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陈……”
四目相视,无言以对。
她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苟言笑,威严满满,把自己表现的高冷自清,桀骜不驯,实际上,只是因为自己不大会主动交流罢了,至少当时,你是这个样子。
她想问点什么,却依旧板着张脸,不知如何出口,我知道,那样问,不大符合她自己的性格。
“嘛,因陀罗她们怎么样了。”
“已经离开了。”
“呵,神经大条的笨猫,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我无奈地笑了笑,其实话里有话。
“你好意思说别人吗?”陈反问着,当然,我只好选择保持沉默,这样,对两方都好。
“……”
“……”
“老亨就在这里面,接下来有劳你了,老陈。”我看向的帐篷,亨德里克斯,就安稳慈祥的躺在病床上,下半部分的床单,还有血迹,沾染其上,“假如有床位,麻烦你和护士们说一下,把他转移到附近的医院里。”
“一定要走?”
这句话,她还是说出了口,带着一丝挽留和不舍,即使有违她雷厉风行的性格。
两年了,我们两年没听见过彼此的声音了。
“一定……”
我稍稍低头,刻意去躲避她那赤色的瞳孔,“你知道的,老陈,维多利亚需要我们。”
她的眼眸里,纹路清晰,但却眉头微曲,装出一副不太在乎的表情。
陈明白,刚刚能从地铁里死里逃生,已是万幸。
说不定,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我的颜面。
她很不安,前所未有过的担忧与哀愁,嘛,谁又不是一样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又从何而来的勇气,或许,那时才从血雨腥风的麻木中苏醒,我知道,这一生中所有的寄托,就站在我的面前,而或许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会阴阳两隔,会失去所有。
就像上次在商业区逛街一样,莫名其妙的恐惧与冲动,暂时控制了我。
我上前,抱住了她。
没想太多,身体也在颤抖。
第一次感受到呢,女性柔软的机体,接踵而至的却不是徐徐飘来的体香,是汗水与硝酸的刺鼻气味。
她没抵触,没有反抗,像那天一样,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快见不到你了……
我很害怕,在死亡面前,没人不会害怕。
可又觉得舒适温馨,在那段心惊胆战,担惊受怕的日子里,短短的几秒,抚慰着这只早已麻木不仁,千疮百孔的魂灵。
你听得到,她的呼吸;感受得到,她砰砰不停的心跳。
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骗着她,你骗着自己。
“没问题的。”你颤抖着身躯,小声说着。
你想起以前玩过的游戏里,那句感人肺腑,让人潸然泪下的离别语句。
最后,决定靠近她的耳朵,甚至还有些哽咽地在她耳边低语。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独自生活在没有我的寒冷世界里。”
你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你幻想着那头青丝该如何的柔顺温滑,现在,那短发却早被雨水淋湿,散发着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味道。
可那就足够了。
转身离去,在细雨绵绵的夜晚里,你不再流连忘返,她也不曾回头看你。
你做好了失去一切地觉悟,留下看上去俏皮的话语,像是鸟笼里的幽灵,在陈晖洁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一直都这样,很坚强,坚强到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坚强到她自己也不想卸下“陈sir”的伪装。
离得有些远了,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她,她依旧背对你,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面孔,吻住她的下巴。
你骗着她,她也骗着自己。
那只是雨水而已。
她不会哭的,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