠叨了起来。
“我们曾家是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就起来的,算是儒商,在华国变迁的日子里,我爷爷的爷爷也就是我高祖父,选择爱护自己的国家,用生命和鲜血捍卫我们生长的土地。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家几经变迁,伤亡了很多亲族兄弟,胜利后,我高祖父已经离世,只有我曾祖父带着我爷爷在京城定居。
后来我们家的事情被一个将军知道了,在几次商场的恶意竞争中,保护了我们家,发展到现在,已经沉了富豪排行榜的前列,虽然不能和京城四大家族相比,在京城世家中,也是个中翘楚。”
曾凡说起这套说辞格外熟悉,但他的慷慨陈词依然没有得到安宜的反馈。
他以为安宜不懂这些,只是当了个故事听。继续说道。
“其实,翻译成通俗的话,我是个富二代,家里几代人打拼了江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是个很好的选择。”
曾凡跳到安宜前面,倒退着往后走,看着安宜平静的神色有些挫败。
他这么大一帅哥摆在这里,见到他怎么就只有嫌弃和面无表情呢?
“安宜,我知道你们做实验的脑回路都比较直,我都说了这么多,你好歹给句话啊。”
“我社控。”
安宜抬眼,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死缠烂打的人,要不是这是在学校,还是找条暗巷打晕比较好。
“那咩事啊,我可以带带你啊,我是个性格开朗阳光的人,和我聊天很开心的。你看我都把家里事告诉你了,这诚意够了吧,我可是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们家的事。”
至少没有和女人说过。
安宜瞥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丝浅笑。
“你们家的故事不是这样的。”
安宜沉眸,曾家的事,她也知道一些。
和曾凡说的,出入比较大。
“啊……”
啥玩意?
曾凡懵了,也就忘了自己在倒着走,没看路就往后走了一步,他们走的是一个小道,路边有木制长椅,他被绊了一下,四仰八叉的往后倒。
安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平衡瞬间被打破,摔了个正着。
后面是柔软的草地,并不等,就是被长椅绊了一下,硌得腿疼,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感觉触感不太对,有些湿……
低头一看……
卧槽!谁TM往这里倒水?
曾凡看了一下周围,都是干燥的草地,只有他摔倒的这个地方,地势低,不知道怎么积了些水,他后背基本上都着地了,就连发型都沾上泥了。
这鬼运气!!
曾凡抬头,安宜已经去了一所办公楼,那里是学生办事去的地方,校长办公室,学生管理处,档案处的老师们都在那里办公,安宜去那里干什么?
难道,是办理助学贷款。
曾凡回忆了一下安宜身上的衣服和背着的包包,虽然好看,却没有什么熟悉的标签,她又是来自小地方,上到研究生,家里供养也挺不容易的,她看着又是好强的人……
曾凡心疼了,他脑补出一个寒门贵子的艰辛……突然好心疼,不顾自己身上的泥水,小跑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