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charge!”
泥泞湿滑的道路上,满是感染者七零八落的尸体。
残肢断臂,零零散散地躺在深不见底的弹坑里,任血和雨将它们染得面目全非,无以言喻。
这支所谓的“整合运动大军”,在近卫局和罗德岛的联合进攻下溃不成军。
“楼里有狙击手!确定!”趴在观察点的安比尔急促地报着点。
我抬起枪,正想将那些乌合之众就地正法,却只看见红光一闪,剑影林立,眼前的那栋房屋在强大的法术攻击下轰然倒塌。
“哗哗哗哗!”
“啊啊啊!”
赤霄的剑刃仿佛织成了一张红色的蛛网,将藏匿着狙击手的楼房全然肢解,砖块瓦砾碎为废墟,整栋建筑就好像菜板上的豆腐一样,被磨利了的刀一点一滴,分崩离析。
被斩断的不仅仅只有墙体,还有敌人的身躯。
“嘭!嘭!”
“唔!”
侥幸逃脱的弩手举起弩机,瞄准了还在气头上的陈晖洁,他天真地以为没人发现得了自己,实际上,那人的瞄准镜还在“自作聪明”地闪着亮光。
这一次,子弹扭下了敌人的头颅。
……【残】的威力又增大了,它现在相当兴奋,或许是因为这顿来之不易的“午餐”。果然是这样,卫道士,总会有控制不住它的那天。
“我们还在龙门境内!陈!”我熟练地卸下弹夹,“别再把那些房子切成方块了!再这样下去,整个龙门的危房都不够你拆。”
“要你管?!”她收起刀,眺望着整合运动撤退的方向,“看起来,他们的大部队已经撤走了。”
“所有小队,停止进攻,原地待命!各部门清点伤亡,让后勤的人上来打扫战场。”
“明白!”
“阿米娅她们那边,也差不多了。”我转头看向咬牙切齿的陈,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她是近卫局里最焦头烂额的那个。
“那些俘虏……”她突然开口说道,“刑侦科有问出什么没有?”
“……”我甚至有些不想回答,“没有……”
“没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什么都不说,那些被俘的人,要么和这群被解决的整合运动一样,都是些听话的【好孩子】,要么,就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让他们指认……”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陈的嗓子又疼起来了,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有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儿,“用点手段都不要紧。”
“……你的意思是,狠一点?”
“用维多利亚军情处的那套,咳……”陈督察难受地干咳了一声,“小队信息,领导方式,成分来源,战术分布……把这群杀千刀的嘴巴撬开,有多少,让他们说多少,他们说多少,咳,就给我多少。无论,有什么新消息,立刻通知我。”
“明白了。”我一边回答,一边则从内袋里掏出了一瓶小巧玲珑的喉片,“歇会儿吧,你的喉炎……。”
“啪!”
没变过,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的大手大脚,她一把抓过药瓶,轻车熟路地扭开盖子,再从中倒出致死量的药片,混着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咀嚼且生吞了下去。
我的老天……
“咳……”她咬了咬牙,看起来消炎药的味道并不是很妙。
“哎……你……对自己好一点真的有那么难吗?”我只得哭笑不得地将药物塞回口袋里。
“难道……近卫局曾经抓捕过整合运动的成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阿米娅静静悄悄地来到了我两的身旁。
“或许吧,只是怀疑。”我抢先解释道,“毕竟,备受贵司关注的【记录者】先生,也曾是我们所怀疑的,整合运动的成员之一。”
“联系星熊。”陈依旧马不停蹄地下着命令,“特别督察组还在被一个感染者单方面压制吗?”
通讯员:“那边的整合运动似乎也已经撤退了,担心有诈的星熊督察正在排除风险。”
陈:“一个人,呵,可真是胆大包天……以为龙门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阿米娅:“……”
“……不用紧张小兔子,她是这个样子的,习惯了就好。”唯恐天下不乱的安歧夏树总喜欢煽风点火,见缝插针。
“额……”
“咳咳,夏树姐,阿米娅,接下来,将由我向你们传达魏长官的指示。”我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依旧是联合行动,近卫局担任主攻任务,我们会与特别督察组的主力部队会合,之后便在战线上向敌人发动全面进攻,夏树姐,你和星熊的指挥权将暂时交由陈长官处理。”
“阿米娅小姐,搜索和突破的任务就交给你们罗德岛了。”枫彬语有的放矢地顿了顿,“魏长官希望你们能尽量托住整合运动的撤退速度,我们争取在夺回米莎的同时,全歼整合运动的先头部队。”
“了解,但是,米莎……”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有失风度地打断了阿米娅的提问,“米莎的去留,近卫局无权干涉,但龙门方面会尊重米莎的选择,我们希望,至少是现在,罗德岛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务之急上。”
“……明白了,谢谢你,枫警官。”
……
我不明白,卡特斯是否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龙门会尊重米莎的选择】,是吗?
是的,但魏彦吾,还有他身后那只名为【炎】的庞然大物会怎么想,我并不知道。
他们的处事风格就是这般清新脱俗,行之有效:在达到了目的之后,工具便不配再拥有姓名与生命。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没错,我们大学,就在郫都区,离患者的老家就十几里路,学校反正是出不去了……各位读者老爷,特别是成都的朋友最近要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