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场以后,便是受邀的宾客排队入场。
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报纸杂志上才能够看到的人物,今天难得聚在一起。
有名的政客,财阀老总,娱乐圈大佬,上流社会说得出名号的人,纷纷到场,以能够来参加这次婚礼为荣。
正因为在场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从江面到邮轮,由厉氏集团旗下安防分公司布置一级戒备,就连邮轮上的玻璃都是防弹级别。
如果有人想趁机摸鱼,制造混乱的话,恐怕就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了。
油轮一共分成三层。
第一层宽敞的空间,被布置成宴会大厅。
第二层是娱乐室,设有棋牌室,游泳池,室内高尔夫球场。
第三层是堪比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独立休息室。
从米兰包机空运过来的鲜花,还带着清晨的露珠,一朵朵含苞待放,绚丽至极。
整个场地被布置的美轮美奂。
语卿走进大厅的时候,便隐隐觉得熟悉,就好像这一幕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厉名爵凑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喜欢吗?”
毕竟那时候语卿还是一个小女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这个风格?
但他很喜欢,不只是那一次的惊鸿一瞥,更是无数次夜晚反反复复地出现这一幕。
语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隔着薄薄的白纱看着眼前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场景,秀气的娥眉微微一拢。
随即脑海中一道光亮闪过,下一秒,惊喜道:“我记起来了!这是我曾经画的一幅画!梦中的婚礼!”
读大学的时候,她和大哥共同的恩师结婚,他们一起受邀出席。
恩师和师母也是错过了很多年才终于走在一起。
听了他们的故事,当时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厉名爵安慰她说,以后绝对不会离开她,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他们不等大学毕业了,早点结婚。
她便在纸上画出自己想要的婚礼的样子,并且还把那副画定义为她“梦中的婚礼”。
薄纱之下,双眸渐渐地陇上一层水雾。
没想到大哥竟然还记得。
语卿咽了咽发堵的喉咙,声音哽咽,连连点头,“喜欢!我很喜欢!大哥,谢谢你!”
谢谢你还记得,谢谢你总是懂我想要的一切。
“卿儿,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厉名爵咧嘴,笑了起来。
笑声从震荡的胸腔里传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厉名爵发自内心的笑声。
受到他的感染,语卿刚刚涌上来的眼泪忍住,跟着破涕为笑。
“今天厉名爵先生和语卿女士蒂成婚约,从此以后生死与共,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你们愿意吗?”
“愿意!”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漂亮的礼仪小姐端来两个盘子,盘子上放着精致的红色丝绒礼盒,盒子看起来有些发旧了,边边角角的地方微微泛着白。
只一眼便知道,这对戒指一定收藏了很多年。
婚礼的豪华程度堪称史诗级别的,可是这对寒酸的戒指却跟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语卿一眼就认出来了,顿时惊喜地看向厉名爵。
“大哥?”
她惊喜的眼神透着询问,不敢相信,不确定是不是那一对?
厉名爵淡淡一笑,打开礼盒盖子。
摄像师拉近镜头,焦距对准戒指,大屏幕上,戒指的纹路都看的清清楚楚。
“啊!”
众人丢破眼睛。
以婚礼的豪华和重视程度来看,想必今天的结婚戒指会是另外的惊喜,可谁都没想到,结婚对戒竟然是一对普通的钻石戒指,价格加起来大概不会超过五位数。
这跟厉名爵的身份严重不搭。
可是语卿在看到这对戒指时,直接捂住了唇。
那个暑假,得知老太太准备给她相亲,厉名爵带着她逃到了别的城市。
那一个月,是他们偷来的时间,也是他们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厉名爵出去打工,利用自己的能力赚到第一笔钱。
可这些钱买不到大的钻戒,在商场看了个遍,才找到这一对打折的碎钻戒指。
戒指并不昂贵,却是语卿最珍贵的物品之一。
在她答应嫁给君夜尘的时候,大哥不是当着她的面把戒指扔进了水池吗?
从盒子发白的边边角角来看,大哥应该是经常把这对戒指带在身边,时常拿出来擦拭吧?
在大家以为今天新娘要生气的时候,语卿迫不及待地朝着厉名爵伸出纤白的手指,一点都没有新娘该有的矜持。
翘了翘无名指,“大哥,给我戴上!”
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激动心情,原来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戴上戒指,从此以后打上属于自己的标志,是这样的喜悦。
他抓起语卿的手,放在嘴边虔诚地落下一吻。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戒指套上女人纤细的手指,刚刚好,不大也不小,像是量身订做。
语卿拿起男士那一款戒指,套在厉名爵的无名指上。
简单的一对银色戒指,终于回到原来的位置。
神父朗声说道:“礼成,下面新郎亲吻新娘。”
宾客掌声雷动,纷纷吹起了喝彩的口哨。
“亲一个!亲一个!”
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偷偷地亲一个也没有什么。
但是两人都这个年纪了,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还当着晚辈们的面做这种事情,顿时无比尴尬。
语卿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咬着唇,如果这不是婚礼现场,她一定拔腿就跑了。
相比于语卿的紧张不知所措,厉名爵一脸坦然,修长的手臂一把搂住了女人细软的腰肢,低头,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抹嫣红色的唇吻了下去。
“……”
“大哥,这么多人看着……”
好难为情啊!
这种事情两个人私底下做做就行了。
厉名爵闭上眼,喧闹的欢呼声已经被自动的屏蔽在外,他的心里眼里除了眼前的美丽新娘,再也没有其他。
趁着语卿说话的间隙,一个温热的舌伸了过去,一阵攻城略地,强势地吞下她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