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四人这不可思议的嘴脸,夏微微莫名升起股骄傲感,不自觉扯开嘴角:“很轻松是不是?”
四人:“······”
这可不是轻松的问题,这是太轻松了的问题。
眼神相互一交流,四人各自出力,顿时板车颠簸着往前。
轱吱声中,四人远去,原地的夏微微拾起莲藕,大碗跟着跑远,其他人则目瞪口呆。
‘那玩意不轻吧?’
‘还是重点比较好抬?’
‘不对啊,她们没抬,她们是在拖····也不是,那玩意都没落地,不能说是拖····也不对,中间落地了的····’
四人的速度太快了,可也就因为他们速度过快,大家才会如此错愕,一不小心,四人的身影没了,夏微微的身影也在不久后消失。
众人:“······”
吧嗒吧嗒的,鱼儿挣扎摆动的声音更加明显。
滴答,滴答的,水滴落下的声音更加清晰。
砰砰砰,心跳越来越快。
“啊!!!那东西好快啊!!!”
“那什么玩意?!”
蓦然回神,人群争先恐后。
此时,青梅四人刚好收起鱼篓,夏微微一手莲藕,一手大碗的站在一边。
“阿缺?!”青梅十分纠结。
她实在不知这东西适不适合大家····主要是怕这东西又只有孩子会做,那样,她这口一开,只会增加孩子的工作量。
夏微微虽不是青梅肚子里的蛔虫,但深知青梅这人思考向来以自己为前提。
自然的,见她这神情,她怎么想的夏微微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笑意更深的,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给青梅,夏微微解释:“今儿的鱼看着特别好,我有些舍不得杀,而肩膀实在太疼了,要背回来又困难,所以,我就打算用拖的。”
拖,确实能省不少力气,可这一拖,送进来的鱼至少半数得被拖死。
不自觉的,四人的眼神下移,齐齐落在了粗细不同的树枝并接出的车板上。
“可能是板子做太大了,一个陷阱的鱼我居然都拖不动。”一言难尽的,夏微微表示其中过程不说也罢:“原本我都要放弃了,可就在我提开背篓时一脚踏到了一边的树枝上····”
呵呵呵的,很是尴尬的笑了几声,没说自己摔得如何的夏微微继续:“我将树枝垫在板子下头,这板子果然能扯动了,可滑过树枝后它又会死贴着地····”
因肩膀太疼,背不了了,所以,她想到了拖,而因踩到树枝滑到,所以,她就想能不能借由树枝的力道滑动板子,然后,因不想忙前忙后转移树枝,她就想能不能弄个自己滚的东西,让它滚着走。
言之凿凿的,夏微微让一切都合理化,却不想,解释完后青梅四人都一脸的便秘。
“我哪里做不对吗?”夏微微问。
相对一眼,四人收敛表情,前后发声:“没那里不对。”
夏微微:“·····”
你们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吗?
···话说回来,这板车她做得挺好的呀!
实在不信几人还能找出缺点来,却也希望几人能找出什么缺点,夏微微凝眉,状似苦恼:“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不忍打击我,可我若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怎么能将这东西改得更好?!”
“·····”四人脸色更加复杂了。
夏微微不自觉看向板车:“?”
车轮直径三十,宽六十,一般的坑洼能直接碾过,车轴直径四公分,长一米三,车轮置于车轴中间位置,同粗细竖型板梁分支车轮两边,两公分与三十公分处,不止完美承重,还固定了车轮,不止让车轮移走位置最小化,更避免了置物时的失衡状况。
一句话,以她的智商而论,这已经是超纲发挥了,她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阿缺,你做得很好,阿妈只是在感慨而已。”见孩子苦恼,走近两步,青梅轻揽夏微微手臂:“若让阿妈来,阿妈只可能将小道都铺上树枝,不会弄什么轱辘。”
“我也是这么想的。”榛子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并不是笨蛋中的特例。
“嘿嘿”一笑,浆梨将自己同样这么想表现出来。
目光转移到黑石身上,见黑石点头,夏微微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他们找到了什么不足,还以为自己做不到位,还以为自己的智商又被原始人碾压了。
弄半天,他们是无法想象轱辘这东西,所以觉得自己太笨了点。
垂眸,夏微微脑子都没过的信口开河:“我只是不想让青梅阿妈心疼,所以才没说我砍了不少树枝,垫了好长一截道。才没说我一个人又跑前又跑后的累得浑身汗却没将板车扯出多远。才没说我研究了多久才研究出轱辘。”
夏微微研究了多久?
四人但凡少那么一点点的懊恼,她们都能想起,夏微微先前所说的一早出去取鱼,发现今天的鱼货特别好的话,自然也就会明白夏微微这许久不过今天之内,不过上午里的很少一段时间。
可惜,此时的她们都处在‘看破不该挑破,让孩子为难了’的自我检讨当中,所以,并没发现夏微微在这里凡尔赛。
“你这孩子。”小心却感性的将人搂进怀,青梅有些泪目:“都怪阿妈没能力帮你!”
一个人做事有多困难,她们简直不敢想象,而一个半大孩子为了生活得多努力,想想就觉得可怕。
“青梅阿姐”榛子喊“要不问一问壳子叔,咱现在不缺吃的。”
在榛子看来,部族现在不用担心食物,夏微微完全可以回归部族,在浆梨看来也是如此。
不由的,她跟着说:“阿缺教了咱这么多东西,现在又做出这东西来,这时让她回归部族,大家应该不会有说法。”
若没这几天的事,这会的她在哪里,或他们一家跟孩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眼神微闪,青梅敛目。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计较,不能计较。
可话说到这里,她却忍不住:“可不是。”
浆梨:“?”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
来回瞅了瞅夏微微跟黑石,见两人都满眼感伤,她茫然看向榛子。
接到浆梨求助的目光,再看一眼青梅的态度,榛子十分后悔:“青梅阿姐,浆梨阿姐并没恶意,她只是没转过弯来。”
浆梨:“?”
她那句话表示出恶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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