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面色苍白的萨卡兹静静地躺在近卫局医务室里的白色床单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高高挂起的点滴药袋,还有流淌在输液管中的那些透明液体。
我站在她的病床旁边,小心翼翼地滑动着流速调节器上的圆轮,“这个速度合适吧,可别把手给弄肿了。”
“嗯,谢谢学长。”
陈晖洁向前一步,理了理绘绘子身上的被褥。
龙女的性格真的挺奇怪的,在看见枫彬语对其他异性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之时,你要说她一点醋都没吃,那肯定是不大现实的。
只是,在多次目睹绘绘子的脆弱体质后,得理不饶人的陈小姐慢慢收起了自己原有的冲动与敌意,对待萨卡兹的态度比起初次见面时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好好休息。”
“没……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头有点晕而已。”
陈扭头向后,走来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
没什么好说的,这女的绝对是魔怔了。
“所以,林雨霞,干坐在这儿发呆,有意思吗?”
陈晖洁顺势将自己的满腔怒火转移到了无辜躺枪的鼠王女儿身上。
满是消毒水与酒精气味的空气,因为陈晖洁找茬儿时擦出的火星而熊熊燃烧起来。
“我是来向绘绘子小姐道谢的。”端坐在椅子上的林雨霞同样恶毒地盯住陈晖洁盛怒下的赤瞳,“想吵架的话,我建议改日再约,放心,陈晖洁,到时候林某人一定【无所不言】。”
“好了小姐们,都消消气,大家好歹都是同班同学,没必要这样恶语相向。”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去掺和女人之间的拌嘴吵架,至于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我连她两有事无事互怼起来的原因都不知道。
林雨霞撇开无事找事的陈,来到绘绘子的跟前。
“谢谢你……”老鼠沉默些许,最终还是向身前的萨卡兹说出了这个本不存在于林雨霞字典里的词语。
“啊……林小姐?”
“妮琪给了我童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不知道你是向哪位【大仙】学习的做法,更不清楚你刚刚在看护室里上演的那一幕又是哪一出,但……无论如何,谢谢。”
从表面上看,你完全看不到林雨霞的真情实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道歉是虚心假意,装腔作势捏造出来的——陈发怒的时候还会说她没生气呢,你信吗?
“这是我的荣幸,林小姐。”
“我还想问你个事情。”不等绘绘子回答,林雨霞赶忙发问,“你看到的那个……真的是妮琪妈妈的孕衣吗?”
“……”绘绘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此时此刻的林雨霞——那张恨不得所有人都早点去死的冷峻面孔上突然有了些许波澜,萨卡兹难为情地看着林雨霞逐渐握紧的拳头,不知应当实话实说,还是就地保持沉默。
折磨,男的女的折磨。
“咳咳!”
医务室的门口传来了某位女性尖锐的干咳声。
幸亏虎头虎脑的诗怀雅小姐及时解场,蕴含在众人心中的,那些五味杂陈的情绪才没有即刻爆发。
“你怎么还在这儿?”
“关你什么事?”
“我现在可是在公事公办,林雨霞。”诗怀雅走进室内,晃了晃手中的蓝色文件夹,“九长官要求我务必将命令传达到对应的警员那儿,所以,就请无关人士……”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在别人的地盘上干事,即使是鼠王的女儿,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守好规矩。
林雨霞再次看了看满脸无辜的绘绘子,并对她微微颔首道,“绘绘子,嗯,林家记住你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言罢,还没等到病床上的女孩做出应答,老林雨霞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撞开了门前的诗怀雅,带着让人捉摸不定的小脾气扬长而去。
“……”像是受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威胁,绘绘子缄默不言着看向林雨霞方才离去的地方。
“切,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诗怀雅打抱不平道,“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能好生去治治自己的公主病,呵,怕是没尝过一顿社会的毒打。”
“嘛,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诗怀雅你应该打不过她……”
……
叉烧猫机械般地扭过头,对着枫彬语摆出了一个无比渗人的微笑,翠绿色的眼珠里散射出红色的暗色光芒。
“你刚刚说了什么?亲爱的枫彬语先生。”
“额,没……话说诗怀雅你不是来传递命令的吗?怎么?什么命令要麻烦小姐您兜兜转转跑一大圈送到这儿?在对讲机里说明白不就行吗?”
“吼,你总算还是有点良心,喏!接着!”
“啪!”
“唔唔!你好生生地递过来会断只手?”
老虎将自己手中的蓝色文件夹甩给了险些没能接住的枫彬语,随后拍了拍手,“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这是九和安歧长官带给你两的东西,说是接下来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具体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你来的时候都没翻一翻?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怎么?看了我就是违抗命令,说自己没看又要被你怀疑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贱不贱呐奶油猫?哦对了,阿陈。”
陈:“嗯?”
“九说的,如果你恰巧也在他两身边的话,也可以看看这席文字,说是对你接下来的行动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