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哗——”
话音刚落,红黑交加的魔鬼瞳孔便再一次覆盖住了绘绘子的整双眼眸。眼角边,勃然凸起的血管和隐隐泛红的血痕交相呼应——那个魔族,那个在犯案现场大显身手的萨卡兹又突然活了回来。
“咳!咳咳咳咳!”绘绘子艰难地用双臂支撑起身体,两手捂住疼痛难耐的喉口,极其不适地将安歧挤出的滴滴鲜血吐了出来。
“没事吧?”我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可当萨卡兹转过头来之时,我所看见的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的两只眼睛截然不同,左边是【人间】,右边则是【炼狱】——一只是正常人的灰色瞳孔和白色巩膜,而另一只却是红黑相间的恶魔眼瞳,配上她惨白脸颊上横七竖八的血污,还有头顶上的那双扁平犄角……简直……
那时我才恍然明白。
此时此刻,跪坐在卫道士身前,名为绘绘子的魔族女孩儿,才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萨卡兹】。
你见过真正的魔鬼吗?没事,我见过。
“安歧长官,为什么要……咳咳!”女孩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不想让身后的枫彬语看见自己现在的凶狠样子。
“看见了吗?枫彬语。”安歧没有理会萨卡兹的哭诉和提问,“现在,你心里的疑问肯定跟乌萨斯方块一样源源不绝,至于绘绘子起死回生的原因,呵,这些暂时都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你只要明白,对你们的锤炼是为了防止最坏的事情再度发生,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嗒嗒……”卡特斯慢慢走近,缠绕于其两腿之上的黑色丝袜缓缓映入眼帘。
安歧夏树居高临下,继续念道:“九和魏,还有枫老,他们把你两托付给我,让我训练你们,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外来人员】早就盯上你两个了,但头疼的是,你们却是极易被干碎的杂鱼。”
枫彬语:“你这……”
安歧:“对自己的命负责的人,永远都只有你自己,如果想在龙门生活下去的话,除此之外,绘绘子,你别无选择。”
“长官,我……”萨卡兹瘫坐在地上,欲言又止。
“以前的那些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放过你。”卡特斯继续说着一些让我头昏脑涨的语句,“把你身后的男人当做搭档,而不是一味地看做保镖,明白我的意思吗?”
萨卡兹若有所思地望着安歧,红褐两色的双眼里全涌现出一股相当复杂的情绪,像委屈,而又似愤懑。
“起来。”安歧伸出手,天真烂漫的绘绘子便毫无防备地握住了兔子的指尖。
就此,第二轮折磨便以两人的“握手言和”而开始。
“啊!”
不久之前的那出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就在绘绘子接触到安歧右手的那一刻,蓄谋已久的卡特斯便毫不留情地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萨卡兹拉向了自己,紧接着,她又用孔武有力的手指紧掐住绘绘子白皙柔嫩的脖子,窒息感与恐惧感再度涌出女孩儿的心扉,支支吾吾的哀嚎声里夹杂着咳嗽的娇滴声响。
“你没有把我当做敌人看待。”安歧轻而易举地掐住绘绘子,萨卡兹仿佛她掌中的握力计一般,引颈受戮,“别轻易相信猎手的话啊,猎物。”
安歧微微偏头,有些渗人的看向我:“你现在该怎么办呢?枫彬语,适当地提醒你一句,就我估计啊,想杀你们两个的人可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
言罢,卡特斯的右手更加用力起来,指甲划伤了女孩儿的皮肉,骨头撕裂的声音在咔咔作响,和着绘绘子愈发痛苦的呻吟和挣扎,让刚刚起身的枫彬语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咳咳!救……”
萨卡兹艰难地偏过头,用一种近乎绝望和哀求的眼神看向我,泪眼婆娑的异色瞳孔引得我一阵莫名其妙,感同身受的苦痛。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话,她会死的哦。”女人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和刚刚那次不同,这次我不会再喂她血喝,要么她死命挣脱,要么你来救她,要么……”
“嘭!”
“咚!”
“嗯,总算是想着要动起来了。”安歧扔下晕死过去的绘绘子,再用双手防住我的击打,“我还以为你要我来亲自手把手地教你怎么打架来着。”
“你真的很差劲啊……长官。”僵持住的两手在止不住的颤抖,只要我敢松懈一下,这该死的女人就能反守为攻,把我当成她手里的随身握力计随意玩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气力大得跟头牛一样。”
“呵,把你对我的称呼改回来,要叫我,老师——”卡特斯一脚踹上了我的脚跟,在我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间抱住我的腰部,做出了一系列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格斗动作。
谁都不清楚,就连近在咫尺的我都搞不明白她是怎么骑到我肩膀上去的?
“咵!”承受不住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重力,枫彬语狠狠地栽倒在地上,在脸部亲吻住大地的同时,我却穆然察觉到,骑在我背后这个女人的大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勾住了我的脖子。
很好……
我完蛋了。
鬼知道这女的为什么对别人的脖子这么的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