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刘光天和于海棠来到四合院儿,往爹妈住处一凑,一眼就瞄上东厢前面新建的两间小屋。
七八十年代单位分房大多是筒子楼,基本上都是一间房,很少有客厅 卧室的套间,现在刘家门前一下子多出两间房,跟他之前用权力夺来的房子面积差不多,而且是平房带院的配置,这要住起来,肯定比在单位舒服。
“嘿,果然多出两间房来。”
刘光天看向于海棠:“媳妇儿,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于海棠别过头去,态度不冷不热。
“别生气了,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我保证,下回一定不喝了,行不行?”
组长职位被撤,房子要还给别人,再加上员工们的指指点点,他压力山大,便跟也被撸下来的生产组组长一起喝酒,三喝两喝喝多了,于海棠嫌他回家晚,又带着一身酒气,忍不住说了他几句,还搬出“林跃”这个名字。在刘光天看来,自从那个人回来后,他就开始走霉运,本以为不回或少回四合院儿可以避祸,结果呢?领导领导做不成,房子房子要收走,媳妇儿还在他面前说林跃怎么怎么好,激愤之下甩手就是两巴掌加一脚。于海棠受了委屈,一怒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直到昨天老丈人才放他进门,又是赔不是,又是说好话,终于把人接回来了。
之后于海棠告诉他刘海中在家盖了两间房,厂里把房收回去没问题,他们可以搬回四合院儿住。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
刘光天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犯。
俩人说话的当口,刘海中和二大妈买菜回来,看到站在房门前面的两个人,双双皱眉。
“你怎么回来了?”二大妈语气不善,刘光天没结婚的时候,对他们俩还可以,每个月发了工资好歹称斤肉买瓶酒改善下家庭生活,可是自从结婚以后,这钱就再没给老两口花过,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而且林跃一回来,刘光天怂了,好几个月没进家门,四婶子那群人一提这事儿就笑话老刘家全是欺软怕硬的歪瓜,更气人的是,地震那会儿也没见他们两口子过来问候、关心一下爹妈的处境,还有刘光福,也是一路货色。
刘海中经过二人身边时,冷哼一声,过去东厢门前开锁进屋。
接下来的发展和电视剧里类似,刘光天进屋后大献殷勤,然后跟刘海中讲他被从领导位置上撸了,房子也给厂里收走,为了不让老婆孩子睡大街,他决定搬回四合院儿,也不用和爹妈在东厢房挤,住外面的临建就成。
刘海中大怒,说外面的房子是留给他大哥的,许大茂正在帮忙找关系,想办法把人从SJZ往BJ调。
于海棠可不是肯吃亏的主,当场和刘光天翻脸,说没地方住那就离婚。
刘海中和二大妈气得不行,但是又不好正面怼儿媳妇。
关键时刻刘光福回来了,扯了几句上门女婿的不容易,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也要回四合院儿住,跟他二哥一样,看上外面的临建了。
刘海中气得直骂人,这下惹恼了二儿子,起了冲突,刘光福赶紧表孝心,替爹妈干二哥,于是一家人动了手。
最后的结果是刘海中血压飙升,进了医院,刘家人因为抢临建打起来的事也被大院儿里的人知道,都在背后嚼舌根,看笑话。
林跃从厂里回四合院儿午休的时候,阎埠贵找上门来。
“林跃,刘家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吧?”
“哦,听说了,刚才四婶子拉住我说了好一会儿呢。”
“我觉得吧,这事儿很恶劣,你看刘家老二和老三干的这些事儿,说出来我都替他们丢人。”
“我说三大爷,题外话免谈,直接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要么说你能当领导呢。”阎埠贵笑了:“我寻思着是不是开个全院大会讨论一下这件事,虽说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争房子是二大爷的家事,但是传到外人耳朵里,那就是影响我们院儿声誉的大事,这家家户户的年轻人要都跟他们两兄弟一样,不就乱套了吗?所以要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坚决把这种不孝的苗头按下去。”
阎老西儿打的什么主意,林跃心知肚明。
这一呢,刘光天完蛋了,一大爷被他羞辱得人前抬不起头,二大爷家又出了这种丑事,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又可以借这件事树立威信,重回权力巅峰了。
这二呢,他家情况跟刘海中家差不多,地震那会儿,老二阎解放、老三阎解旷、小女儿阉解悌就为争夺建地震棚的木头跟他闹过矛盾,只不过没刘家那么过分,他得借这件事好好敲打一下仨儿一女,要他们收敛一二,别向刘光天、刘光福俩兄弟学。
“我同意,这件事你来操办就好。”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阎埠贵说道:“等二大爷一出院,我就去跟他讲,一定在全院儿大会上好好治治那两个小兔崽子,给他出口恶气。”
“好。”
林跃送到门外,看着阎埠贵朝中院走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这老东西不声不响地在他建鸡窝的地方弄了间房起来,虽然不算堵路,但是影响耳房采光了,三大妈说什么他晚上又不在这里住,就有时候中午过来休息一下,男人嘛,不要像女人一样那么多事,何况三大爷还是他跟冉秋叶的媒人,做人呢,要懂知恩图报。
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到他的头上,很明显,阎老西儿这是欺负他当了生产科科长,领导呢,都爱惜羽毛,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浑,毕竟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写份材料往上一告,升迁路就得黄,搞不好还会像二大爷、刘光天那样给撸下来。再说了,他是轧钢厂的领导,管不着小学老师不是?何况还是个快退休的老师。
“阎老西儿,不让你怎么建的就怎么拆了,我就不姓林。”
丢下这句话,林跃瞄了绕了个圈儿进屋的四婶子一眼,回去继续睡觉。
……
三天后,刘海中出院回家。
毕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给刘光天、刘光福二人气得血压飙升,用药后血压降下去,也就没事了。
然而他刚回家没一会儿,又上床了。
不是困了,也不是乏了,是给俩王八蛋气的。
好嘛,当爹的给他们气住院了,这俩人呢?不去病床前面伺候吧,居然不声不响地搬进两间房里,据秦淮茹说,还是半夜里偷偷行动,跟做贼似得,关键是俩人给房门上了锁,你说这是防谁呀?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阎埠贵进房间一说,刘海中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用他的话说,俩小王八羔子就是欠收拾,现在他老了,打不动了,那就交给街坊邻里,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丫的。
阎埠贵认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把晚上开全院大会的事通知一遍,哼着小曲儿走了。
……
下午时分,北新桥小学放课。
冉秋叶跟班里几个学生挥手告别,抱起女儿往自行车后座一放,推着车子朝外面走。
出了校门没多远,一个满头卷发,眉心有颗痣的年轻人把她拦住。
“冉老师?”
“你是……”冉秋叶看了又看,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我是贾梗啊,南锣鼓巷秦淮茹家的贾梗,您以前去过我们家。”
“哦,是你啊。”冉秋叶恍然大悟:“都长这么大了?你找我有事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认为秦家有好人,却也做不到恶语相向,何况后面坐着自己的女儿呢。
“是这样的……”棒梗对她说了一番话。
“……”
一分钟后,冉秋叶看着棒梗转身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心里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