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核心园区的规划谁来做?”老张是工作狂,心思全在工作上面。
“我来规划,然后让设计来补空。”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个落成后主要的赢利点在哪儿?”
“门票,餐饮,然后是商业。商业包括园内商品销售和外围商铺租赁。”
“中途能出来吗?”
“不能,那就乱了。进去出来就算游玩结束,再进去需要再买票。”
“那,里面的餐饮烟酒饮料这些能是利润点哪,是现金消费么?”老孙用下巴在张小欢头上搓了几下,被张小欢嫌弃的推开。
倪好笑着说:“火车,是吧?”
大家都笑起来,火车上的商业那真是超高利润,而且还是封闭式独家操作。
“这就是咱们国内的整体商业意识,”
张彦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宰。利用信息不对衬,或者天时地利的利好条件来施行垄断性经营,宰客。
我不希望我们的任何东西进入这种状态,为什么都要参考国营模式呢?”
“赚钱呢。”
张彦明摇了摇头:“所以国内的商业是越来越难做的,搞的都是一锤子买卖,然后各种叫苦叫穷。
园区内的商业这一块,可以比外面稍贵,必竟各种成本有所上升,但是不能太离谱。一根烤肠五块,一碗面条三十这种,不行。
如果今年这一家人来了,在这儿玩了三天,明年就不再来了,那就说明我们的经营出了问题,我感觉园内价格这一块会是其中一大项。
我没有国营领导的那种心态,那种无欲无求从不奢望回头客的淡然,我希望每一个到咱们乐园来的人,明年后年,以后年年都还能再来。
你们要记住,服务就是服务,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我们的服务程序。
我们的服务质量,我们的服务范围是不是做到了最好,是不是做到了让人满意,在这个基础上,才有资格去考虑价格和利润。
为什么我们总说富不过三代?为什么我们就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百年企业?为什么我们的企业总是衰败的特别快?
都不用往大了说,就是常见的路边摊都是一样。其实就是一个心态问题,只要生意一好起来保证就差不多要开始出问题了。
我希望你们平时能够多考虑这方面的东西,关注变化曲线,能抓住企业存活的核心问题。最重要的绝对不是利润。”
“你不会是想把机场也这么搞吧?”老孙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彦明。
因为要涉入民航,枫城的各个机场已经在开始进行改造,开始兴建修机楼了。
“是啊,怎么了?为什么机场就必须得贵?我们的民航这一块开通以后,对于场内商业的招标不会搞什么入驻价格。
我们会从卫生,食物,服务三个方面去进行评定选择,会从质量价格方面去评议选择,入场以后会收取摊位租金,租金的标准比照当地城市商业街区的平均标准偏上。
另外就是,他们在机场的营业额这一块机场会抽取一点儿管理费用,肯定不会太高。
比如一碗牛肉面的话,会比城里商业街上贵个三到五块钱的样子,不会再高了。”
“现在一碗面多少钱?”老孙问另外几个人。
“我靠,你没在机场里吃过东西呀?”
“真没有,我都是在外面吃了饭过去,我嫌那里不好吃,还吃不饱。”老孙摇了摇头:“再说我一年到头守在工地上,坐过几次飞机呀?”
“四十多,六十多。”花锦堂说:“和外面的量差不多,价格要翻三到四翻。”
“为什么呢?”倪好有点想不通。
“这就是我说的咱们独有的国营模式思维,”
张彦明一边给两个小丫头整理头发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他们永远不会考虑旅客的心里,只会想怎么能多弄点钱回来,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这个模式的核心思想其实就是上位思维,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是上位者,是管理者,是根本不需要在意你的绝对强势方。
事实上国内的私企也是这种路子,在模仿学习,做着做着就把自己做成了管理强势方,只要你不按照他的想法来,那你就是找麻烦,是刁民。
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也不管自己有多过份或者多没有道理,反正你只需要接受,不接受就是毛病。”
张小悦晃了晃小脑袋对张彦明说:“爸爸呀,要不我还是剪一剪头发吧?”
“你不是要留着吗?一提剪头你就叫。”
“那我也不知道渝州这地方这么热呀,一动弹就出汗。奶奶说我头发太厚了。”
“今年就不剪了,明年再说。这都马上九月了,京城已经开始凉了,冬天你这就是天然的棉帽子。”
“我觉得彦明说的有一定道理。”老孙他们几个沉默了一会儿,老孙说了一句。
“其实我们平时大多时候也是演的管理角色,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王洪刚点了点头。
“这种思维能做为商业的核心吗?”张彦明看了看几个人:“商业的核心永远是质量,产品质量,服务质量。”
“下雨喽。”张小悦叫了一声,几个孩子跑到窗边去爬到沙发上往外面看。
刚刚还闷热的天气这会儿已经被遮蔽天地的雨线所替代了,视线已经看不出去多远,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这雨不小啊。”老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
“我就想知道湖边钓鱼那些现在是什么状态。”倪好笑起来,掏出手机准备挨个问候一下。
“你可别扯蛋,浇着雨能接电话么?”
“山上的游客怎么办?”老张扭头问张彦明。
这么急又这么大的雨,可以想像山上那些游客的样子,尤其是玻璃桥那边。走在桥上的人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没有第二条路。
“这不也算是一种大自然的乐趣么?各个客栈酒店早上都有提醒,也会准备红糖姜水供应,交通部会派电瓶车到各个地方接人。”
“有什么大事儿?每个平台上都有雨蓬,就是防备突然下雨的。”老孙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整个山里的公路边,花田边上,湖岸,山坡游乐场的每一梯层都有各种造型的膜结构雨蓬,平时算是艺术造型,下雨或者烈日就成了庇护所。
张彦明掏出电话打到玻璃桥那边问情况。山上下大雨最容易出问题的也就是那里了。
“情况怎么样?”
“没事儿,半个小时以前就没有再往上面放人了,有几个淋雨的问题不大,我们看着呢。”
张彦明嘱咐了几句也就放下了心。
那边两边桥头都有感应器和湿度计,超过安全标准值就会提醒关闭桥面防止意外。
下雨前的空气密度湿度还有风速各方面的变化还是比较大的,人体感受可能没那么强烈,但仪器会很敏感。
“其实一开始我想搞那个雨感膜结构,后来放弃了。你想想,一下雨,蓬子自己自动打开,天一晴又自动收拢,多带感哪。”
老孙有点遗憾的巴嗒巴嗒嘴。这个建议就是被张彦明给否决了的。
“你就能琢磨那些没用的,”
张彦明撇了撇嘴:“还能隐形啊?收拢起来也在那立着,还不如拉开固定好好看呢,再说还容易出问题,以后天天修呗?”
“咱们那个全封闭体育场是不是自动的?”张永光在一边给齐艳扎头发,侧头来问了一句。
“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人工操控。自动的目前还不太靠谱,想靠谱成本太高,那得精密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