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憋屈。
以往陛下好歹信任在场的众人。
然而如今,他不信了。
信任了孙承宗。
在这么下去,恐怕他就相信萧钰那天杀的,也不会在相信在场众人的。
这还让众人怎么活。
十年寒窗,好不容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能够对得起大明天下,对得起自己多年的煎熬。
“那阁老的意思?”吏部尚书想了想上前试探性问道。
温体仁咬了下嘴唇;“想办法,整下他,让他永不翻身,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这事不能一朝一夕。
得想一个妥善让他不能在有机会的法子。
温体仁看了下众人;“都回去想一下法子,看有什么针对这老东西,至于萧钰,让南边的眼睛亮一点,他在就收积极点,等走了就不管了。老夫还不相信。他还能够一辈子在江南怎么的。”
“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让你去江南?”
孙府,听闻萧钰来了自己府邸。 孙承宗还不相信待来到客厅, 他发现那的确是萧钰。惊讶片刻的他不解问道。
萧钰蠕动了下嘴将茶水喝了口。
“去江南治标不治本,江南一带的老大就是当前以温体仁为首的东林党。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江南,一走那边就会出事,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来京城,给他们好好的敲打一下。如此他们才能够乖乖听话,不过这么一来,你和陛下就会成为他们公敌。他们不敢针对陛下,但会针对你。这点你可考虑清楚了。”
孙承宗冷哼一声;“本阁会惧怕他们怎么的。”
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萧钰放下了茶杯;“明个,我也要上朝,有些人上一次没打痛快,这一次不将他打出屎里,我萧字,倒过来写。”
又是新的一天。
已经让陕西折腾的遍体鳞伤的崇祯看向下面一群人都已没有心情开口说一句话。
这群人能够在礼仪上给你折腾很久。
但一到关系天下百姓的事,能拖就拖,不能拖还是要拖。
江南税务的问题早就下发,然而如今,一两银子都没收回来。
他只能找来孙承宗商议其中法子,最终还是决定,将皇后送到锦州,让萧钰这恶人出来,希望能够弄点钱来。好缓解陕西周围几地的燃眉之急。
如今, 皇后和长子已经出发,想来萧钰已经出发了。
“启奏陛下,辽东督师萧钰进见。”
萧钰。
他不是去了江南,怎么……
崇祯蒙了,温体仁也蒙了。
温体仁更是不敢相信的看向孙承宗;“你开什么玩笑?”
这是不信,也是一种惊恐。
去江南自己有法子应对,但是来京城,那恐怕……
“没跟你开玩笑,我萧钰又回来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温体仁心中咯噔了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钰居然来了京城,他不应该……
“你们的心思,本督太了解了,我去江南是达不到效果的,在京城还能够达到。所以呢,我就来京城了,我想上一次还有些事没整干净,这一次就一起做了吧,各位大臣若是没事的话,早点下朝,回去准备钱吧,不多,每个人五十万两白银,另外,江南的税务就靠大家齐心协力的督促一下,早日将税务收取上来,充实我大明国库,缓解这陕西饥荒才是头等大事。”
萧钰没想要拜见崇祯。
他是来办事的,可不是来看上面那小伙子的。
背负双手的来到东林这群文官跟前。抬起手的萧钰停顿了片刻;“至于你们的家人,我想,还是本督给你们照顾照顾吧。诸位可有意见?”
“萧钰,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官……”
叫嚣的是礼部左侍郎。
这白.花.花的胡须上一张愤怒的脸让萧钰盯住他良久笑道。
“不服,不服你咬我,或者,看见没,金銮殿这些柱头都特别结实,上去撞吧,这地方又不是没流血过,你要当出头鸟,我就敢打你,还要叫嚣嘛。”
一句话,让那老头子直接不敢说话。
孙府。
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三天时间,萧钰在不曾去一趟紫禁城,而是在这孙家等候着满朝文武的消息。
“恐怕这次他们不给钱了,你看看,到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交钱。”小玉儿拿着册子来到萧钰跟前放下后数落;“上次我就告诉过你,你的仁慈注定要坏事,现在如何,这群人知道你不敢杀,不交钱了。”
不交钱?
“不慌,我今日定下的时间是日落黄昏,此刻还早呢,当然,如果到时候我没见到钱的话,他们会知道,这后果,是很严重的。”
温府。
工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尚书来到温体仁家中商议着一个事。
这距离萧钰最后的时间可是没多长了。
是不是应当将钱给准备准备了,毕竟那人。
“你以为他真的敢杀怎么的,难道你们忘记了上一次了嘛。你礼部下属就没交钱,他不是照样将家人放回来了嘛,他只能是恐吓,不敢下手。”
是嘛?
可自己这心。
怎么就忐忑不安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
“相信本阁。他不敢杀,放心吧,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安心的在这等候片刻,老夫想,老夫的家人,也该要回来了。
不会是吹牛吧,
人家都敢在金銮殿揍你的人,他会那么听话怎么的。
几个人心中都坏着小心思。
“老爷……老爷……”
管家凄凉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温体仁最为在意的就是礼仪。
可如今管家这尖锐的声音让他感觉到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叫嚷,真是丢人现眼。”温体仁不满呵斥着。
只是管家脸上露出的惊恐神色让他有些不淡定。
甚至端起茶杯的手都在轻微颤抖的暗想。
该不会……该不会他真的下手了吧。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要是这么做,那就是在跟天下读书人作对,在跟大明仁义道德作对、也是在跟陛下作对。他不敢,他一定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