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会议室里,得知了行动结果的吉村顿时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红着眼一个劲儿不停地咒骂着。
而他发怒的对象并不是李信,也不是管祥龙,而是此前在“诱饵计划”中充当了诱饵,刚刚戴罪立功不久的老倒霉蛋管祥虎!
“好你个不知死的东西!连我的命令你都敢违抗,留你何用?拉出去,毙了!”
话音未落,两个宪兵便闯了进来,架起地上的管祥虎就向外拖。
那管祥虎则一边挣扎一边还在嘴里说着什么“自己一时糊涂”、“吉村少佐开恩”之类的话。
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就要被架出去,管祥虎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对吉村说道:“吉村少佐明鉴,祥虎真的只是立功心切,才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的,还请您念在他对您一片赤诚忠心,网开一面吧!”
哪知吉村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了,“要不是你第一个冲进火场抢救出了几份重要文件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替他求情?哼!”
说罢便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那两个宪兵便不顾管祥虎如何挣扎,将他拖了出去。随着“啪啪”两声枪声响起,门外便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他杀猪一般的求饶声了。
直到这时,吉村的怒气才稍微消了一些,转过脸来对李信说道:“还有你!连这点状况都应付不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信连忙低头认错道:“吉村少佐您教训的是,李信甘愿受罚!”
见李信的态度如此诚恳,吉村倒有些不忍责备了,“好了,人总是会犯错的,好在你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但你本应该做得更好的!”
“是!”
吉村这才点了点头,“好了,虽说这次行动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抓到那个‘影子’,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你们带回来的情报我会立刻上报军部,你们也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
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伊藤文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吉村君,根据我们的人报告,开枪的明明是那个管队长,而他的弟弟却根本就没在场,为什么还……”
吉村却笑了笑,“伊藤君,这你就不懂了吧!难道你没看出来这是那个林处长的意思?”
“那又怎样?难道我们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吗?”伊藤文昭很是不爽地说道。
“换作平常自然可以一查到底,但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就不好再跟他撕破脸皮了。”说到这吉村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之所以没有当场揭穿真相,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把这件事给坐实,这样那姓林的就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对我们也是十分有利的。所以伊藤君,现在你应该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吧?”
直到这时,伊藤文昭才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回道:“当然!”
……
“队长你没事吧?听说那个吉村的鼻子都给气歪了,还当场毙了一个,真是吓死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刚一回到办公室,何孟义便连珠炮一般地问道。
“你看我像是有事吗?不过被毙的那个可是管祥龙的亲弟弟,即便没事这个梁子也算是结下来了。”
何孟义听了很是不以为然,“切!不就是个混混嘛!队长放心,他要是敢过来找后账,我就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放心好了,那家伙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应该能老实很长一段时间了。”说着李信拍了拍手,“干坐了大半夜,想必大家都已经累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此话一出,众人才如蒙大赦一般打着哈欠回去了,而就在李信也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极具辨识度的脚步声便钻进了他的耳朵。
“怎么,陆组长也想跟我一起走吗?”
“是呀!组里最近又招了几个新人,正愁没地方住呢!早就听说李公馆的客房很是不错,不知欢不欢迎我这个新房客呢?”
“不欢迎!”说罢李信便带着没忍住笑的辣椒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这下可把陆颖心给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早已上了黄包车,扬长而去了……
“怎么样?这下出气了吧?”回到家里,李信才一路上都对心情大好的辣椒说道。
“出了!”
“既然已经出了气,今后就别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如果你想留下就必须做到,不然的话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其实李信早就看出了这几天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头,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这才拖到了今天,刚好那陆颖心主动送上门来,便借题发挥了一番。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李信发现这个辣椒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秘书,干的却是保镖的活,本想好好培养培养,却怎么也教不会她,无奈之下只好换了一个思路,发挥她砍人的特长,往保镖的方向培养了。
而这,就是李信给她上的第一课。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李信刚到警备处就被林文强叫到了处长办公室。
“处长,您这是怎么了?”一进办公室,李信就被林文强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
林文强则连连摆手示意他小声一点,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出岔子了,那个女人不见了!”
这下可把李信给听愣了,“哪个女人?”
“就是昨天晚上你们行动的时候,跟管祥虎在一起鬼混的那个女人啊!阿龙过去善后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会不会是日本人搞的鬼?”
听到这,李信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个管祥龙也真够可以的,脑子不灵光也就算了,竟然连善后也比别人慢上好几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过处长您也用不着太过担心,就算是日本人在搞鬼,无非也就是想在手里多拿一张牌而已,至于敢不敢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