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学院寝室
“老兄,你还好不?”
说话这人,是我的室友,亨德里克斯,和普通的菲林一样,关键不同点就在于他高贵的身世与那对小巧玲珑的折耳,也正是依附着这一和蔼可亲的长相,他才能在各类社交活动中混的风生水起。这也就不难解释为啥成绩平平的他,却能在毕业后当上某个郡的警察局长。
“啊,好极了。”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着,一想到明天还要和那“天山童姥”,“打成一片”,我便觉着胃部抽搐,不寒而栗。
还算宽敞的寝室里,却只住着我们两人,狙击组的学生少的出奇,也正是得益于此,我们不用待在拥挤不堪的八人宿舍中。
“诶诶,你知道不。”他翻了个身,“你今天有多耀眼,还有你那个漂亮火爆的教官,真的,你们是整个操场最亮丽的风景线!”
“你小声点要死?半夜吼这么大声真不怕学校给你开处分?”一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我便有些无地自容,陈今晚吃饭时也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被我支支吾吾地塘塞了过去。
“唉哎,你冷静点哈,你想想,学院的女教官,那简直是国宝级别的存在啊!更别说有些还是老的不能再老的瘦骨头,你那教官假如站我们学生堆里,谁会看得出来她是老师啊?”
“所以你想表达个什么?”我压低了声音,直截了当道。
“老哥,多少人红眼啊,你那教官。”
幸亏我没喝水,否则我真得一口喷他脸上。我没搞明白过,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红眼?你是皮子痒了没人训是吧,换你这瘦骨嶙峋的,你受得了她那一腿?”
“嘛,我知道,唔~你受了些气。”他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咔咔的骨节活动声在寂静的黑暗里蔓延开来,“呜呼~真爽,不过你真的挺有女人缘的,可以说说不?那个头上长角的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啊?放心,我不会抢的。”
“呀呀,意思是,你想挨揍了是不?”我揉了揉拳头,又是一阵咔咔的声响,不过只是我装模作样。
在那件事之前,别说杀人,我连打人都不会,当然,巷子里把那混混暴打的事除外。
“诶诶错了错了,睡觉睡觉。”老亨倒也挺识相,“见好就收”,如果不去看他的资料,你真的不会觉得他也是个王孙公子,恰恰相反的是,他倒挺像个市井子弟。
“老兄你敢信吗?我们这一族的来历,超级不风光。可就是这样,我们居然都还是贵族,富的流油,哈哈。”他在某次饭后闲聊中,这般毫不在乎地提到。
呵,也正是因为他祖上那混乱不堪的私人生活,才有了家族引以为豪的折耳,当然,还有苦痛一身的先天疾病。
他的骨骼有问题,他这么轻描淡写着和我说,我经常能看见,在一天繁杂的训练结束后,他弓背而行,据他说,那样,自己的骨头不会痛到散架。最严重的一次,还被教官直接送了医院。他还有个胆小自卑的妹妹,每次挨大人骂时,她就会躲在老亨身后。
“她来了信,说自己要去黑钢国际。”收到妹妹来信的他没了往常的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说那儿可以锻炼自己……哼,胡扯!老妹!”
没看见他那么生气过,不过那愤怒转瞬即逝,“只是觉得自己没人在乎想追求刺激是吧?哈哈。”苦笑着自言自语,那是我见过他最为落寞的时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任刺眼的阳光撒在他略显惆怅的脸庞。然后,不知所以地想着什么。直到背影变得萧条。
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最近还联系过老亨,他也一如既往地提起过自己的妹妹,“在一个制药公司实习,不过她已经是黑钢的正式成员了。”
看得出来,现在,他为他小妹的选择感到开心与自豪。哦,他妹妹名字是啥来着。
杰西卡,我应该没有记错。
咳咳,又说偏了,还是回到那天晚上。
我记得的也不多了,我只想得起来老亨倒头大睡时,惊天动地的鼾声。
想象着,明天又会接受如何的暴打。
噩梦起,塔露拉不甘的眼神还有陈憎恶的表情。
“救我!”
我惊醒,带着一身冷汗,仿佛那场冒险就发生在昨日,还是那个场面。塔露拉倒在我们的面前,却突然将自己满是鲜血的脸抬起,然后说出这两个简单却令人心惊胆战的字。
从那时开始吧,这样的梦魇就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直到如今,可每当醒来,我只能仰面朝天,再次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着面对如期而至的工作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