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柔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不过,既然有人自愿送上门,她也正好缺个能信任的。
这样,倒是不错。
她道,“好了,今日彼此都累了,你且休息罢。”
她说完,迈步走了。
进了一间房间,点燃屋中烛火,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她左手紧握住右臂,蹙眉,自肩膀处手一用力,“嘶啦”一声,布帛撕裂声,她的整条玉臂暴露在空气中。
明明灭灭的烛火下,她的手臂臂弯处以上,一片焦灼,空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烧焦味,这是刚才被黑衣人用所伤的。
她自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匕身在烛火下闪着慑人的寒芒。
她将匕首靠近那被元素力所化的雷光火焰所伤的手,沿着焦灼处,用力刺入,划开,直到肉眼所见的是那粉嫩的肉时,她才停住动作,拔开匕首,黑色焦灼的肉就这么自手臂上掉了下去。
自始自终,她未吭一声。手上凝聚起幽冥之力,她猛的朝臂上刚被划开的伤口而去,阵阵森寒入骨,比冰更甚,似自地域而来,切肤的痛,噬骨的冷,鲜血自她紧握着右臂的左手指缝中流出,这样的痛,便是一个大男人也难以忍受,而她却仅只是一声闷哼。
纵使下唇被她咬出了血,她亦不愿发出任何叫声。
半晌,她收回手,只见方才被划开的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她的额头早已沁满冷汗,轻吐了口气,杏眸望向窗外,思绪随着拂去的夏风而飘向远处。
黑暗中,一声啧啧的听不出是褒是贬的声音响起,“还真是狠啊!”随之被吹散在空气中。
问为何要用如斯残忍的方法,易晓柔自小封印,不似他人能用元素力或者其他来治疗,而元素力所化的力量也非同一般,更何况还是好几个天境的。
她自幼被封印,不能与常人般知晓体内元素类别,自然,治疗术也无法使用。
不过其实恢复的方法不仅只是这种残忍的,只是若想快速的恢复就只有这个方法能行。
在魔族之地的一个山崖上,少女负手而立,眸光暗沉,素手紧攥成拳,“你真的,来了……”她喃喃道。
耀眼的阳光穿透纱窗落在床上的美男身上,为他踱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纵是睡着也掩盖不住他的风流倜傥,他眉目紧拧,眉宇间似有淡淡忧愁,忽地,那双紧闭着的桃花眼猛地睁开,紫凌怔了怔,见自己身处的是自己的府邸,长舒了口气,原来,是梦啊。
不经意间瞥见在自己床边不远处的少年,他楞了楞,少年浅眠,闻的有动静便醒了过来,抬眼只见昨日那个疯狂的少年已恢复正常。他笑了笑“八哥,你醒啦!”
“阿纭,昨日我……”他试探性问道。
紫纭宸蹙了蹙挺拔的剑眉,“八哥,你昨日,你难道忘了吗?”
紫凌自是没忘,但他更希望昨日一切皆是梦,那样,于他来说,更好。
“我…”他只说了一个我字,便再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紫纭宸也是看出了他的为难,笑了笑,“好了,八哥,莫要再多想了,你好好休息罢,我也该回去了。”说罢起身朝外而去。
紫凌抿了抿略带丰满的唇,轻叹口气,“嗯,阿纭好走,我便不送了。”紫纭宸走,他亦不留。
“嗯。”他朝紫凌颔了颔首,就出了王府,耳边又回响起昨日紫凌那疯狂的语气中的一个似是女子名讳的的名字,心中思忖着那个名讳主人的身份。
翌日,
天微微泛起鱼肚白,树林间,两道娇小的身影正穿梭其中,不错,正是易晓柔与沈天云。
忽地,沈天云“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易晓柔闻声转过身,行至沈天云面前,俯视着她,“若是连这程度都忍受不了,那我劝你还是准备好把刀去和你嬷嬷团聚吧。”
她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去。
讥讽无情的话,就被她这么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沈天云忍住想哭的冲动,“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撑着手自地上起来,拍了拍手心里的沙,随着易晓柔而去。
闻得身后动静,易晓柔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