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这是我跑过的,最远的二十五公里。
身后的“恶魔”注视着我,前面的天使陨落远方。
黑夜,白天,在我眼前来回闪动。
我奔向她,明知这是累出来的幻觉,却依旧想拼尽力气,去靠近。
可是无论走过多少级阶梯,她总是站在那里,形影不离。
追不上,赶不到。
我最后一个抵达终点,在所有人略微敬佩的眼光中,倒在亨德里克斯的怀里。
“吾主,你往何处去。”
士兵们围了上来,有人用头盔为我扇风,有人给亨德里克斯递来了水壶,又有人卸下我背部沉重的包袱,死命地呼叫着姗姗来迟的担架与医生。
意识,终于从永无止境的幻觉里解脱,它大呼着“舒服”二字,叫我微微睁眼。
看见了什么?
满脸战术油彩的教官们。
耳朵变成“飞机”的老亨。
袖口上映着十字的军医。
狭缝中,“雪茄”点燃了手中的烟,刹那间,云雾缭绕,他的身后……那是双破碎的羽翼吗?不对啊……
不对……他明明是只龙来着。
周遭的山林也发生着变化。
残垣断壁,城市,因战争变成废墟;硝烟漫弥,孩童,因活命化身佣兵。
他后面那些人又是谁?
白发绿裙的猞猁。
优雅端庄的女帝。
藏头掩面的圣明。
“呼~”
他吞云吐雾,那些画面,也伴随着空中,那些飘忽不定的灰色气体,烟消云散。
长长的奔尼帽始终掩盖着他的颜面,像是在述说,他,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东西,有着什么“荡气回肠”的过去。
他对我说。
他对自己说。
“不要让别人对你的寄托,化为乌有。”
现在
龙门近卫局招待所 5:00pm
“这是黑小姐留给你的,长官。”
刚刚送走了黑,我们便马不停蹄地回到招待所,以安排另外一件事。
“哦,谢谢。”我拿过安比尔递来的信件,熟练地拆开,就在我以为黑会在信里写些什么石破天惊的东西时。
却只看见硕大的白纸上,只甩下了寥寥几个大字。
“在?中门对狙。”
“呵。”
我差点笑出声,实在想象不出来,这居然是我那冷酷无情的老师可以说出来的东西,估计是她最近无事可干,便沉迷白给,无法自拔。
或者说,她是想写些东西给我,却又不知道如何提笔,觉得说不出口,那些儿女情长的抒情语录。
“老哥……”
“嗯?”
“局子最近是不是招人招太多了,怎么又过来一个啊……”
“不不不,你想多了,只是例行的缺漏补齐而已。”
“缺……漏补齐?”安比尔慵懒的声音充满了魔性。
“你不知道吧,你快要回拉特兰那边了。”
“啥!?”
“嗯哼。”我耸耸肩,“怎么?你不应该庆祝一下?这几个月没少被陈sir*关照*过吧。”
“嘛嘛,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比如?”
“比如老街的那家鱼丸摊子,还有街边上的那家饺子馆,拉特兰可没这些好吃的东西。”
“……能有点出息不?嗯?”我用力地拍了拍她头上的的“节能灯管”,“客人呢?”
“嘛~大厅里坐着。”
“行,辛苦了,周末还来这儿忙活。”
“嗯?喂喂,枫sir,那我调走的事……”
“骗你玩的。”我头也不回地转过房门,“只是回去报道一下而已,你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任务报告书了。”
下楼,转过头,招待所的地图我早已背的滚瓜烂熟,连跑带跳,实话实说,此时的我,有些迫不及待。
几年没见了呢,又有多久没通过书信了呢?
只可惜老陈日理万机,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闺蜜。
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橘黄的长发,蓬松的短裙。
看上去,她比原来健壮了不少,可依旧这般细腿蛮腰。
“唔……唔……”那家伙呻吟着,用手指扣了扣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自动售货机,像是个乖巧的憨憨。
我不打算上前呼喊,只是想一探究竟,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碰一下……一下……你忍住嗷……”
“?”
正当我还在仔细琢磨着这自言自语中的深刻意义时。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风笛二话不说,一记奥尔良大腿,踢上了贩卖机的“肚子”。
“嘭!”
“……”这下总是清楚了,她想干的事情。
有点眼熟……这踢腿的动作我好像在哪部动漫里看过……
“哐哒……哐哒哐哒……”
“呀!”风笛喜出望外,蹲下身来,想着要揭开出货口的盖子。
怎奈何用力过猛,把那透明的塑料板子“连根拔起”。
“垮哒!”
“啊这……对……对不起……我……”风笛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上的盖子。
有些莫名其妙的可爱,这家伙还把这机器当成人一般来对待。
可结果呢,祸不单行,估计是那一脚用力过猛,机器内部的货物如滔天洪水般倾泻而出。
“哎唉唉唉唉!不是不是!一瓶就够了!哇!”
“……”