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果不其然,就在监狱大楼的上空,若干架运输机姗姗来迟,它们正不知疲惫地摇动着螺旋桨,让机身保持悬停状态,紧接着,一根又一根索降绳从机舱中鱼贯而出,运输机上的警员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索降。
“所有人!停火!重复!停火!”眼见援军已到的星熊立马用无线电命令着楼下的突击队员停止向监狱大楼进行射击,避免误伤到楼顶的近卫局警员。
“?”近卫局的突然停火让楼里的歹徒觉得无比疑惑,他们一边扣住手中的机枪扳机止不住地向楼下的警察开枪,一边则在心里默默纳闷道,“这群条子要撤退了?”
只不过,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则彻底让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的歹徒们真正从物理上体会了一把“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别怕!”脚踩在大楼天台上的我狠狠地拍了拍全副武装的绘绘子,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队友,最后按下了手中的爆破按钮,“都站稳了!”
“轰!”
布置在周遭的破墙炸药挨个炸响,爆炸并没有产生多大的火花,却让我们脚下的这块水泥板骤然塌陷。
时间慢了下来,而我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对于即将发生的屠杀了然于心。
水泥天花板承载着五个人向下一楼狠狠坠落,稀碎的石子儿还有断裂的钢筋被炸的四处飞溅,而就在我们的脚下,却有着一群群正在操作机枪,反应不及的武装分子。
“啊——”石板下的几个歹徒听见了楼顶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们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块厚重无比的水泥石板,在那块石板的断层面上还夹杂着数根形状各异,或直或曲的钢筋铁骨。
身着单薄囚衣的匪徒们刚想嘶声尖叫,却被迎面压来的天花板狠狠地压在了楼层地板上,再也没了声响。
“轰——”
“尘”埃落定,由高处坠落的石块儿以一种几乎碾压的态势砸在了歹徒们的机枪楼层上,灰尘伴随着令人头昏脑涨的碰撞声,若海浪般呼啸着席卷向楼层的各个方向。
“……”敌人手中的机枪不再喷吐出刺眼的火舌,所有的歹徒都不约而同着待在原地,呆呆地看向石板落下的地方,随后才被浓烟里的一声尖啸彻底唤醒过来,“警察!啊啊!是警察!”
“这……打!开枪!开枪!”【打字机】噼里啪啦的开火声再次充盈起了整个混乱不堪的楼层,冲锋枪,机枪,弓弩,栓动式火铳……各式各样的子弹齐刷刷地扑向四处弥漫着的烟尘之中,歹徒们动用了一切手中能够找得到的火力武器,可他们却惊讶地发觉,那些被发射出去的子弹冲入了尘埃之中,最后又打在了什么东西上,弹射出了一阵阵红白相间的火花。
“哗——”队列里的第一名警员踏出了久久未能消散的烟雾,一个无畏战士般打扮的警察最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这……这是个什么*龙门粗口*!别让她过来!继续打!继续!”
“哒哒哒哒……”
“当当当当——”
全副武装的“无畏战士”继续前进着,任凭来势汹汹的子弹不断锤击着身上的重甲与手中的盾牌,弹头被钢板全然弹射开来,强劲的火力甚至没能对这头庞然大物产生任何一丝影响。
惊慌失措的敌人们并不知道,在这副钢铁之躯的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原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名为绘绘子的萨卡兹舍弃了原本的怯懦和恐惧,在如同潮水般永无休止的子弹面前,她却只能感觉得到一双熟悉而又温暖的手正按在她的背后,而她也理所应当地将自己的信任交付于她身后的雪虎,并目光坚定的挡下了所有子弹,毫无畏惧地向着敌人的方向奋勇前进着。
歹徒们被这慢性死亡一般的折磨彻底击溃了心理防线,有人丢下武器赶忙逃命,而绝大多数人则下意识的聚在了一起。
枫彬语意识到,彻底解决敌人的机会到来了。
“停下!”我极其用力地拉住满身弹痕的绘绘子,就好似征战四方的将军拉住了为他驰骋疆场的忠实坐骑。
绘绘子立刻停了下来,而我则抄起胸前的榴弹发射器,侧过身来,瞄准了眼前困兽犹斗着的敌人。
快速地扣下扳机,储存在弹匣中的六枚榴弹弹头由短小的枪口中呼啸而出。
“轰——”
燃烧弹的连续性爆炸开始了。
榴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人群中央,火焰与弹片嚎叫着吞噬了面前的众多敌人,警员们甚至连死者的一声惨叫都未曾听到。紧接着,一股股热浪和烤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楼外的突击队员也看到了楼层里爆炸的壮观景象,先是那些宛若泡沫般红黑色的焰火涌出窗口,而后便是一缕缕黑烟直窜云霄。
星熊本想再次命令自己手下的队员们在不开火的情况下尽快向目标点进行突击,可早已哑火的机枪掩体这时却突然喷射起火舌,面前那“起死回生”的火力点将刚刚露头的一行警员强行压了回去。
“小心……!”绿毛鬼话音未落,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旁多出了一个令人无比熟悉的身影。
那一袭白裙,身材高挑,苗条曼妙的女子拉满了手中的弓弦。
星熊没看错,此时此刻,近卫局的最高长官——九督察,她正顶着敌人最为猛烈的射击,拉开了她最为擅长的武器。
“嗖——”九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没人能看清弓箭的飞行轨迹,但警员们却惊讶地发觉,射出去的箭矢势能极大,就好似狙击枪的子弹一样,一窜血雾由敌人的机枪掩体中喷薄而出,这一挺机枪彻底失去了火力压制的作用。
转眼间,九再次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修长的羽箭,上弦,拉弓,放矢,一模一样的流程,一模一样的射击结果——又一名敌军机枪手被九的弓箭射穿了头颅。
硝烟弥漫的战场仿佛变成了九的个人舞台,她忘我地抛下身后隐藏在掩体中的近卫局大部队,无视着敌人猛烈的机枪火力,引弓射箭,一步又一步地迈向歹徒们最后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